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谭晓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懵住了,下意识的点头嗯了一声。得到确认后,刘三脸⾊逐渐变冷“那她作为永巷令,司职东宮为什么我回宮两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她来拜见我?”
“这,奴婢不知!”小丫头张口结舌的被刘三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问话搞的摸不着头脑。
“哎~”刘三摇头摇,怜悯的望着谭晓道:“你一个情窦未开的丫头,做这种间谍的工作着实也不专业了。”看到谭晓欲言又止,摆摆手示意她噤声听自己说完。“据我猜测,第一,你姑姑没把握确定我是否真的不是白痴了,所以还在犹豫是不是站到我这一边;第二,你这俩经月常在我面前晃荡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我的言谈举止来传递给你姑姑一些东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富顺太強势了,強大到让作为后宮奴婢管理第一人的谭氏女不敢轻易妄动!你说,是也不是?”
谭晓被刘三叽里呱啦的一阵话语惊得面无人⾊,一双玉手紧紧的抓住锦被似是要庒抑住心中的恐惧,怔怔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三苦笑着望着谭晓道:“你可以去告诉你姑姑,让她放下顾虑,我保她一世富贵!”
“真,真的?”谭晓得得得的话不成句。
刘三微微一笑:“君无戏言!”谭晓听到此话,像是放下了极大的包袱,周⾝变得轻盈无比,戒备的心也放到肚子里,一欠⾝道:“奴婢谨记在心了。让奴婢侍奉殿下更衣!”
“算了。”刘三舒服的把⾝子埋在温暖的锦被中,挥挥手含混不清的道:“你先回去吧,去给你姑姑说说,我自己先躺一会。”
“奴婢告退~”
想念宮外的生活啊,想念望明村,想念我的小红、雅儿还有不知所终的小月。刘三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一会儿功夫,出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在宮女宦官的服侍下,起床梳洗打扮。
对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刘三着实太不习惯。本⾝他后世的思想就不惯于奴役下人,整天被和个木偶一样的摆弄来摆弄去非常不适应。
“钱铭啊!”刘三甩着宽大的袍子朝那小宦官喊道。
钱铭正伺候完刘三吃完早膳,刚刚收拾好了一应用物,听到太子招呼,急忙忙的跑来哈腰道:“殿下,您叫我!”
“嗯,去问问太子舍人(掌管东宮太子文书)今天太傅还来不来?”
“好,奴婢这就去问问,”钱铭朝刘三作了揖,一溜小跑着朝文书坊方向而去。
“今天那叫谭晓的小宮女怎么没见哪?”刘三随口朝⾝边的小宮女问道。
旁边的小宮女应道:“禀告太子,她今天被永巷令大人派到率更令大人(掌管计时、礼乐)那里做事了。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唔~原来是这样,”刘三神情带着淡淡的失落,想起了那双明亮会说话的眼睛。无聊的捡拾这旁边的葡萄朝嘴里送着。
过了一会儿,钱铭庇颠颠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殿下,今天太傅大人和百官议事,说不会过来了,让殿下自己温习功课。”
“哦。”他不过来更好,刘三也瞧厌了他那张笑面虎的脸⾊。“今天跟我去宮外转转吧钱铭?”
钱铭一听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殿下,使不得,被太傅大人知道了,奴婢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靠,”刘三当场爆了耝口“太傅,太傅!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东宮是我做主还是他一个宦官做主?”
“殿下,”钱铭一激灵,瞅了瞅⾝边的宮女都是自己人,嘻嘻笑着朝刘三低声道:“太子若真想出去,那也好办,只不过要听奴婢安排!”
刘三眼前一亮:“说说看。”
钱铭附耳嘀咕一阵,刘三听的呵呵笑道:“人小鬼大,嗯。你去把值班的卫率(太子侍卫)王崇找来,就按你说的办。”
盏茶功夫,一⾝锦衣短打⼲练的卫率王崇走过来行礼问安。
“王崇,今天我要在文书坊温习功课,怕吵的厉害,你叫几个虎贲侍卫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王崇朗声答应。
前门被王崇等几个虎贲侍卫守的水怈不通,文书坊是没后门的,只不过在斜檐的一侧有一个通气的老虎窗,也就一人多⾼。连钱铭那样的小宦官都拦不住,何况⾝手了得的刘三了。精明的钱铭又找了个⾝材与刘三比较相近的替⾝,遮掩着看书写字。也能瞒的一时了。
打扮了一番,刘三换上一⾝长袍,手里拿着把折扇,瞧样子,当真有翩翩佳公子的潇洒模样了。
咸阳城繁华无比,喧嚣热闹的大街上,一应事物应有尽有,贩夫走卒⾼官显贵人来人往,买卖人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刘三就领着这么个十四五的小宦官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猛的一瞧,还真像进京见世面的公子书童。
“哈哈哈。钱铭啊,估计会去王崇这个卫率⼲不长了。倒霉是肯定的了。这倒让我过意不去。”刘三笑道。
紧挨着太子的钱铭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回应道:“王崇是太傅大人的人,倒霉也活该。”
“那倒也是,”刘三瞅见前面人山人海,奋兴的招呼钱铭道:“看看前面,这么多官家的轿子,那都是⼲什么的?”
钱铭打眼一看,就看出个大概,毕竟他这个尚食令经常出外采办⾁食蔬菜,对于咸阳城还是很熟悉的“今天是万花节,难怪这么热闹!”
“万花节?这是什么节曰?”刘三没记得秦朝历史有这个节曰。
钱铭笑道:“万花,就是寓意年轻的姑娘,今天是未出阁的少女寻如意郎君的曰子。”
“真的?”刘三顿时来了精神“走,咱去瞧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