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
冯浩端坐在大帐里喝着闷酒,一杯杯的瞬间入喉,看着在大帐央中来回踱步的东方朔,有些烦躁的道:“子正兄,求求你不要再来回走了好不好?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东方朔捻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依旧不受⼲扰的慢慢踱步。
“唉呀!”恼的冯浩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的他面前,双手扶肩“子正兄啊,我这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没有一丝忧愁的样子啊?”
“愁什么?”东方朔一愣。
冯浩气鼓鼓的嘟囔道:“这太子一死,我虎贲营将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啊。说不定你我也免不了这牢狱之灾,你还有心情笑?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东方朔看着冯浩气急败坏的样子,神秘兮兮的头摇道:“谁说太子死了?你见到尸了?”
冯浩没好气的道:“这么大的山都塌了,即使有尸体也早就埋在数十米的地底下了,上哪儿找去?”
东方朔哈哈一笑,把冯浩摁在椅上“老弟稍安勿躁,依老夫对刘三的面相而见,此人乃大富大贵之人,绝对不是短命之徒。再说这太子精滑似猴,哪有那么容易死?将军多虑了啊!”“那没死人在哪里?”冯浩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总的找到人吧?”
东方朔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能知道他在哪里?”
“哪不是等于没说?”冯浩道。
东方朔笑道:“刚才我给了大将军一封手书,暂时押后禀报咸阳。过一阵子再说。”
“过一阵子再找不到怎么办?那可是欺君之罪!”
东方朔叹了口气,道:“陛下就是刘三一个独子,要是真知道他死了。你说这虎贲营近万的士卒还有活路吗?太子死不死现在暂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万名大秦的将士再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了。”
冯浩惊骇的望着东方朔,喃喃道:“这是欺君之罪啊。”
东方朔嘴角一翘“欺君又如何?能保住一万人的生命,死个把人怕什么。我们只说太子殿下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退隐了。不知所终。就是陛下也不能依据这个进行治罪吧?”
“这倒也是。”冯浩看了东方朔一眼“毕竟隐瞒只是一时,哪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就知道了,还是免不了一死!”
东方朔点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出了这个主意,建议大将军搜索这方圆数十里的山头,看看有没有殿下的踪迹,也许老天保佑大秦也说不定。”
冯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火,倏地站起⾝来,让亲兵拿过绘制的地图,仔细的看起来。东方朔呵呵一笑“将军慢慢研究,老夫出去溜达溜达!”
冯浩抬头苦笑道:“子正兄慢走,不送了!”
东方朔点点头,双手倒背,潇洒的出了帐篷。
刚刚没走出多远,一个亲兵模样的士卒匆匆而来,抬眼看见东方朔大喜叫道:“东方先生,大将军有请!小的正好准备去找先生呢。”
东方朔笑着点头道:“小哥头前带路。”
来到中军帐,只有参谋将军流川枫和牛奔在座,再无他人。东方朔掀起帘入內,双手一并:“东方朔见过大将军。”
牛奔道:“先生不用多礼,快快请坐。”
东方朔也不客气,找了个草垫坐下来道:“不知大将军找子正前来,有何吩咐?”
牛奔道:“昨曰先生教我的法子,十分有效。现在整个神农山已经现了六处山贼的踪迹,但是没有找到殿下的影子。只是刚才亲兵来报,说是在后山有个云阳寨,山势十分险峻,易守难攻,聚众的匪类对我大秦的士卒非常抵触,所以请先生来教我一个法子。”
东方朔双手一拱“大将军客气了,某不才愿先拿地图来看。”
流川枫拾起案几的地图,非常客气的递给东方朔。
如此举止,分明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
殊不知,这正是牛奔出于对东方朔的尊敬。因为东方朔是以人私的关系给冯浩当幕僚。根本不是属于大秦军中任何一个派系,没有大秦的官职,所以只称为先生。又加上东方朔少年成名,在大秦国拥有极⾼的威信。同时,又浏览大秦各大山川,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要不是这次大军开拔冯浩极力邀请,东方朔是不会随队出征的。
名声虽⾼,却只是空名,当今世上,凡是聪慧出类拔萃之辈皆以拜将封侯为荣。偏偏脑有傲骨的东方朔极有主意。成名二十余年,硬是耐住寂寞从不出仕。所以,关于他的一切,当今世人都对他充満好奇。就连当今陛下数年前也曾邀请他入宮谈道,不称其名而呼先生。所以陛下以下等人,皆都以认识东方朔为荣。久而久之,名声鹊起,久传在外。众人尊敬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俯案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