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话就像尖锐的针刺进迟墨耳里,望向司空凌的眼神愈加杀气重重,迅挥动手中的里利剑,对胸口处的伤口置若罔闻。
司空凌没有听见端午的忧唤,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迟墨!⾝体內的所有血脉剧烈噴张,每一处都张开嗜血的大口,司空凌的攻击愈加凶猛了,仿若从地狱复活而出的死神一般。
端午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再怎么喊停都于事无补,她真的不希望迟墨因她而受伤,司空凌的残酷暴戾她早已了然于心,如今迟墨渐渐落于下方,司空凌怎么能放过他?大声哭喊,拼命头摇,端午突然现一侧的翟洛,忙拽起喜服跑向他“翟洛,我求你,你让他们两个住手好不好?我求你!”迅低⾝,端午真的想跪下去求翟洛。
⾝手敏捷的翟洛忙扶起端午,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又冰冷道“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胜者。”
翟洛的话对端午而言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翟洛,狐眼含泪,缓缓头摇“翟洛,你功夫那么厉害,你可以让他们现在住手的…”
至于以后,她不敢想…
翟洛沉默不语,视线越过端午的额际缥缈地落在殿檐上。他是司空凌的贴⾝侍卫,自然是站在司空凌这一边,况且他一直对迟墨都无好感,认为端午所受的磨折皆因他而起,如今端午要他去救迟墨,他微微有些犹豫。
端午紧握着翟洛的锦服袖口,仿若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翟洛,迟墨不能有事,他对我真的很好,他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所以,我求你,只求你这一次,你帮我行不行?”
她越是在意他,殿下便越要摧毁他。跟殿下在一起这么久,她怎么还是不明白他的脾气?他只要她成为他的唯一,他怎么能允许像迟墨那样的男子存在?
端午见翟洛无动于衷,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鲜红的喜服上,缓缓放开翟洛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这样忍残?”
这样的话冰冷的翟洛听得微微有些动容,在她眼里,他或许一直都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吧…翟洛突然有些在意自己在端午中的印象,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比谁都希望她幸福。迟墨若真是被殿下亲手所杀,恐怕他们两人为因此而产生隔阂。如是一想,翟洛收回视线,嘴唇翕合“以后,你不要再跟迟墨有任何往来了。”
只要迟墨没事就好。“嗯,好,我答应你。”端午顿时转怒为笑,她知道,只要翟洛出手,迟墨定然就会平安无事的。
翟洛看着端午梨花带雨而又展露的意外笑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再未多言,看着苦撑的迟墨,手中紧握青虹剑,脸上的表情冰冷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殿下,对不起,翟洛无心冒犯你。
再次紧握了青虹剑,翟洛剑眉紧蹙,一提刀,凌然加入两人的战斗中,一把挡下将要刺进迟墨心脏处的剑。而司空凌却根本不曾看向来人,瞳孔中只有妖艳至极的血红,手中软剑致命般地刺向翟洛。
殿中惊呼不断,尤其是那些见翟洛离开端午⾝边的丫鬟下人们,原本还有些忌惮翟洛在端午⾝边难以下手,如今正是绝妙时机。
迟墨止不住倒退两步,鲜血溢出嘴角,⾝上皆是剑伤,尤其是胸前。端午一见迟墨退出来便朝他奔去“迟墨,你若再不离开凌王府,我们以后再无任何瓜葛。”
其实,她是想问他,伤得重不重?可是一到嘴边便变成了那样无情的话,她是怕迟墨误以为她在关切他,然后放不下。
迟墨锋利的眼神就那样黯淡下来“端午,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嗯。”凌然转⾝,端午不去看迟墨胸前那一大片殷红血迹。
“呵。”迟墨冷笑出声,心如刀割“好,如果你要幸福,我可以成全你。”
迟墨的意思是放弃了么?端午闭上眼眸,不想让眼泪太过肆无忌惮地留下来。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就转⾝回头,我等你。”心在滴血,比胸口上的伤不知疼了多少倍。迟墨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流出眼眶。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与端午过往的一幕,以后的曰子,他必须得活在回忆中吗?迟墨突然有想流泪的冲动。
她会后悔吗?端午不知道,睁开眼眸,殿中景象模糊不清,泪水早已迷蒙了一切,只见几个红影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