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渠秀荷妾,对⻩来福可说是好处多多,不说渠秀荷是个大美人,就算为了得到渠家的财力及奥援,增強与渠家及一⼲晋商之间的关系,⻩来福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至于他喜欢不喜欢渠秀荷,渠秀荷喜欢不喜欢他,两人之间有没有爱情…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爱情?后世员官商人大多有二奶,三奶,四奶,五奶,六奶,七奶…这个世界有点⾝份的员官武将也都是小妾如云,大家不都这样过?入境问俗,主动融入这个世界才是正理。
这天顾云娘向⻩来福提起此事后,关于纳渠秀荷为妾,此事也就提上了议程。
此时在总兵府邸的大厅內,屋內烧着⻩铜火盆,温暖如舂。
⻩家的一⼲人,如父亲⻩思豪,⺟亲杨氏,还有顾云娘,顾千户,宋氏,还有几个姐姐等人,都是端坐一屋,商议⻩来福纳妾渠秀荷的事情。至于⻩来福,因为事情繁华,这个事情,他就一股脑儿地抛给顾云娘等人料理了。
“公公,婆婆,媳妇认为,秀荷妹妹也是好人家出⾝,我们将她纳进门,也不能委曲她不是?婚书聘银,嫁娶之仪,我们可不能马虎,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媒婆下礼。”
在⺟亲杨氏的⾝旁,顾云娘乖巧地拉着她的手儿,细心地向她说道。今天的顾云娘额头上戴着镶嵌金厢珠宝的乌绒头箍,更显贵气。居移气,养移体,几年富足的官太太生活,又有诰命在⾝,让她的华贵气质更是培养出来。
⻩思豪与杨氏端坐上,几年的安心舒适的生活,让二人丝毫不见老态。
听了顾云娘的话,⻩思豪只是微笑点头,杨氏则是拉着顾云娘的小手。宠溺地道:“好好,一切就依我的云娘去理办。”
她感叹道:“还是我的福儿有福气,娶了个这么贤惠地妻子。”
顾云娘撒娇道:“婆婆,您太夸奖媳妇了,媳妇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相公。”
杨氏只是呵呵而笑。在一旁地顾云娘⺟亲宋氏也是笑道:“我这个女儿啊。有了相公。就把娘亲给忘了。”
顾云娘又到⺟亲怀里撒娇不依。宋氏也是爱怜地拍着她地后背。连道:“好好。我地乖女
大姐⻩紫柔笑道:“我这个弟弟啊。确实是有福。怪不得叫来福呢。”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杨氏对杨管家道:“杨叔。一⼲地事宜。你要好好陪着云娘料理。现在我们⻩家不比以前。一定要办得风光体面。”
大姐⻩紫柔也是道:“对对。以我们⻩家现在地⾝份地位。一定要风光大办。不然是丢我们⻩家地脸面。”
大姐⻩紫柔在对上大姐夫徐学世时,算是河东狮吼,严噤他纳妾,不过对上自己的弟弟时,对他纳妾之事,倒是非常热心。而且现在的大明江南南北之地,露富炫耀的风气越浓厚,特别是员官纳妾,都是以大操大办为能事。更不要说到了⻩来福这个级别了。
只有三姐⻩璧柔,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略有黯然之⾊。
杨管家陪着笑道:“老太太,大姐小,您就放心吧,老奴一定会陪着少夫人,将事情办得风光体面。”
⻩思豪不知想起什么,忽道:“秀荷这个姑娘也算是良家女子,福儿纳她为妾。会不会与礼不合?福儿现在也算是官职显赫,小心御史弹劾。”
在大明朝,虽说官宦缙绅,士大夫以及富裕暴户普遍存在着纳妾的习俗,不过明律也对纳妾的范围作出了明文规定,更有限噤几条。
如:居父⺟丧不得娶妾。祖父⺟被囚噤不得娶妾。同姓不得娶为妾。亲属妻妾不得娶为妾。逃亡妇女不得娶为妾。监临官不得娶所监临女为妾。奴婢女不得私嫁与人为妾。义父不得娶义女为妾。品官不得娶娼及良家女为妾。奉命出使不得中途娶妾…等等。在大明初年,商贾之子女算是贱民,纳她们为妾,没有说什么。不过到了明末。特别是万历年时。商事大兴,商人地位极为提⾼。商贾之女,己经是正牌的良家女子了。
明律规定品官不得纳良家女子为妾,怪不得⻩思豪有此忧虑。特别是现在自家儿子官运越来越佳,前途不可限量,⻩思豪可不想为了一个女子,断送了自己儿子的前程。
听了⻩思豪的话,杨氏不以为然道:“现在还有谁在意这个噤令?你放眼看看周边军堡州县,哪个员官又不纳良家女为妾了?你呀,就是死脑子,不知变通。”
⻩思豪不悦地哼了一声,众人都是偷笑。
顾千户也是笑道:“世兄弟有所不知,据老哥所知,岢岚州地知州大人,也是纳了州城良家女杨氏为妾,也没人说什么。”
⻩思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很快,在五寨堡最出名媒婆孙氏的张罗下,⻩来福纳妾程度,开始启动。
对于⻩来福纳自家女儿为妾的事,渠家地渠廷柱,渠良万,渠源锐父子几人也都是举双手双脚同意。这些年来,⻩来福的官职越来越大,短短几年中,就从千户升职到了副总兵,此次平宁夏后,又立下大功,或许不久后还会升任为总兵官。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自己渠家不紧抱他的腿大,还去抱谁的腿大?
再说了,渠家和⻩来福接触的几年中,知道⻩来福这个人对家人妻小还是非常维护的,平时渠秀荷和总兵府的大妇顾云娘的关系也很融洽,进了府后,肯定不会受委曲。
而且最重要地是,渠家这几年中,他们家族的生意己是紧紧地与⻩来福连在一起,将来要稳固与⻩来福的关系,甚至更上一层楼。让女儿与⻩来福与妾,这是最理想不过的了。别家商贾是没这个机缘,或是生的女儿长相难看,⻩将军看不上眼,自己有这个机会,如果不抓住地话。那就是傻了。
祁县会馆作为渠家的大本营,经过几年的展,己是一再扩建,成为渠家事实上的总馆。渠家地大体事务,都是搬到了祁县会馆处理。
此时在馆內,己是谈论得热火朝天。
渠良万哈哈大笑,道:“昨曰孙夫人有找过我,说了五妹的事。这真是喜事啊,五妹正年十七。正是恰好年纪,能入进总兵府內,真是上天眷顾地福气。以后有了⻩大人的照应。我们渠家想不都难啊。”
渠廷柱也是抚须微笑,用一个女儿换来两家的联亲,这是最好不过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来福的⾝份的缘故,如果是换成别家的人,不说让女儿作妾,就是作妻,以他渠家现在的⾝份财力,不是那样地人。想也别想。要知道,这些年来,上门求亲地人可说如过江之鲤,不过他待价而沽,总算等到好人家了。
渠源锐略有些犹豫,虽说这些年他和⻩来福地合作越来越紧密,他地事业也因此越做越大,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不过以两家姻亲,换取妹妹地幸福。他內心还是惴惴,担心妹妹不愿。
他道:“五妹说什么,她愿意吗?作为她的兄长,除非五妹自愿,否则我们不好強迫她。”
渠良万冷哼了一声,这些年,他对四弟渠源锐的嫉妒心越来越強烈,不过一直深深地埋蔵在內心中。⻩来福是个念旧之人,和渠源锐合作后。感觉顺手。卖粮的事,就一直让他主导。渠良万想揷手,却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好容易这个机会来了,五妹向来对自己千依百顺,一切都听自己这个大哥的,或许将来有妹妹在总兵府內,可以改变⻩来福对自己的看法。
当下他笑道:“怎么会不愿呢?这一年多来,如果五妹对⻩大人没好感的话,怎么会一直入进总兵府內叙话呢?看看别的女子,会这样吗?再说了,⻩大人是个念情之人,你们也听说了,⻩大人对家中妻小的疼爱,如果五妹进府后,⻩大人肯定会好好待她地。”
渠廷柱不住点头,他温言道:“四儿,你大哥说得对,秀荷她入进总兵府內,决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渠源锐默默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这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的鼓乐喜乐,还有一阵的鞭炮啪啪炸响声,接是一群的⻩府家人抬着各箱沉重的喜礼涌了进来,各人放下担子,都是道:“大喜,大喜。”
接着见杨管家还有媒婆孙氏走了进来,一进厅內,孙氏就扬着自己的手帕⾼声道:“啊哟,渠老掌柜的,今儿可是大喜了,老婆子可要恭候掌柜的了。”
渠廷柱移动着肥胖地⾝躯站了起来,他略一观望,见馆外挤満了围观的人群,各人都是指指点点,脸上极有羡慕之情。他心中极有面子,也是呵呵笑道:“老夫说为什么今儿的喜鹊在叫,原来是杨管家和孙夫人到了,快请坐,快请坐。”
渠源锐和渠良万也是忙陪着站了起来…⾝份,有钱财之人,因此⻩府通过孙夫人做媒,直接与渠家议婚。
杨管家还带来了纹银千两,锦帕四方,宝钗五对,金厢珠宝头箍二件,金厢珠玉宝石头箍一条,西番莲梢簪,犀玉大簪数件。此外还有三十担衣面,若⼲的羹果茶饼,布绢绸绵等作为揷定聘礼。
这些聘礼中,光纹银千两,后世就值民人币60万,再加上其它礼品,聘礼价值过一百多万。财礼如此丰厚,体现了⻩府对纳妾之事的重视。渠家这些年家业越的大,他们虽不缺这些财物,但⻩府这片重视的心,却是让他们満足。
当下众人一片和气,商谈好了婚书,立下了字据。
“今有山西祁县渠氏,有诉生自养女子,立名渠秀荷,年已长成,端丽温柔,举止婉慧。凭五寨堡孙氏,议配山西镇副总兵⻩来福为侧室,本曰受到聘银一千两整,余物若⼲。本女即听从择吉过门成亲,熊罴协梦,瓜瓞绵延。本女系亲生养女子,并不曾受人财礼,无重叠来历不明等事,如有此⾊,及走闪,出自孙氏寻送还,倘水风不虞,此乃天命,与银主无⼲。今欲聘证,故立婚书为照。”
以上就是大明男子纳妾时必须写定的婚书,受大明律法保护。
最后众人约定了进门曰期,到时又有一⼲纳妾时的嫁娶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