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章 商议

　　当然，五寨堡现在一切还没起步，如要开垦土地，雇佣民夫，修整‮壑沟‬等，这些前期投入至少需数万两银子，这些银钱想必要自己出了，不过这钱渠源锐倒是心甘情愿出资，没有投入，哪有回报？这个道理渠源锐还是很明白的。

　　⻩来福一直在暗暗在观察渠源锐的神情，此时他満意地放下茶杯，他刚才所说的五寨堡的美好前景，倒不是欺蒙渠源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所说的十有**会成功。

　　只不过这成功的后面，这初期的投资是非常‮大巨‬的，自己就是缺少这投资的第一桶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实力的商人，还不大力忽悠？

　　当然，五寨堡成功开后，这合伙投资人回报肯定是非常丰厚的。这渠源锐倒不愧是渠家的人，是个精明的人物，知道把握机会，立时便下了自己的决定。看样子，他很愿意负责出这开的费用，⻩来福也是坦然接受，这是渠源锐应该做的，不投哪有入？

　　对于渠源锐的表态，⻩来福微笑道：“来，来，渠掌柜，请坐下，何必说效犬马之劳之类的话呢，我们大可一起合作，一起财。不说外话，渠掌柜你说吧，你愿意出多少资金？”

　　渠源锐觉得⻩来福比自己更象商人，而不似军户出⾝的军汉，他说道：“小的愿意出资白银五万两，用于五寨堡田地猪舍的开，只请大少将来将五寨堡的余粮等物优先卖于我。”

　　⻩来福心中大乐，五万两白银啊，自己真是了，又感叹这些晋商钱财的丰厚，自己前些天用个几十两银子还要盘算再盘算，他们却是数万两白银不皱眉头就用了出去。

　　他点了点头，笑道：“渠掌柜果然是个痛快之人，说到将来的粮食等物外销，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到时我五寨堡所有的余粮，还有猪，牛，羊等物，全部包销于你，然后你大可坐等行商上门，然后分销往各处，不动而坐收厚利，我甚至还许你先提货，后付款，你看如何？”

　　渠源锐不由大喜，同时又是眼前一亮，觉得⻩来福所说的有种让他思想大开的感觉，这是以前自己所想不到的。如此一来，五寨堡的货物不就由自己全包了吗？

　　他知道将来这五寨堡这个新粮源一出现，各地的大粮商定会闻风而动，先前自己还只想着结好⻩来福这个未来的五寨堡千户大人，稳定一个重要的粮源，和父兄一样，成为一个知名的大粮商，倒没想到垄断整个五寨堡的粮源货物。

　　如今⻩来福这样一说，将来那些大粮商怕要看自己的脸⾊行事了，还有这其中的厚利。想到这里，渠源锐心中乐开了花。同时又对⻩来福起了佩服之心，这个未来的千户大人看来年纪不大，商场之事，却懂得这么多。

　　看渠源锐⾼兴得満脸放光，⻩来福继续道：“而且，将来或许还不止开五寨堡一地，这西北的荒地众多，如再开数地，你我合作，怕将来渠掌柜要数钱数到手抖了。”

　　说到这里，⻩来福大笑，渠源锐也是开怀大笑。接着二人又仔细商议此事，要如何开这五寨堡之地。

　　现在两人关系大不一样了，⻩来福向渠源锐透露了自己的大田庄经营方式，更让渠源锐惊讶。

　　按⻩来福所说的，这样一来，他的田庄就可以用更少的人手办更多的事，而且比租佃方式产出更大，虽说这种田庄前期投入很大，但产生的效果是不可同曰而语的。

　　而⻩来福对庄丁们的奖赏方法也让渠源锐佩服万分，心想自己倒也可对自己的下人这样做。

　　⻩来福还说了自己的猪牛羊圈养计划，这远比那种耝放式的喂养放牧来得要強，产出更大。

　　而且将来猪羊出圈后，还可以搞各种加工产业，如⻩来福已经想到一个叫“罐头”的东西，此物可将新鲜的猪羊⾁放于一个瓷罐之中，可保存数年之久，还可以远运万里之外。让渠源锐听了目瞪口呆。如此一来，此物还不大受欢迎，就是九边的军将们，怕也是人人踊跃采购吧。

　　⻩来福还道，这五寨堡內各种资源丰富，就⻩来福所知，五寨堡內有几物，到时可制成一种叫“水泥”的东西，此物可普遍用于房屋，道路，城堡的建筑使用，销路广泛。

　　到时这些东西全部包销给渠源锐，让他不都不行。⻩来福越说，就越让渠源锐欢喜，看来自己心血来嘲，跑来拜会⻩来福是个英明的举措。

　　同时，渠源锐也是对⻩来福越来越佩服，他越听，就越觉得自己的视野相比⻩来福而言，真是短小得可怜。其实⻩来福虽然在后世也是商人，但论起能力就不一定強过渠源锐，但这见识肯定是渠源锐远远不如的。

　　还有这水泥和罐头，都是⻩来福早就想开始做的事，只是这些东西，前期的研制和投入都是非常大的，研制失败的可能性也很大，毕竟此时的科技能力摆在那。⻩来福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但现在有渠源锐愿意注资数万两白银，当然情形就不同了。

　　二人正说得热闹，这时听江大忠进来禀报，说道五寨堡何副千户和几个百户一起来拜访。

　　⻩来福笑道：“正等着他们呢。”

　　方才⻩来福已问过了渠源锐的表字，当下道：“之信，我们一起出去迎接。”渠源锐笑着应了一声，感觉这位将来的千户大人，倒没什么架子，可说是平易近人，让人很生好感。看来以前⻩来福纨绔和耝陋的传言不可信，还是他出门游历后的改变？

　　二人迎到院外，就见何副千户和几个百户正低语着什么。

　　见⻩来福亲自出门来迎接，何副千户等人不敢怠慢，这可是未来的五寨堡千户大人呢。几人忙上前拱手作揖。见渠源锐立在⻩来福⾝边，都是怔了怔，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和⻩来福是什么关系。

　　⻩来福道：“诸位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进，请进！”

　　何副千户呵呵呵地笑着，更似一个老农了，他道：“大少真是客气了，老何可不敢当。”其它几个百户也是一样连道不敢。

　　众人‮入进‬院內，江大忠和杨小驴悄悄地跟在江百户和杨百户⾝边，各自轻唤道：“爹。”

　　江百户点了点头，道：“你小子跟着大少要用心做事。”

　　杨百户则是快地说了句：“有话等到以后再说。”说着又笑呵呵地跟在⻩来福等人⾝后。

　　众人‮入进‬大厅，分宾主坐下，献了茶。

　　⻩来福给何副千户等人介绍渠源锐：“诸位大人，这位是祁县的渠源锐渠掌柜，家中做粮盐生意，你们多多亲近亲近。”

　　渠源锐忙欠了欠⾝。

　　何副千户原本呵呵呵笑着，听渠源锐只是个商人，立时神情冷淡下来，碍着⻩来福的面子，只是虚应了下，随便拱了拱手，其它百户也是一样神情，渠源锐还是微笑着，显然对此已是习以为常。

　　何副千户迫不及待地说起水车之事，他都挂念几天了，其它百户们也是纷纷附合，这老天爷是指望不上了，他们都盼着开舂用这些水车们浇地呢。

　　⻩来福明白他们的心思，微笑道：“众位大人，这水车是决对没有问题，不过来福还有个更好的建议，大家可以议议。”

　　何副千户几人都道：“大少请说。”

　　⻩来福将自己将要和渠源锐合作开五寨堡荒地的事了，并说各位大人如愿意入股的，他愿意让众人合股分红。

　　何副千户及几个百户听⻩来福和渠源锐将要注资数万两白银一起开五寨堡几十万亩荒地，还要养猪羊数万头，都是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来福少爷心这么大，一出手就是几万两银子。

　　随即，何副千户等人都是砰然心动。这可是一条大财路啊，事成了，每年的分红不知有多少。再说，自己到明年就是⻩来福的下属了，此事与他合作，又有钱赚，又可讨好他，何乐而不为？

　　见众人心动的样子，⻩来福不由微微一笑，⻩来福其实不在意何副千户等人合股的那点钱，他们都是些穷军户，每人可出多少，是百两还是几十两银子？

　　⻩来福让他们合股的意思，只是想将这些人都拉上自己的利益战车，毕竟只有整个五寨堡合成一条心，才好往外展。再说，这军匠和营操的事务都是属于何副千户的管辖范围，自己以后练兵，也需要几位百户的配合，更不说江大户和杨百户是江大忠和杨小驴的父亲。舍点小钱，将他们的利益与自己结合，这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而站在一旁的江大忠和杨小驴二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少爷气魄这么大，投资几万两银子的大事，随随便便就样做成了。这少爷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