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武猛的站起来,龙行虎步的走到关二通跟前,和提溜小鸡子似的抓起他,和康文扛着关重朝刘三点点头向外面走去。
“小月。”刘三叹了口气,疲惫的挥挥手道:“上几天我在棋盘山现了个溶洞,十分适合蔵人,你让大夫给纳兰姐小瞧瞧病后,就搬过去吧,等风声过了再去会稽郡!”
小月柳眉紧蹙,勾直勾的盯着刘三片刻,懊悔的无地自容,她有心豁出命来,用自己这一⾝武艺保的刘三安然无恙,又怕事情过后被他恨一辈子,踌躇了片刻,无言的站起⾝来飘然远去,只字片语也没有留下。
望着小月远去的背影,刘三心如刀割,阵阵郁闷悲苦充斥着內心,撕心裂肺的痛庒的他喘不过气来。
“雅儿,小红。”刘三強颜欢笑:“本来我刘三没什么大志向,就是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吃饱穿暖,于愿足以。你们二人不嫌弃我刘三胸无大志,我刘三很感激。从那时候起,我刘三就暗暗誓,一定要让爱我的人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曰子,如今,我食言了,你们无怨无悔的跟随着我刘三,我连个婚礼都没能给你们,对不起!”说完朝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相公…”二人异口同声的哭倒在地,雅儿脸⾊紫青,纤细的⾝子晃了晃,似是一阵风能吹倒似的。而小红粉脸白雪无血⾊,卿卿之泪如同决堤而出。
“我二人跟了相公,无怨无悔,现在相公又大义施恩于兄弟姐妹,如此⾼风亮节,我们怎么会嫌弃呢,相公,我的好相公,雅儿为你⾼兴呵~”赵小雅颤抖的玉手摸抚着刘三的脸庞喃喃自语。
小红赞同的点点头,悲声道:“天之涯海之角,无论相公去了何处,我二人绝对不离不弃。公子若死,我等必定追随于九泉之下。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胡闹~”刘三一甩袖子,瞪眼道:“谁让你们殉节了?我们虽然有了夫妻之实,但是俱都未婚,谈不上守节,再说,即使我遭遇不幸,我在下面也希望你们活的好好的,找个疼你爱你的人替我呵护你们。你们都是二八年华,怎么这么傻,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二人面面相觑,知道刘三的脾气。平时嘻嘻哈哈的无所谓,但到了正事上,绝对是说一不二的。
刘三看到二人张皇失措的眼神,觉得话有些重了,掩饰的重新把二人搂入怀中,紧紧的依靠着低声的喃喃安慰着,恨不得融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公子…”小路怯怯的在门外喊道。
“什么事?”刘三替二人擦⼲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下心情。
小路畏畏缩缩的走进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噗通拜服在地:“县丞亲自带着三班衙役到大门外了。”
“哦,嗯,我去请他们进来,”
“相公…”雅儿和小红悲呼一声,扯住刘三的袖子紧紧不松。泛白的指甲深入布內,眼中露出无尽的悲伤。
刘三挣了挣,叹了口气:“小路,扶你两位主⺟去內堂休息。”
一声主⺟出口,代表刘三明里认可了二人的⾝份。二人被突如其来的称呼惊得目瞪口呆,手中一僵,无意识的送了开来。刘三強忍着心中的凄苦,大步走出门口。
“相公~~”小红和雅儿瘫坐在地上,一双玉手在虚空中胡乱的抓着,清澈的双眸中一片死一样的灰白。
“请两位主⺟去后堂休息。”小路小心翼翼的道。二人仿佛没有听见小路的呼唤,怔怔的望着刘三消失的背影,如石化了一般。
刘三走出门口,见到一⾝皂衣皂袍的衙役正准备往里走。他拱了拱手道:“各位大人驾临寒舍,刘某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有人答话,那打头的员官上下打量了刘三一阵“你就是刘三?”
刘三微微一笑:“正是草民!”
“嗯,”那员官鼻孔里哼了哼“某乃东城县丞,有苦主告你刘三杀人兼窝蔵他人歌姬,现本官特来拿你问话。你可知罪?”
刘三落落大方的道:“草民不知,还请大人给草民释疑。”
“大胆刁民,居然敢狡辩。”那县丞一把拉过⾝后畏畏缩缩的一个汉子道:“有人证关大通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说,来呀,把这个刁民锁起来带走!”
“哈哈哈~”刘三长笑一声,鄙夷的看了关大通一眼“愈加之罪何患无词…”对扑上来挂铁链上枷锁的衙役不屑一顾。
关大通那骨折的右臂早已草草的包扎完毕,脸⾊因失血有些灰白,唯唯诺诺的低声对那人谄笑着道:“县丞大人,他就是刘三,草民愿意与他当堂对质。”
“嗯,本官知道,带走~”县丞大大咧咧的挥挥手,当先跨入停歇的软轿。
刘三叹了口气,为了全村几千口人命,庒了庒心中的怒火,在一般衙役的推搡下,踉跄着往前而去。⾝后凄凉的相公呼唤声一阵快似一阵。他横下一条心忍住如刀割般的心痛,硬是没有看⾝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