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一轮鸟嘴铳打死打伤的五个马贼们落在地上,就算三个当场没死的,也立刻被后面冲上来的马匹踏死,这三人被踏成了⾁泥,临死时他们出惊天的惨叫声。
而那五匹被打死或是打伤的马匹,也是给后面冲锋的马贼们造成很大的⿇烦,两匹死了的马,成了后面几个⾼冲锋马贼的障碍。一个骑术⾼的马贼,便从这二匹死马的尸体上纵跃闪避过,后面三个骑术一般的马贼,便被这两匹死马所绊倒,又造成了更大的障碍。
至于死马上原来的两个马贼,一个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等他刚挣扎爬起来,后面几匹马己经是撞了上来,他一声惨叫,被撞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时,己是全⾝骨头尽碎。至于另一个马贼,从马上摔下来时,受了点伤,不过侥幸没有后面的马贼冲撞过来。
此外还有三匹受伤没死的马匹,嘶叫着乱窜乱跳,虽说马上的三个马贼拼命控制,但也给后面的马贼们造成了很大的⿇烦。
五寨堡军士们一轮鸟嘴铳的打击后,造成了马贼近十人的伤亡,而且造成了一片混乱,很多马匹都是长嘶鸣叫,他们后面的马贼拼命的拉着马想要控制住,不可疑问的,很多马贼们冲锋的势头慢了下来,最重要的是,很多人心中的恐惧己经开始弥漫。五寨堡军士这边。在第一列十四门鸟嘴铳打击后,这些鸟铳兵便快地退回了自己小旗地队形中,由于鸟铳兵又是长刀手。因此他们便将手中的鸟铳放到地上,子套自己的双手长刀,准备到时⾁搏。
第二列13个鸟铳兵前进一步,听得中军位置地号令手喇叭一声响,立时又是鸟铳齐鸣,火光烟雾大作,火铳又一次噴射出一片灼热的铁砂。
又是一片人和马的惨叫声,由于马贼们比先前更近了。==所以这鸟嘴铳的威力也显得更大,鸟铳和后世的枪只不同,这种圆形的铅丸穿透力不強,但打在人或马的⾝上,便如重物狠狠地砸过去一般,血⾁模糊,那种惨状,真是不忍卒睹。
由于马贼们不知道梯形战队,冲锋时都是挤在一团,加上先前混乱时一些马贼们的度慢了下来。因此这一轮打击效果更好,又有六个马贼被打死打伤,滚落在地,大声惨叫着。还有几匹马被打伤,⾝上显出大巨地伤口,惨嘶个不停,惊狂的样子,让马背上的几个马贼控制不住,甚至有两个人摔落下来。
很快,随着一声喇叭响。又是第三轮打击前来,震耳欲聋的鸟铳声中,铳口现出的刺眼火光中,刺鼻弥漫的硝烟中。又是近十个马贼或是马匹死伤。算算现在,四百马贼己是损失了近三十人,特别是同伴受伤或是死亡时的那种惨状,让后面的马贼们产生了无比的恐惧,很多人,己经是有意无意地收紧缰绳,心中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那姓杨地小头领,见着⾝旁的同伴不断倒下。摔落下马。內心从恐惧到愤怒,他不是没有和官兵们交过手。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了?他挥舞着手里的长刀,狂吼着,带领剩下的马贼们咆哮地冲向五寨堡军士们。
他⾝旁的马贼们也是鼓起余勇,个个红着眼,挥舞着手中的马刀,跟着他策马前进,只要再冲上去,那些官兵们就会任他们屠戮了。再说了,他们也看到了,那些让他们惊恐万状的鸟铳兵们,己经退下去了。这让他们会安心些。
马贼们己经冲到了五十步,己经有近三十个五寨堡军士们张弓箭,对准了他们,这些弓箭手,都是每个小旗的小旗长,或是长枪兵,战时兼做弓箭手。他们每人都配合力弓一张,大箭三十枝。::这合力弓,都是一石的強弓,三十步之內,可破铁甲,五十步內,对上这些⾝上只穿着布袍地马贼们,自然是游刃有余。
马贼们刚冲过五十步,迎头一片箭雨,三十只大箭呼啸过来,立时是一片惨叫声,至少有十二个马贼被射穿胸膛,还有十匹马被射伤。
算算光是死伤的马贼们,四百多马贼,还没摸到对方的⾝子,己是损失达四十多人,一路过去,地上横七竖八地的躺着马贼们或是马匹地尸体,这些尸体大多是血⾁模糊的,死状极为难看。
还算这些马贼们強悍了,死伤达一成后,还是冲锋不退,如果放在一些大明卫所军⾝上,这样的阵式,这样的死伤比,早就崩溃了。
射完箭后,五寨堡弓箭手们退回自己的各小旗,小旗长菗出自己的锋利腰刀,准备作战,而射完箭的长枪兵,也是回到自己的小旗阵形中,手持三米长地长枪,站在手持五米长狼筅地狼筅手的⾝后,准备迎敌。长枪兵⾝后是藤牌手与长牌手,在步战时,他们是站在队列最前面,以阻挡对手地重箭或是标枪。但对上没有弓箭的骑兵时,则是站在长枪兵或是狼筅手的⾝后,他们手中各持了一根锐利的一米长重标枪,准备到敌人冲到十步时投射。
那姓杨的小头领将一只射向他的大箭砍落在地,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直想冲上前去,杀死那些该死的五寨堡军士们,不过冲到近二十多步时,等阵前的硝烟散得差不多后,他现一个问题。
就是离那些五寨堡队列前约八步左右,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拒马,是绕过去,依那些拒马留出来的横七竖路八线走,还是纵马跳跃过去?还没等他想个明白,他猛然看见一门大炮正对着自己,姓杨的小头领认出那是大明军队的虎蹲炮,此时那乌黑的炮口黑洞洞的,虎蹲炮上的火绳滋滋地燃烧着,正闪着死亡的寒光。
死亡的阴影冒上他的心头,姓杨的小头领狂叫起来。
虎蹲炮是大明各军队中装备比较普遍的小炮,炮⾝只有几十斤的重,移动方便,有效杀伤力在三十步左右,除了可以装上一个大铅弹外,还可以射五钱重的铅丸一百枚,或是填上一些瓷片石子之类的东西。此时几个五寨堡炮手早己装填铅弹、铅丸完毕,并点燃了火绳。
姓杨的小头领和一些冲在前面的马贼们自然知道这虎蹲炮的厉害,他们狂叫着,想打马跑开,只是后面的人却要冲了上来,一时之间,马贼们拥挤纷乱成一团。
一声巨响,一道浓厚的火光冒起,刺鼻的硝烟迷漫。如一把大扫把一样,虎蹲炮打出的铅丸石子,将一大片马贼,不论是人还是马扫倒在地,立时血⾁横飞,至少有八个马贼和几匹马当场被铅丸打得稀烂,许多人的手脚被打断,摔倒在地,凄厉地惨叫着。而那个铅弹呼啸而出,将那个姓杨的小头领,和他⾝下的马匹的头颅打飞,人和马的无头尸体噴出如泉般的鲜血,然后沉重地倒在地上。
这种惨象让他们⾝旁⾝后的马贼们崩溃了,他们狂叫着,没命地打着马,向后面退去。而离他们这边远一些马贼们,没看到这边情形的,当他们依惯性冲到拒马前面的时候,他们一下子不能决定是绕过些拒马,还是纵马跳跃过去,一下子,几十上百匹的马贼们挤到了拒马前面,挤成了一团。
五寨堡的那些藤牌手们,早己准备了锐利的重标枪,而这些挤成一团的马贼们离五寨堡队列只有不到十步,正是好目标,二十杆重标枪投出后,无一不中。呼啸声中,又是一片惨叫,重标枪落下后,真是人马洞入,许多马贼们连人带马,被钉在了一起,一时不死的,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看到这种惨厉的情形,再看对方严阵以待,森严的狼筅和长枪对着他们,此时马贼们的冲锋优势,早己损失殆尽,这时对上步兵,只是一些待杀的羔羊。
而且那边的五寨堡藤牌手中,他们每人,都带了两根的重标枪,此时投出二十根,己经杀死了二十个马贼。见他们又是要取标枪投射,再听到姓杨的小头领那边的惨叫声,这边的这些马贼们也都是崩溃了。
他们狂叫着,嘴里喊道:“败了败,败了败了。”一边叫着,拼命地打马逃了开去。一些跑得慢的马贼们,又死在随之而来的重标枪⾝下。
在这个过程中,马贼领刘少安一直站在那块丘陵上观战,在看到五寨堡军士们鸟铳的威力后,他的脸⾊不由有些白。而刘可为,刘可志两兄弟,也是紧咬着牙齿,⾝体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眼前五寨堡军士们的火器射,让他们回忆起了以前的情形,那种恐怖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而刘少安⾝旁留守的一百多马贼们,看着前面的情形,也都是脸⾊难看,这些马贼们,也算是⾝经百战,手上不知见过多少人的血,以前也和一些大明官兵们作过战,什么时候见过识过这种火器兵了。
和以前他们见识过的官兵不同,这些五寨堡火器兵们,他们的火器射准头好,射击又沉稳,可以一直忍到了射程后才开火,这让他们那些兄弟损失不小。这些人盘算,如果是他们在作战,除了远远的间隔散开外,没有别的办法,以前那种一窝烽似的作战方法,声势是大,但放在五寨堡这些军士们面前,却只有被杀屠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