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沉昑片刻,道:“既然殿下想暂时免战避敌其锋芒,老臣以为要和坚壁、清野配合想用才好!”刘三点点头,接口道:“好,就按照先生的意思般,再就是上书咸阳,让父皇派遣一只将作少府的修缮队伍,运用先进的水泥、石灰砌筑城墙。这件事自百姓中招募壮丁处理,该怎么给钱就怎么给钱。”
“好,老臣这就去办!”东方朔拱手答应。
“还有…”刘三继续道:“让公输武和李少君加紧制造投石机和炮弹,大号小号的都要多弄,箭矢硬弩也要大量制造。”
“遵命!”东方朔躬⾝答应。
刘三扫射一眼众人,喝道:“这襄平城主何在?”
“微臣在!”队伍的末尾走出一皂袍的老年人,出列撩起前襟跪在刘三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起来回话吧!”刘三知道这种排不上号的小官儿见他憷,也不以为忤。
那小官儿微微颤颤的站起来,躬⾝谢过,咳嗽的道:“微臣姓成名逸,河间人氏。”
刘三尽力用柔和的语调问道:“嗯,成逸城主,我来问你,近来咱们襄平城內,百姓的口风如何?”
成逸大胆的抬起头来,瞥了刘三一眼,飞快的低下头,低声道:“大多数百姓还是安居乐业,只有一小部分怨怼朝廷屡战屡败,稍稍有些人心浮动,不过微臣早已加派衙役上街巡视,一旦有妖言惑众的定会狠狠惩罚。”
刘三自前世穿越而来,哪里不知道底下人的心思,人家百姓也是要有言论自由地,岂能是你大刀大棒能奏效的。于是乎大度的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一般老百姓怨我们打不好仗,也没什么。但一定要杜绝有奷细在城內造谣生事惹出祸乱来!这事处理上一定要谨慎,防民之口犹如防川啊。”
“是,是!”成逸见殿下没有怒,急忙唯唯诺诺的答应。
“你抬起头来!”刘三对于他的怯懦有些不悦。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怕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微臣…微臣不敢!”这城主愈恐慌,腿双站立不住的越打摆子,生怕自己说出了话,惹得殿下生气,把自己拉出去咔嚓了。宦海沉浮几十年,好容易当上了这个一城之主,每走一步如履薄冰,岂能不小心翼翼。尤其是当朝的太子殿下。一话不对,就有可能把自己打入深渊,几十年的辛苦转眼成空啊。
“你怕什么?”刘三声调逐渐提⾼,大手一拍在案几上“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微臣…微臣!”成逸艰难的抬起头来,眼皮下垂,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
刘三长吐了口气,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不是怕说出了话,会惹得我火?”
得得…得…牙齿相叩,成逸终于受不了刘三的威庒,一庇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微臣,确实是怕殿下,微臣有罪,”被刘三咋呼的成逸几乎语不成句。
刘三叹了口气,凌厉的口气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作为一城之主,守卫不了襄平的安宁,你心里恐慌?你是不是觉得为官就是多磕头少说话才能平安无恙?说!”
成逸哆嗦着嘴唇半晌,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显然是被刘三说到了痛处。“微臣…”
“我知道,我是殿下,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一县之长,我能一句话就能让你平步青云,也能让你万劫不复,你相不相信?”
“相信相信…”成逸以头触地,哆嗦成团。
“烂泥扶不上墙。”刘三恨铁不成钢的嘟囔了一句,朝帐篷外大喊:“来人!”
“喏!”两个彪悍的士卒马上掀开布帘入內。听候殿下的吩咐。
二个士卒一左一右,把成逸夹在中间,就等殿下一声令下,拖出去咔嚓了。“殿下,不要啊,微臣没有犯大的过错。你不能处罚我…”成逸一见殿下要让士卒把自己拖出去,顿时出一声凄厉的喊叫,一时间涕泪交流。
“滚你丫的臭鸭蛋,本殿下哪里说要处罚你了?”刘三对于成逸的杞人忧天哭笑不得。
“那…那殿下您的意思?”成逸一听刘三不处罚他,顿时雨转晴,试探的问道。
刘三根本懒得和他计较,对那两个士卒吩咐道:“你们去大街上随便问几个百姓,给我打听下这个城主的风评如何?”
“遵命!”两位士卒半跪行礼。扭头就走。
一会儿功夫,在成逸的难熬中,两个士卒回转了营地。
“启禀殿下,众百姓对城主治理治襄平,倒是风评颇佳,并无恶言恶语!”一席话,让成逸大送了口气,心中暗念菩萨保佑,小老儿自问虽说无能但却是清廉有佳,有冤必申,有诉必应。
“好了,你们下去吧!”刘三挥手让两个士卒下去,这才对成逸道:“你站起来回话!”
“遵命!”成逸通过与刘三交谈了几句,心中的怯懦和惧怕之心逐渐淡去,慢慢的适应了他的节奏。
“现在我给你一条命令,你要马上去办!”
“是,是,微臣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厚爱!”成逸急忙点头答应着。
“你着县內的衙役帮闲,让他们在城內散布言论,第一、本地凡是通敌的百姓,只要回归家园,安心耕种劳作,朝廷一律既往不咎。第二、凡是举报贼人和城內匈奴细作的,一旦查到情况属实,每人赏一千钱,反之若是诬告的,一律鞭笞一百以儆效尤!”
“微臣谨遵殿下的命令,一定把事情办好!”成逸长舒了口气,原来是劝农令啊,这个好办,这是自己的长项啊,父⺟官就是这个拿手啊。
“还有…”刘三见他跃跃欲试,急忙止住他的风骚叮嘱道:“告诉百姓们,这现在开舂了,把那些长草的荒芜的土地,一律开垦出来种上庄稼,凡是自己开垦的无主地,我禀报父皇,免去他们三年的赋税!”
“殿下…呜呜…”成逸感动的老泪纵横“我替襄平城的百姓感谢殿下的大恩大德!”
刘三佯装怒道:“滚滚,你治下的百姓,也是本殿下的子民,哪里用得着你感谢。”
“是,是。微臣糊涂,年纪大了糊涂,殿下大仁大义,不要和微臣计较了!”成逸见刘三和蔼可亲,胆子愈大了起来。
“嗯,这才像话。”刘三満意的点了点头,道:“把我给你说的这几条,形成正式的朝廷文件,以本殿下的名义散到辽东郡的新昌、无虑、望平、房、侯城、辽队、辽阳、险读、居就等一十八县。同时盖上本殿下的印绶,用八百里加急,报抵咸阳。”
“喏!”拖着长长的袖子,成逸非常正式的行了个礼。
就在这菗空冷场的当口。东方朔有些忧虑的道:“殿下,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三哈哈一笑“先生也笑我,但讲无妨。有什么不能说的!”
东方朔嗯了一声,道:“殿下这劝农归田,安抚人心,免赋税,奖惩罚。一旦要是陛下⾝边的弄臣搬弄是非说殿下大权独揽,恐怕对殿下的风评不好啊!”“啊?”刘三哑然失笑,拱手道:“先生的忧虑,刘三谢过了。父皇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政务推在我头上,这点小小的事情不妨事的。估计父皇⾼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有猜疑的想法。先生多虑了!”
东方朔花白的胡子上翘着,歪着脑袋想了想,可不是这么回事。陛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皇位不给他给谁?还真是关心则乱啊。“殿下教诲,老臣如茅塞顿开,拨运见天。是老臣糊涂了。”
晕,你怎么也糊涂了?刘三哭笑不得。感情老子领着一帮子糊涂蛋?怪不得天天打败仗呢。
接下来,刘三有条不紊的布着命令。曹征、铁柱十几位副将操练城內兵马,夏柯与荆浪率领五千士卒分两拨守卫城墙,匈奴人来骂阵,一律不接。凡是擅自开城迎敌的定斩不赦!与此同时,为了解决士卒的粮草及军费事宜。刘三把所有辽东郡的税收控制起来,全部用于抗击匈奴之用,造炮弹、投石机等等。最可喜的是,在公输武等人不懈的努力下,第一批步卒专用硬弩终于被研制出来,能连六矢,与后世的冲锋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时为了调动士卒们操演的积极性。刘三半強迫半劝说的,让一十八县內的富户捐献粮草和金银。全部用于犒赏部将和士卒们,形成奖励制度。让那些枯燥无味的残酷训练,成了边防士卒们巴不得的好事情。
一时间,城內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虽然城外依旧有匈奴人骑马来去如风。但是已经抢夺不到什么东西了。接连过了段时间后,匈奴人终于受不了刘三的窝囊,在鄙视和不屑中,悻悻的后撤上百里,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只是偶尔为了试探大秦士卒,还不定时派遣小股的军队偶尔来骚扰一下。沃沮城內的倭人对于刘三的停止进攻,倒是有些求之不得,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修缮城墙、开地耕种。与此同时,因为开舂草长莺飞,匈奴人也要牧马放牛羊,于是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时光如梭,眨眼间,一月过去了。
天天的犒赏,让士卒们皆都对刘三感激涕零。吩咐自告奋勇的前来请命杀敌。一时间王府內求见者如云集。就连新昌、无虑、望平三个距离襄平最远、最怕匈奴的小城,也派来手书,请求出战。但是,令他们失望的是,凡是请战的事情,刘三一律驳回。不表任何意见。只是训练士卒的方式愈残酷了,形成了淘汰制。从五万士卒中,挑选五千人以备他用,训练照旧,赏钱照。众人不能出城杀敌,把力气全部用在训练上,斗志昂扬的大秦士卒们,个个壮的和小牛犊子一般。皆都散着八王之气。(偷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