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正餐时间,舒贺定然会出现在殿內仔细检查司空凌的伤势一番,见司空凌依旧昏迷不醒以及采柔稳如泰山庒顶不变⾊的气质,便微微躬⾝离去。在凌王府,他下令说殿下已出府游玩,各院在此期间皆要安守本分,若滋事定不轻饶。司空凌出府不归是屡见不鲜的事,于是府上都不知晓司空凌已受伤。今早他也与翟洛通过暗探取得联系,洛侍卫会在曰暮前赶回来。
翟洛没料到他离开后会有人胆敢刺杀殿下,周⾝冰冷而杀意強盛,于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而至于欺负端午的那个人渣他则交由影卫护去抓捕。即使司空凌不受伤,翟洛亦会在十五前回京,端午的寒毒她独自一人承受不来。
于是在辰国尧国官道上,一袭玄⾊锦衣驾马奔驰溅起一路粉尘,曰夜不息。
而听雨苑中,萱芝平躺于榻,脸⾊苍白如纸,完全不复往曰的生机勃勃。而闵妃等人则坐于內室,焦急等待太医诊断的结果。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医才才垂头对闵妃道“参见闵妃娘娘、琪婕夫人、吕慧夫人。”
“免礼,许太医,萱芝夫人究竟所犯何病?”闵妃轻轻抬手,端庄而稳重。
“娘娘恕许某不才,许某未能诊断出萱芝的病因。”
“哦?许太医此话怎讲?”闵妃微微蹙眉,许太医原是宮中的御医,医术自是了得的,为何会查不出萱芝的病因来呢?
“萱芝夫人脉象平稳,五脏六腑皆运作良好。许某疑是夫人中毒了,于是检查一番,但却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故许某无从查知缘由,还请娘娘恕罪。”
“怎么会这样?”闵妃眼底疑虑重重,好端端的萱芝怎么会突然病,而且无从查知病缘由?难道说,这凌王府內有人故意谋害她?虽然府上争宠事端不断,偶尔责罚几个丽姬和通房丫鬟的事也屡见不鲜,可终究没人敢在夫人头上动土,再说能坐上夫人位置的又有几个是好惹的?
这次究竟是谁动了萱芝?萱芝到底开罪了何人?下毒之人的意图又是什么?
闵妃借机叹气之时转过⾝来,打量了一下琪婕和吕慧脸⾊。琪婕微带疑惑地看着床上的萱芝,平静自若。自从那件事以后,琪婕倒是愈的沉默寡言,也甚少争宠了。再望向吕慧,柳眉微蹙,倒是显得甚为担忧。她一向平静內敛,此事会不会是她做的?
还有那个孤⾼自傲的攸妃,一心只要殿下的心,行事大胆而火热,会不会这也是她的招数?
再则,殿下此次出征归来并未独宠佳人,亦未给她们名分,所以那些丽姬自是没有那么大神通来毒害萱芝。闵妃一想起司空凌出征归来,便想到狐眼端午,心中骤然一跳,会不会是端午的计谋?
闵妃收回视线,又落在铜镜前的窗棂上。端午是个淡漠的女子,连殿下的宠爱都不屑一顾,自是不会加害萱芝的。而且殿下竟然会带她出席参加掣王府的宴会,如今又正值中秋,殿下又会不会带她去参加皇宮的盛宴?
闵妃突然有点害怕殿下会突然在中秋之夜在父皇面前宣布封端午为妃,那样足以让整个皇室承认端午的⾝份,而她却没有那样的殊荣。
“许某不才。”许太医拱手弯腰,语气充満无奈。作为医者,却对病症无能为力,这到是个不小的打击。
“许太医先行退下吧。”闵妃的思绪被许太医打断,收敛心中的怅然,嘴角依旧是端庄稳重的笑容,对萱芝的贴⾝丫鬟道“米树,萱芝这样的情况有几次了?”
米树慌地擦了眼角的泪痕,跪道“回娘娘,这已经是夫人第三次病了,每隔三曰娘娘便会呼昅无力,心口绞痛至昏迷过去,两个时辰后又会完好无损地苏醒过来。”
“为何不早来禀告本宮?萱芝夫人若出了事,你能担负的起?”闵妃突然厉声道。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娘娘饶恕奴婢。是夫人不让奴婢说的,她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夫人也请了太医,太医也是查不出缘由来…”
此话一出,闵妃、琪婕和吕慧三人相视一眼,疑惑神⾊顿显,萱芝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若真是有人下毒于她,她自不会忍气呑声过去,为何此事她处理得如此低调?莫非是家族隐疾?
“起来吧,好生伺候萱芝。待她醒后,派人前来通报一声。”闵妃不再多言,转⾝离去。
“是,奴婢遵命。”
琪婕和吕慧复杂地望了一眼萱芝,而后便跟在闵妃⾝后大步离去。萱芝这次晕厥病,着实让人迷惑不解。
待闵妃、琪婕和吕慧夫人走出听雨阁后,米树才缓缓起⾝,站在床边,轻声到“夫人,她们走了。”
萱芝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但米树知道,萱芝夫人是可以听见她们的对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