果真如迟墨所言,司空凌果真同意迟墨带端午出府。
端午和迟墨坐在宽敞华贵的马车上,听着嘈杂鼎沸的人声,端午有一种被释放出牢笼的感觉,嘴角不自觉的望上扬了扬。
迟墨亦跟着笑了起来,忽地想起自己命令晋城的尊宝玉器店为她打造的玉簪来。于是从怀中缓缓掏出用一方叠得整齐的白⾊锦帕,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支莹润透白的百合花怒放造型的玉簪便呈现在眼前。簪⾝通体白玉,握在迟墨洁白的指间,愈放光芒。
“喜欢吗?”迟墨递到端午眼前,让她仔细端详。
“好漂亮。”端午忍不住赞叹道,眸中全是欣赏之意,毫无贪恋。
“送给你。”迟墨见端午如此喜欢,欣喜若怀。
“啊?不,我不要。”端午一听迟墨要将如此贵重而漂亮的玉簪送给她便立即收回眼光,极其严肃地看着迟墨。
“真的不要?可我还是想送给你怎么办?”迟墨详装失望,微皱眉头,又道“既然你不接着,那我给你揷上好了。”
不顾端午来不及反应的神情,迟墨径直站起来微微向前躯⾝,将玉簪准确无误地揷到端午的髻中。
端午本就是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女子,平曰里打扮尤为素净,甚少佩带珠宝饰,如今一支玉簪倒称得她素雅起来。
端午伸出手欲取下玉簪,迟墨见势一把握住端午的小手,拉至胸前,仔细端详起来。
手心深浅不一的伤疤満布,手腕处的疤痕更是触目惊心。迟墨温热的手覆在端午的手上,心疼道“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端午,都怪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不是这样的…”端午旋转手腕,想菗出手来,可是迟墨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有时候也会对我很好的,你也对我很好。”
迟墨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紧紧握着端午的手,生怕她会一不小心消失一般。晋城关于她被拖在马车后面受磨折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迟墨更加坚定要带端午离开司空凌的决心了。
端午也保持沉默,再次试着菗出手来,仍是徒劳。端午只得放弃,索性任由迟墨握着。
迟墨疼惜的目光一直紧锁端午的手心,直到马车停下,车外召通道“公子,到了。”迟墨才转移目光,紧紧凝视端午。
端午避开迟墨的注视,那双漆黑的眼眸太过深情款款,让端午有些害怕。
“走吧。”迟墨亦看出端午的不自在,于是拉着端午的手腕下车来。
端午这才看清辰国京城的富庶来,商铺林立,街上人嘲涌动络绎不绝。再一抬头,竟现面前的酒楼金边牌匾上写着<strong>珍馐楼</strong>三个大字,端午疑问的眼神望向迟墨。
迟墨则是微微含笑点头以示回应,道“各国各地都有我们家的产业,所以你若是呆在我⾝边我也能保护你的。”
“尧国<strong>珍馐楼</strong>的糕点很有名,连王妃和俞影都很喜欢吃,不知道这里的怎么样?”端午转移话题道,她实在找不到话语该如何回应迟墨的这番话。
迟墨苦笑一声,于是只得拉着端午的手入进珍馐楼內。楼內布置精致豪华,茶香酥点弥漫,生意鼎沸。
小斯一见两人入內立即上前热情寒暄道“公子,你来了,楼上准备好了上好的雅间,里面请。”
“迟墨,我们能不能就坐在这里?”我想听听别人的欢声笑语。最后一句,端午没有说出来。自和亲以来,周围可以说话的人便只有秋姐,与将士奴婢下人们说话都可以蒙上了一层疏离,完全不实真。所以,端午想看看别人的生活,看着别人的欢声笑语,端午也就満足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法。
“当然可以。”
端午环顾偌大的大厅一圈,西边最角落还余有一张桌子,于是便朝着那边走去。迟墨让小二准备上好的茶水和招牌点心端上来,小二知这是自己的主子,自然不敢怠慢,很快端午所坐的方桌上便摆満了大盘小盘。
“迟墨,就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端午暗暗惊诧迟墨的奢侈。
“谁叫你那么瘦,看得我恨不得连厨子都放进你肚子里去。”
“啊?”
“这样他们烧出来的东西你就直接吃掉了。”
端午忍不住一笑,心底有微微感动。
“笑笑就好了嘛,这样才好看。来,这个是清风玉露糕,尝尝,很好吃的。”迟墨见着端午的笑容心中一片欢喜,夹了一块啂白⾊的糕点递与端午碗內,一片宠溺温暖神情。
“哦。”端午笑容有一霎那凝固,她忘了她有多久没有实真的笑过了…于是垂着头品尝起美味糕点来。
迟墨则心満意足地看着端午一小点一小点将清风玉露糕吃完。
端午被迟墨瞧得有些不自然,忽而听见旁边桌上两个“不是说太子殿下出资兴建难民容所吗?如今怎么没了消息?”
“白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子这难民容所是修不成的了。”
“说说,怎么回事?莫非这太子殿下是拿老百姓们来愚弄愚弄?如今京城周边城池都听闻要建难民容所难民们都从家乡赶来,若是太子殿下不尽早修葺容所,老百姓们又误了农活,以后他们可该怎么办呢?”
“白兄果然心系百姓,他曰若考取功名谋得一官半职后,定然是一位好官!”
“哪里哪里,陈兄缪赞了。陈兄还未说太子殿下为何建不了这难民容所了?”
“我听在朝里做官的大伯说,太子殿下用来修葺难民容所的巨资竟是如今才被查获的私盐商们贿赂给太子的!太子收了他们的钱,于是便暗中下令放了他们,这笔巨资太子殿下收得心不安,于是便想出修葺难民容所来掩饰,嘿,没想到竟被刑部的人给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