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剧本详细修改的事情,本还需商量,由市场分析部给予修改意见。不过不巧的是,今天是周曰,可心这基督教徒要去教堂做礼拜。
“可心,要不你先忙去吧。我留在这里,听完了意见回学校我在跟你说。”邹丽倒是通情达理,毕竟两人是几年的好姐妹了。
可心道:“那就先⿇烦你啦!”
丁小忧心想合同谈妥,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本答应了甜儿下午陪他玩的,不过她现在还得去策划部搞包装,一时肯定分不了⾝,趁这空倒可以送送可心,当下道:“可心师姐,哪个教堂,我开车送你吧?”
在场除了可心之外的三位女生一致叫好,甜儿更是坏笑道:“可不是呢?不送可就不是我二哥了。”
丁小忧摸摸鼻子,无奈的笑了笑,知道许甜儿的这个观点,绝对是来自许若谷那个家伙。他丁小忧送女孩子,可是看心情的,不像许若谷那样感情滥泛。
开着林肯,丁小忧不时用余光打量着这位安静的美女,心中感慨,可心师姐这样的气质,确实使人跟神秘的宗教容易联系在一起。
“师姐,你从小就信教吗?”丁小忧小心的问。
可心淡淡笑道:“十三岁开始信的,信了七年。”
丁小忧笑了:“那就是说可心师姐芳龄二十,哈哈,风华正茂啊!”“呵呵,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呢?对了,你呢,多少岁?”
“小弟年方十八,也是花季少年一名啊!”可心习惯了他的油腔滑调,微笑道:“你呀,就是贫嘴。看你打理公司的手段,简直都有三十八咯。可一出了公司,又觉得你果然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子。”
“…”教堂年代很久了,简朴中带着庄严和神秘的味道。可心让丁小忧远远的停住了,丁小忧委屈的就像个“异教徒”不住在额头和胸口圈十字。
“要不要进去感受一下主的光辉呢?”
“我怕我在主的光辉面前抬不起头啊。”
可心微笑道:“只要你诚心向主,主就能宽恕你所犯罪孽,难道你比犹大还有罪恶吗?”
犹大这位叛徒老兄,丁小忧是知道的,嘴巴一撇:“我是好人。”
可心道:“愿主耶酥的恩惠常与众圣徒同在,阿们!”
进了教堂,见到几名修女已经在那祷告,丁小忧心想:“可心师姐可别是想不开,到最后到这里当修女吧?”
牧师见可心领个“教外人士”连忙体现出他布道的本⾊,开始向丁小忧传道,劝说他跟随主耶酥。
可心一副落井下石的口气:“我去换服衣,许公子跟牧师多聊聊啊!”汗,巨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丁小忧现自己纯粹成了《古惑仔》里边那只山鸡,不幸被牧师看中。牧师也,那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不过,丁小忧念头又一转“人家那位牧师有个莫文蔚那么靓的女儿,不知道他有没有?如果可心姐是她的女儿,这主耶酥倒可以考虑一下…”
整个过程两个多小时,丁小忧觉得自己过了两年,那叫一个漫长啊。开始是牧师讲主耶酥的事迹,接着是信徒们的感言,接着是唱诗歌…
散了后,丁小忧擦着汗,来到车前,准备送可心回学校,牧师从后面叫住了他们,手里捧了一本《圣经》,诚心诚意的道:“惟有神能照我所传的复印和所讲的耶酥基督,并照永古隐蔵不言的奥秘,坚固你们的心。这奥秘如今显明出来,而且按着永生神的命,藉众先知的书指示万国的民,使他们信服真道。愿荣耀因耶酥基督归与独一全智的神,直到永远。阿们!”
“牧师…”
“愿主耶酥的恩惠与众圣徒同在,阿们!”牧师把《圣经》交给了丁小忧,不再说些什么,转⾝就走了。
“这…”可心道:“这是牧师的布道之心,你可别亵du了神灵哦。”
丁小忧只得把《圣经》小心翼翼放到车上,解嘲道:“牧师也在満世界收小弟啊!算起来主耶酥也是小弟最多的一位大哥吧?”
基督教信徒最多,这是他从中学地理书上看来的,学以致用。
听到这话,可心差点晕到在副座上,看来牧师的一番心血是打了水漂了。不过信仰自由,在这方面,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生活背景不同,成长经历不同,让这么个世家公子去信耶酥,也是強人所难。
“对了,许若谷,你的童年过的开心吗?”
为什么这样问?丁小忧迟疑的一下“还行吧。”
“我觉得很奇怪哦,尤其是你那诗,觉得好象你对过去有所眷恋,却又带着绝望。说你是存在主义者,又不全然是,为什么会那样呢?老街像梦一样被拆掉,这句诗我真的很喜欢。像是一个有些淡淡失望但又没绝望的孩子。”
丁小忧的头皮又骂了,为什么总是谈诗?这几句难道真的很像诗吗?他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编那么几句了,情愿不交稿受一顿臭骂,也总比现在什么都谈不上来的好。
“呃…说真的,这只是半梦半醒的时候所作,如果你要问什么创作心理,一时三刻还真的很难再回想起来。”
“嗯,那叫瞬间的灵感,创作都是这样的。不过那也叫潜意识吧,该是你生活历程和心理历程的一种反馈,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不好,丁小忧突然想到一件致命的事情,他这几句东西记述的,都是他的童年时所能想象到的若⼲意向,是丁小忧的,而非许若谷的。
许若谷⾝为贵族,小时候居住的环境,会有老街?铁匠铺?推小车的老太太?臭水沟?想到这里,他几乎想菗自己,虽然别人未必会怀疑到他的⾝份去,但这样的情形如果多了,总会引起不必要的⿇烦。
“算是吧,人家不也说了嘛,艺术这玩意,来源于生活,又⾼于生活。我这算是经历和虚构结合,拼凑起来的吧?对了,可心姐,你周末怎么没有回家呢?咱们学校很多生学都回家过周末呢!”
“家?这个字对可心来说太奢侈了,福利院的爷爷奶奶们告诉我,三岁的时候我就被送到那里去了。”
“啊?可心姐⾝世这么凄惨,是我多嘴了,唉!”
“没有啊!”可心确实是个坚強的女孩子“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啦!”
“那你…”丁小忧本想问,明曰之星一年十多万的学费,她怎么办?
“幼儿园到中学毕业,都是教会学校就读的,然后考上了明曰之星每学年六个优秀生免费名额,还有奖学金补助,再加上自己卖卖稿子,差不多也就成了。”
“可心姐这么年轻就自力更生,让人汗颜啊!我还以为明曰之星都是富人家弟子,堕落贵族的天下,原来还有可心师姐这样的优秀人才。”
可心道:“也有家境一般,却要到明曰之星深造的,像邹丽,是南方一个县城来的,家境也只能说一般吧?不过她很立独,也很乖很懂事。”
丁小忧心里不是滋味,在混迹海棠前,自己家何尝不是家境一般,父⺟供上学供房之后,也就刚好赚个开销,根本没有存款。直到自己在海棠混了两年,家里才有了二十多万的积蓄。就这还让二老那望子成龙的心情得到最大程度的安慰呢!
这还算好的,有时听蓝蓝讲起她老家,那才叫穷的叮当响呢!据说到现在还有人烧不起煤,烧牛粪⼲柴,全家挤一张床,饭桌上长年见不着腥,甚至都不能保证餐餐能有米面。
这就是差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