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睡的香甜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刘三有些恼怒的直起⾝来,刚要喝骂,猛然间现自己置⾝于书房,这才明白过来。看到呼唤自己的钱铭小脸煞白的呆立在那里,刘三苦笑的摇了头摇,又现谭氏女、富顺、夏柯、雷晓乐、还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侍立在侧。战战兢兢的望着自己。
“你是谁?”刘三上下打量着那个道士,明显心中对牛鼻子没有一点好感!
那道士低下头去,不敢望着他,急忙拜伏在地恐慌万分的道:“草民冯处一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冯处一?你是⼲什么的?”刘三有些疑惑。
冯处一急忙答道:“草民以前在宮內做过静虚的弟子,草民的大表哥就是郑泽画!”
“哦,原来是这样,”刘三恍然大悟道:“你也是属于祝由派(注1)吧?”
“正是!”冯处一脸上明显很惊讶,不知道长居深宮的殿下如何记得这种旁门左道的小派。因为现在这个流派早已泯灭,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金沙派。所以刘三一指出金沙派的起源,难怪冯处一惊骇不已了。
刘三看着冯处一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暗好笑,幸亏自己这段时间为了对付静虚,翻遍了诸子家百的著作,对一些生僻的旁门左道也有涉猎。否则还真不一定庒住他。
因为现在的炼丹术的术士(道士),因为皇帝崇尚长生的缘故,地位还是很尊崇的。
“你起来吧…”刘三淡淡的道:“把你所知道的静虚妖道的种种劣迹说出来,权当立功赎罪,本殿下会重重有赏的!”
“谢殿下,草民感恩戴德,一定知无不言!”冯处一信誓旦旦的保证。
刘三満意的点头,对雷晓乐道:“雷晓乐,你先把他带下去,让他把知道的事情,都写出来!”
“奴婢遵命!”雷晓乐喏了一声,引着冯处一往偏殿飘然而去。
刘三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过宮女递给的湿⽑巾抹了把脸,对众人道:“现在外面什么个情况,热闹不热闹?”
四人人互相瞅了瞅,见富顺和谭氏女、夏柯都示意自己讲话,钱铭才回过神来,心道原来外面那档子事是殿下捣鬼啊?心思电转下赶紧上前道:“殿下明鉴,左丞相之子杨抚琴带领一帮士子跪宮,声讨静虚妖道妖言惑众误国害民,整个咸阳城都轰动了!”
刘三呵呵一笑,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琢磨道:“行啊,没想到杨抚琴还有点能力!”
二人打着哑谜,谭氏女和富顺、夏柯心中暗暗琢磨士子们跪宮的用意,看殿下成竹在胸的样子,分明是有预谋的计划,又加上刚才让雷晓乐记录静虚的一切劣行。瞎子也看出是太子准备对付静虚!彼此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一丝骇然的神⾊。
这个静虚在咸阳城的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他和富顺自幼跟随陛下不同。他在整个都城有自己的一帮死忠。不只是信徒,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善良百姓。三人都心下叹息,太子殿下太莽撞了,就是整个朝廷里的各个大员,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与他交好!想动静虚,谈何容易?若蛇死不僵,反被其害啊!因为静虚抓住了人心,就是人人敬神畏神,而又贪生怕死的本性,这才一步步的走向壮大!
记得几年前,有几位铁骨铮铮的御史大夫,慷慨陈词的痛斥静虚装神弄鬼,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皇帝陛下派人扔进了廷尉狱,当天就被买通的狱卒磨折致死,苦主居然敢怒不敢言,事情也不了了之了!前车之鉴,那是教训啊!虽说他的⾝份是太子,但毕竟时曰尚短,然而静虚已经到了威⾼镇主的地步,哪能好像与的?
富顺老奷巨猾,他觉得既然上了太子这条船,就有义务提醒下这个不知天⾼地厚的殿下,让他死了和静虚作对的心!想罢,无声的和众人一对眼,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
刘三哑然的望着皓苍苍的富顺,吃惊的道:“富顺大人怎么了这是?有话起来说!”
富顺叹息一声,道:“以前老奴是蚂蚁撼树,而不知量力,幸亏太子英武聪睿,让老奴悬崖勒马,老奴感激不尽,所以老奴对殿下感激涕零恨不以死想报!”
刘三有些诧异富顺喋喋不休的拍着马庇,苦笑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就可以,不要遮遮掩掩!”
富顺老脸一红,道:“我大秦国子民都知当今陛下崇尚方士,而如今⻩口孺子妄跪宮门,老奴恐怕陛下一怒之下效仿先皇,坑杀众士子。所以,老奴斗胆请殿下劝退跪宮的士子,以免惨剧重演!”
刘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还有什么事,继续说!”
富顺偷瞥了刘三一眼,从他神⾊中看不出喜怒,大着胆子道:“老奴恳请殿下诛杀污蔑静虚真人的刁民冯处一!”
“就这些?”刘三晒道。
富顺⼲咳了一声,心道这些还少啊,又硬着头皮道:“老奴就这些,恳请殿下恩准!”
刘三听罢,脸⾊渐渐变冷,不带任何感情的道:“给我个理由!”
钱铭和谭氏女等人看出苗头不对,皆都望着跪倒的富顺,如同望着一个死人!
注1:
祝由派是古代医术的一种流派,到了秦朝反而以祭祀炼丹为主,崇尚长生不老。反而没了当初治病救人的初衷。
给读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