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顺啊,刘三走了有多久了?”赵海问道。
富顺斟酌片刻,道:“殿下离开咸阳有三个月了吧。”
赵海点点头,感叹的道:“走时粟未成熟,现在冬雨连绵了,年快到了。是不是该把他召回咸阳了?但愿他那⽑躁的性子能改一改。”
富顺微不可察的摇了头摇,道:“陛下。殿下此人年轻有为、雄才大略、为人有机智百出。实在是我大秦之福啊。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但是殿下从老奴认识他开始,却从未现他做过什么荒唐的错事,陛下要求的也有些严厉了。”
赵海呵呵笑道:“将来他要替朕管理这偌大的江山,岂能对他稍加放松啊。赶明儿你就传朕的旨意。宣召刘三进宮。这孩子也二十多了吧。该立太子妃了。得好好找个人管束他一下了。”
富顺微微笑着回应道:“杨老丞相的千金现在就在临淄郡,是不是也一并招来?”
赵海笑了笑,満脸的皱纹透着慈爱的神⾊,点头道:“嗯,一并招来。这孩子也在外面野惯了。也该收收心了。”
“对了!”赵海想起刘三在信中对自己的一再哀求的改⾰方案,道:“你说刘三回来,朕该怎么奖赏他呢?这孩子沁阳救了整个虎贲营,在平叛中又活捉了血莲教的教主,这不是刚刚临淄传来消息,这个孩子居然又研制出一种叫投石机的东西,听说叫什么‘大炮’的,昨天在校场你也见了,那可是缩小了五倍的投石机出的威力,整个一段厚达一尺的城墙硬是被轰塌了。要是真的投石机摆在长城的城头,简直是给我大秦国士卒如虎添翼。多年的匈奴骚扰入侵,会立马解决。横扫千军如卷席啊!这孩子着实有远见,这稷下学宮成立的好啊,他让朕一定派人去看看,说是给朕准备了几个治国的栋梁之才。嘿嘿,要是效果好的话,这咸阳也要成立一个类似于稷下学宮的学术院,要用这种方式,把大秦的才子为我所用!这可是开启了一个新的取士之道,比那些暮气沉沉的⾼门大阀推荐出来的所谓才子強太多了。唉…真不知道这孩子的脑袋是怎么做的?他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说到最后,简直眉飞⾊舞起来,脸上的皱纹也似是绽开了许多。
富顺叹道:“殿下天资聪慧,想前人所未想之事,又能言善辩,有苏秦张仪之才,然殿下乃陛下亲生,将来乃一国之主,富有四海。老奴实在是想不起该给殿下什么奖赏,不过陛下想采用稷下学宮的方式笼络人才,这实在是我大秦之莫大的福气啊。”
赵海哈哈一笑,食指轻轻扣着案几,咚咚的响声似是非常悦耳。沉默了片刻,赵海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嗯,嗯,和朕想到一块去了。朕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几个女儿家和他关系匪浅,只是碍于门第卑贱,朕始终是无法开口让她们进宮。现在朕也想开了,既然刘三愿意,朕也不阻拦了。特准他可任意娶民间女子为侧妃,算是朕对他的一种奖赏吧!”
富顺一听,立马喜出望外,没想到当今的陛下能开明到如此地步,急忙双膝跪倒⾼呼陛下圣明!
当曰,早朝。赵海颁布了一系列的旨意,特赐富顺圣旨,去临淄宣刘三回咸阳。太傅韩子健与将作少府王伦去稷下学宮接洽投石机和爆竹量产事宜,同时借鉴临淄稷下学宮的办学方式,要在咸阳选址建立一处学宮,作为大秦取士的唯一所在,同时规定,无论贫贱和富贵,只要能在稷下学宮占有一席之地的,朝廷会统统给他们授以官职。
此言一出,顿时満殿哗然,一⼲朝臣纷纷出言反对,说什么祖宗法令不可改。请陛下三思等等。无奈赵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把那些反对激烈的大臣⼲脆一股脑儿赶到廷尉狱清醒清醒。
直直进行了一个时辰,赵海才把昨夜批阅的奏章颁下去,拖着疲惫的⾝子回到寝宮安寝。
初冬了。临淄昨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乍寒的季节,让习惯了秋⾼气慡的人们十分不适应。但是居在社会底层的贩夫走卒们,却为了那一天的温饱,匆匆的带着彼此各自的东西,冒着大雾,来去匆匆。
刘三这几天被淳雪儿磨折的几乎见了她就像逃跑,虽说是为了他自己的病着想,但刘三明明就看出她借治病的借口对自己横加磨折。
经过半月的炼狱生活,淳雪儿终于开口说基本痊愈了。刘三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不亚于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般慡快。
在望明村憋了半月的生活,实在是让他快疯了。既然淳雪儿松口,刘三当然是马上出来溜达下透透气。
今天他的服饰还是⾝穿双重长襦,下着长裤,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鹖冠,橘⾊冠带系于颌下,打八字结。后面庇颠的跟着苏文,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