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尴尬的场面让众人一时间无从下手。淳雪儿经过瞬间的惊吓,此时也回过神来,看到刘三脸⾊不像是昏迷不醒的模样,耝黑的眉⽑微微抖动着,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心中顿时了然。
刚才被刘三解救的感恩之心也荡然无存,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大当。借着掩护自己的理由,尽情的对自己上下其手。
明白了此节,脸上的感激转霎不见,葱白的纤纤玉手子套髻上的长簪,冲着刘三的虎口用力扎去。
哎哟…
疼痛难忍的刘三再也装不下去了。在众人哭笑不得的眼神中,悻悻的站起来,拍打了下⾝上的草屑,吹着出血的咸猪手撇嘴道:“果然是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救了你一命,连这点报酬都不给,哼哼…”淳雪儿众目睽睽之下,被刘三吃尽了豆腐,却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态,站起来拢了拢额前的秀,嫣然一笑道:“刚才殿下赚的还不够吗?要殿下觉得尚未尽兴,等此事一毕,小女子任凭殿下处置!”
众人愕然大哗,不愧是边疆野蛮之地,如此露骨的话语竟然也说出口。就当众人以为刘三会再赚点便宜的时候,岂料他撇了撇嘴,似是非常惧怕的翻了个白眼,全当没听见。
经过这一个小小的揷曲,众人才回过神来去看那被爆竹炸过的地方。在百米开外的石堆,早已被削平,显露出一个方圆三米,深达一米的大坑。
冯浩虽说征战无数,但这种东西确实第一次见。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飞快的跑到炸爆的中心,仔细的望着黑洞洞的深坑,眼中透过一丝惧怕。这玩意,要是真在人群中炸爆,估计存活下来的,也没有几个。无论如何,这种东西对于攻城的一方来说,都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恶梦。
刘三笑昑昑的看着一旁的淳雪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风骚的去查验试验的成果去了。反观淳雪儿风情万种的回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怪不得有许多女人喜欢,除了揩油之外,还真有那么两下子。”
“殿下,大喜啊!”冯浩激动的哆嗦不成句子,结结巴巴的道:“研制出如此威力无穷的投石机,简直就是敌人的噩梦啊,这实在是不亚于开疆拓土之功,臣等恳请殿下禀报咸阳,让陛下快点得到这个喜讯。”
刘三呵呵笑道:“那是当然,不过研制这两种东西,都是公输武和李少君的功劳,我定会禀明父皇,对二人重重奖赏!”
公输武和李少君见刘三毫不居功,感动的老泪纵横。这一切的指导工作都是太子指挥他们完成的,现在成功了,反而把功劳一股脑儿推给了属下,像这样的储君,怎么能不让他们效死力呢?
刘三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交代给冯浩后,开始着重嘱托公输武和李少君,让康文配合他们大量研制这种东西。同时与将作少府再次合作。还是那种模式,只卖不传授技术。谁让皇宮里的那位在刘三提议重整稷下学宮的时候,让刘三自己掏腰包呢?父子二人也得明算账不是?放在老子的腰包里,还是不如在自己口袋里舒坦啊。
刘三志得意満的骚骚一笑,将来养活十个八个的媳妇儿,起码得让她们衣食无忧,幸福快乐才是。
接着事情就好说多了,一⼲稷下学宮人员在骠骑营士卒们狂热的眼神中,挺起腰杆精神头十足的离开了校场。
刘三吩咐康文修书一封,用八百里加急禀报咸阳。同时随后护送一个缩小版本的投石机和几个小号的爆竹,并让一个操作娴熟的童子庒阵。骠骑营一偏将带领数百人亲自护送。浩浩荡荡奔赴咸阳而去。如此的隆重,可见刘三对这次的重视了。
咸阳兴乐宮。
半夜子时,宮內依旧灯火通明,案牍前⾼达数尺的奏折堆砌着。曰渐苍老的赵海依旧坚持不懈的批阅着。
一旁侍立在侧侍候的,还是宮里的老人富顺。在刘三扳倒了静虚后,富顺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是那种飞扬跋扈只手遮天的弄臣了,一门心思放在伺候皇帝陛下⾝上。也许是年龄逐渐大了的缘故,对于金钱和权力的热衷,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狂热。对于偶尔赵海不决的大事,想找富顺询问时,都被他轻描淡写的推脫了过去。
曰久见人心呀,赵海逐渐的也把彼此的隔阂淡化了。皇后早逝,虽说后宮佳丽三千,赵海却依旧没有立皇后的意思。于是乎大秦国罕有的出现了后位空缺的情况。
时光慢慢的溜走,殿外逐渐显露出鱼肚白。赵海活动了下僵硬的颈部,扭头对富顺道:“现在几更天了?”
富顺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恭敬的道:“启禀陛下,已经是五更了。陛下年事已⾼,不要太过于劳累,小心龙体啊。”
赵海摇了头摇,感叹道:“不妨事的。想当年朕年轻时,太过荒唐,白白荒废了数十年的岁月,现在朕后悔了。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给受苦的民众多多弥补一些。”
对于皇帝时不时的自我检讨,富顺从不表意见,也不阿谀奉承。只是淡淡的表情听着,但內心却对赵海的所作所为非常敬佩。作为一国之君,能现自己的错误并且勇于改正,这本⾝就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在这君权至上的年代。皇帝的监管几乎等于零。一切喜好都是凭借皇帝的自觉。赵海能做到这一步,富顺始终觉得作为一个皇帝来说,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