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区的门口打车,直接到了南京西路,看了看⻩燕给我的卡是建行的,就在建行南京西路分理处下了车。
我庒低帽檐,戴上宽大的太阳镜,一张脸也就遮掩得差不多了,又用左手捂住嘴,这才走到aTm自动提款机前,低下头,一般这种提款机的像摄头在偏上方,右手把卡揷了进去,输入密码888888,查询余额,马上显示:民人币二十五万。⻩燕还算够意思,危难之时见真情!
接下来我有些犯愁了,过五万就算大额取现了,二十五万一次提取要提前一天预约的,aTm上一天也只能提五千元,先不管,先提五千现金再说,我顺利地提出五千元,然后入进营业大厅,还好排队的人不多,我等了一会就到了窗口。
“姐小,我取五万。”我把卡递进去。
“请输入密码!”
我输入了888888,那个头也不抬的行银
姐小说:“你这张卡今天已经取了五千,现在最多只能取四万五了。”
“也行,就四万五吧!”我说。
不一会儿,一堆现金推了出来。
我把现金全部装入机手包,收好卡,快离开了行银。
出来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坐了五站下来,然后才下来打车,这是防范风险的办法。
回到和顺小区,我才想起来还没吃饭,就先上楼,把几万现金放好,⾝上只带了三千多现金,下楼找饭店吃饭。
小区门口拐角处有一家东北饺子馆,我感到很亲切,就踱了进去。
中午还不到,饺子馆里面还没什么人,看上去店面不大,但是十分⼲净,海上的饭店、小吃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净,海上人怕脏,脏一点都不行,就连南京路、淮海路这种繁华的马路地面也是纤尘不染,这也是我喜欢海上的一个理由。
老板娘看到我进来,微笑着过来:“先生一位吗?”
一听说话还真是东北人,我忙说:“大姐,东北的吧,咱是老乡啊!”“是吗?老弟东北哪里的?”
“黑龙江哈尔滨的,我叫王辉!”我在里面靠窗面门的位置坐下,靠窗可以随时观察外面的动向,面对门谁进来都看得非常清楚。
“王老弟啊,我姓陈,就叫我陈姐吧!吃点什么,我这里除了咱东北饺子,还有各种炝菜、凉盘,这是菜单,你先看看,我给你倒杯茶水,小翠,给你王哥点菜!”
一个叫小翠的服务员从后面出来,好象刚刚睡醒,睡眼迷蒙的,梳着一条凌乱的大辫子,红粉的瓜子脸,一件白雪的工作服,前胸⾼⾼挺着,一看就是青舂无敌的那种。
“王哥好!吃点什么?”小翠拿着点菜夹子,一只手捂着还在打哈欠的嘴。
我抬头看看她,笑了说:“懒丫头,还没睡醒啊?”
“人家昨天晚上一直到两点多才睡,我们晚上生意很火的。”
“啊,嘎辛苦呀!”
“吃什么快点,我还得进去睡一觉。”小翠不耐烦地催我。
“来一盘酱牛⾁、一盘凉拌东北黑木耳,半斤素三鲜水饺,一个小瓶的二锅头,欧了,你觉睡去吧我就不陪你睡了。”我一口气说完。
小翠扑哧笑了出来“你这人挺逗的,还陪我睡,也不怕你老婆听见。”说完扭着水蛇腰向后面去了。
陈姐端着一壶茶出来“你说什么了把小翠乐成那样,到后面还笑呐!”
“没说什么啊,我就问她水饺多少钱一碗,她以为我在问觉睡多少钱一晚。”
“哈哈!”陈姐也笑了起来“你还真幽默!”
不一会儿,小翠把两个凉盘和酒端了上来,我倒了一杯,自斟自饮起来。
再过一会儿,小翠又把一大盘子水饺端了上来。
“齐了,王哥,还需要什么吗?”
“你觉得我还能吃下什么?”我喝了一口酒,夹了一只白白胖胖的饺子,呼哧呼哧地吃了进去。
“小翠给我倒了一杯茶水,说:“你慢点吃,别烫着!”说完在我对面坐下了。
“你不觉睡去了?”我又喝了一口酒问道。
“你管我睡不觉睡呐,你又不陪我睡!嘻嘻~”小翠大方得让人吃惊,也许这是她们生存的本领吧,和陌生人可以马上打成自来熟。她这么大方到是让我一时无语了!
“王哥,以前没见过你啊,你是路过啊还是来这边办事啊?”小翠看我尴尬马上转移了话题。
“我不告诉你!”我故意逗她。
“切!自己吃吧,懒得理你!”小翠起⾝走了。
我真的饿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了,这时小饭馆里陆续人多了起来,陈姐和小翠热情地招呼着,看得出来,都是熟客,而且来客里面那种海上闲人居多,在海上有个怪现象,好多人根本不上班,赋闲在家,或炒炒股、或有些海外阔亲戚、或者有几套房子出租度曰,所以闲人很多。
几个⼲瘦的瘪三一样的中年男人还在小翠的庇股和前胸捏来摸去地卡油,小翠也不恼,笑嘻嘻地和他们打情骂俏周旋着,很快,小店已经客満了,大家有说有笑,一派其乐融融。
我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招呼陈姐买单。
“王老弟,吃好了呀,顺口不?”
“吃好了,好吃!”我如实地说。
“那就常来啊!”陈姐把找回的钱递给我。
我走出饺子馆,外面有些阴天了,就晴了一上午,我想到还有被子晒在窗台上,就赶紧上楼去了。
喝了一小瓶二锅头,感觉有些睡意。
收了被子,关好了窗户,我倒在床上点了一只烟。
我的內部机手响了,昨天那部公开的机手被我丢掉了,⾝上只留了这一部机手,号码只有帮內的⾼级成员才有,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
不用看号码就知道一定是二哥。
“老四,是你吗?”二哥谨慎地问,他这是在等我回答,看是否信号,如果我马上说你好,那就完了,说明我被盖子抓了,不说你好就说明暂时没事,这一招主要是防止一旦被盖子抓了可以用这个办法通知同伙,只要盖子要求配合抓同伙,这一招就会起作用,电话一通只需说一句你好,接下来就可以按盖子的要求随便说什么了,对方也会配合着答应见面啊什么的,其实只要一放下电话,人就都跑光了!盖子怎么也想不道,⾼危信号已经出!(这招挺绝的哈,看了不要外传啊,千万别让盖子看到!)
“二哥啊,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啊!”“我担心你啊,昨天延安路⾼架你和盖子交火了?”
“是,没办法,他们下手了,我不能等死吧?”
“现在全安吗?还在海上?”
“在,我现在肯定出不去。”
“那就好,我给你点东西和钱,你也好自卫,今晚你化好妆,九点到老地方,五号桌下面的包,拿到就走,会有弟兄掩护你!”二哥说完马上挂断了电话,这种电话不能通话太久,万一盖子大面积控监
机手空中信号就容易暴露。
我放下机手,安心了许多,起码我知道二哥他们还没事,盖子要抓的还只是我,再就是二哥,还是我的二哥,他还在冒险帮我!老地方其实就是时光倒流,自从和宝宝她们认识我们就把时光倒流称作老地方。
窗外下起了江南常见的细密的雨,这种雨往往一下起来就很难停下来。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风秋雨愁煞人!
我倒在床上,慢慢睡去。
下午三点多我醒来,这一觉睡得很香,起来看看窗外,雨丝更加的密集了。
这种雨天从前我们很喜欢,是⼲活的好时机。
记得在省城带新入帮的小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我让两个小弟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自己穿着一个宽大的黑⾊雨衣,等在路边的一辆宝马的车旁,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打着伞小跑着过来,刚刚开车门,我马上过去拍他的肩膀。
“⼲吗?”那家伙大声喊着,因为雨太大,说话声小了听不见。
“抢劫!”我也在他耳边喊了一句,还把蔵在雨衣里的大砍刀亮给他看。
“靠!这么大雨还抢劫,真不容易!我就这点钱,都拿去吧!”
胖子把机手包打开,里面整整两万元现金,我一把抓过来塞进雨衣里面。
“谢了啊,你快走吧,这么大雨还出门真是的!”我捂着雨衣的前襟跑回到马路这边,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多,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就在他们⾝边生了一次实实在在的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