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仇恨变得虚无(涨月票就加更!一天三更是最起码的!有月票的统统给我吧,雪狼加更叩谢!)
那一天晚上,本来约好了凤儿过来一起做饭吃,结果到了晚上他突然毒瘾作,连忙跑到卫生间昅粉,刚好被闯入的凤儿看到,凤儿惊讶自己的男友竟然是个瘾君子!当场痛哭打闹起来,吴庆章连哄带骗,将当初金锁劝他的那一套说给凤儿听,并让凤儿试试看,如果不是那样的感觉,随便凤儿怎样处置都可以。
幼稚的凤儿便疑惑地尝试了,一而再,再而三,终于也上瘾了。
吴庆章一个人昅毒已经入不敷出、欠债累累,现在加上凤儿,两个人的开销更是雪上加霜!吴庆章开始求金锁为他找一条钱赚的门路。金锁看到时机成熟了,就介绍他加入了一个专门在海港与德昌之间带毒的差事。
直到这时,吴庆章才彻底明白了金锁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原来他一直在做带毒的事情,自然收入极⾼。吴庆章从此走上了带毒之路,果然收入大增,不但可以维持他和凤儿的昅粉开销,还慢慢还上了欠金锁的几万元钱。
带毒这差事,从表面上看跟押车差不多,其实就是押车到了德昌,把一车的货物卸给货主,然后按照老大到他机手上的指令,到指定地点去拿货,每次几千克不等。拿货的地点也多是包裹寄存处、市储物箱,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真人。海港这边的老板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而且每次信短指令都不是一个机手号码,他觉得自己在一个两边不见人的状态下忙碌着,货带回来后,也一样按照指令放到指定的储物柜,里面自然已经放好了他这一趟的报酬。
但是他知道,那个金锁一定认识那个幕后的老板。
可是有一天他带着两千克粉白正赶往指定的市的时候,毒瘾作了。他连忙往自己的住处赶,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跟金锁住在一起了,他单独租了房子。他说有可能是出租车司机报的警,因为在车上,他的反常举动让司机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个人的毒瘾犯了…
当他过了瘾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被缉毒分局的几名便衣拦住了,当场抄出他⾝上的两千克洛海因。
带回局里一审,这吴庆章咬死了说这是自己在街上买来用的。结果就先以涉嫌非法持有品毒罪给刑拘了,刚刚被检察院批捕。
吴庆章给我讲到很晚,我困得眼皮直打架,对他说:“先睡吧,没事,明天我帮你分析分析。”心中叹了口气,想到,这陈庆国交办的活儿,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觉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隔壁的侯廉的电话吵醒了。我回话道:“⼲嘛呀侯爷,这一大早的你瞎叫什么啊?”
侯廉说道:“靠,今天刘斌该来上班了,我这边有两个小子教调好了,你记得让他来调人啊!”我说:“靠!就这事呀,好好,谢谢侯爷了,等下早饭我这有火腿⾁给侯爷来一大块!”
侯廉笑了,说道:“还是你小子会来事,哈哈!”反正也睡不着了,就躺在被窝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直到劳动过来叫起床。
吃过早饭,我卖力地⼲起活来,擦地板、墙壁,洗刷餐具,吴庆章不解地问:“王哥,你是排头怎么还⼲活啊?”
我笑了说道:“你小子没看见咱房间里面除了你我都是爹吗!儿子不⼲让爹⼲?”说着我拿起一块抹布蹲在梆部上用力擦洗起来。吴庆章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就上来抢着抹布,和我一起⼲了起来。
开排头的时候,刘斌果然出现在前面,我连忙举手道:“报告刘警长,我有事和您汇报!”刘斌说:“好的,我也正好有事找你,等下来开你。”
在官警办公室,我照例坐在靠墙的小木凳上,菗着刘斌递给我的红双喜。
刘斌说道:“说吧,啥事找我?”
我笑笑说道:“那个,十二号监帮我教调了两个小孩,帮我调过来,把那两个四十多的调出去,这样就留下八个老家伙就行了,要不我天天自己擦梆部,也太辛苦了。”
刘斌想了一下说道:“好,这事我答应你,等下让老吴管教去给你调换下。我问你,昨天提审怎么回事?听说你又跟承办闹了?”
我笑了说道:“他们态度不好,上来就打人!”
刘斌也笑了,说道:“你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承办还得对你态度好?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承办?”
我说:“以前那两个,就是唐官警和叶官警就不错,人家起码和气,上来就跟您一样,先敬烟后说话!”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刘斌说道:“你是越来越贫了!快点菗吧,完事进去开排头,好好反省反省!”
我说:“别别,再给一支吧。”
刘斌就又递给我一支烟,突然问道:“陈庆国昨天把那个吴庆章调你房间⼲嘛?”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实话实说,就含糊道:“可能是有啥安排吧,您不知道?”
刘斌说道:“我当然不知道,他没跟你交代什么吗?”
我说:“没有、没有,就说让我管教管教他。”
刘斌笑了,说道:“那你就把人家打了是不是?”
我惊讶道:“行啊,刘警长,您都快成仙了,昨天你又不当班,这事又没有当班官警处理记录,您都能知道,而且,在此期间我们房间连个提审的都没有,就这您都能知道,唉呦喂,我服您了!”
刘斌问我:“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连忙说:“我不想知道,您还是别说了,这是你们的机密吧?我们这些瓦宁(海上方言,坏人的意思)知道了不好。”
刘斌说道:“嘿嘿,其实我啥也不知道,我刚才就是那么诈你一下,没想到你小子自己承认了,哈哈!”
我低头菗烟,不理他,不给他成就感,我突然现我和刘斌之间已经没有了警匪之间的那种你死我活的对立。我突然感到吃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进来这段时间里,自己的思想在莫名其妙地生着某些变化,对盖子的仇恨变得有些虚无了,眼见的实实在在的盖子们却在分化,里面竟然也有了我喜欢的,比如这个刘斌,突然就有了哥们儿的感觉。
刘斌打断我的思路问道:“李焕所长交给你的那个任务,别忘了,帮他留心下。”
我说道:“周挺那个案子没法查,陈年老皇历了,七个亿,都花得差不多了,查实了又有什么意义?”
刘斌突然坐直了⾝子,瞪大了眼睛对我说:“行啊,你已经入进角⾊了哈!可是你知道李焕让你查什么吗?根本就不是以前的事,是查他入境之后的事。”
我说道:“入镜之后就给你们抓来了呀!”
刘斌笑了,说道:“行,这个你先别管,你先和老家伙接着套近乎,下个星期,李焕自己会来告诉你他要什么!”
谈话结束,刘斌亲自把我开了进去。
不一会,吴管教过来了,先开了隔壁房间,调出两个二十多岁的小赤佬,把我们房间两个四十多岁的调换出去。
两个生学模样的人一进来就自觉地靠在墙边蹲下了,诚惶诚恐地看着我们。我对吴庆章说道:“你先去过过堂。”
这吴庆章毕竟进来快两个月了,虽然和我一样是头官司(第一次进来),但是耳濡目染地看得太多新人进来,便就无师自通了。只见他大模大样走过去,对两个人说道:“叫什么名字?”
一个说道:“我叫段可。”另一个答道:“我叫常力。”
“都是什么事儿啊?”
段可说道:“我是偷同学的电脑去卖钱。”常力低头道:“我是登堂(入室的意思)盗窃。”
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想了想就说:“都靠墙蹲好,等下老大问话!”说完他就想我走过来了,我在前面靠墙坐着,我看了看吴庆章说道:“把那个段可叫过来。”
那个叫段可的生学哆哆嗦嗦地过来了,在我面前蹲下了。我盯着他看,这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子,一张小脸大姑娘一样地红了。我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二。”他小声答道。
“你是大生学?”我又问。
“是,大三了。”他低下了头。
我说:“学什么的?”
他答道:“学基建财务的。”
我说:“好,咱们房间也有个大生学了,等下开中饭,你和那个常力负责在门口传饭,会不会?”
他连忙答道:“会会,在十二号监都练过了。”
我说道:“那就好,好好⼲,这个房间人不多,活也就不多,⼲好了晚上让这些阿爸给你们好吃的,明白不?”
“明白!”他有些放松了。
接着又把常力叫了过来,这个家伙一看就不像段可那么老实,但是很机灵。我说道:“你不是头官司吧?”
常力笑了,说道:“老大好眼力,小的这是第二趟!”
我伸手就是一个嘴巴,骂道:“操你妈的,你跟谁嬉皮笑脸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