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金碧辉煌的大厅被布置得流光溢彩,如梦如幻,嘉宾如云,觥筹交错,好一派喜庆的景象。
大家时不时地朝着新房的方向张望,吉时都过了半天了,还没等到新娘新郎的出场。虽然有了上次的教训,大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毕竟这是很严肃的人生大事,谁都不敢想象还有人如此当作儿戏!
辛老爷子第一个坐不住了,起得最早,穿戴着国外定制的隆重唐装,他早就急不可耐地盼着孙儿走红谈,对着神父和众人说‘我愿意’的那个神圣时刻了。阿闻这小子,虽然顽劣浪荡,但有时候还是很乖的,比如教自己玩游戏,给自己看动画片,还偷偷地塞给自己吃过几次糖,要知道他有糖尿病,澜澜那丫头把佣人都收买了,一点都不准他吃甜的,只有阿闻这小子,看着有点混账无赖的样子,其实还是很贴心的,起码要比他老子強一百倍…就这么一比较啊,辛老爷子心里更着急了,恨不得孙子马上就结婚,明天就生出来一个小阿闻给他玩玩,最好是头上有两个旋,和他老子一样淘气。
“那个,小三子啊,你去看看阿闻是怎么回事吧?”辛老爷子捅了捅三叔,含糊不清地吩咐。
“这…”三叔顿时尴尬地搓了搓手,心想老爷子真会使唤人,那么多佣人不指示,偏偏让他去当炮灰。
“怎么,你不愿意?”看到三叔犹豫着不开口,辛老爷子有点不⾼兴了。
“呵呵,老爷子,我看呢…这件事还是您亲自出马比较合适,阿闻虽然混账顽劣,但关键时候还是最听你的话的,不是吗?”三叔奷诈地陪着笑,开始不动声⾊地拍马庇。
哈哈,这招还真管用,老爷子马上就乐颠颠地眯起了眼睛,有些勉为其难地说:“好吧,那我就去辛苦一趟好了。”
“这就对了,老爷子慢点走啊!”三叔就差没有拍手叫好了,一想到这对活宝爷孙俩接下来的好戏,他就有些迫不急待了呢!
哼,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辛老爷子明知道上套了,心里却照样乐滋滋的,快步走到辛闻和蓝念的卧室,刚要抬手敲门,却被一张大硕的纸条给昅引了注意力。
‘正在亲热,请勿打扰’?哎哟,辛老爷子赶紧用手遮住眼睛,贼兮兮地左右看看没人,这才不安地放下手,⼲咳了两下,然后直接摁门铃算了。
可是任凭他怎么摁,里面就是没有响应,老爷子这下没辙了,只好扯⾼了声音说:“阿闻,阿闻啊,你个臭小子,都要中午了,你今天还结不结婚啊?”
可是,里面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半丝波澜。
该死的混小子,还真反了天了!老爷子气得胡子一吹,赶紧吩咐佣人把钥匙拿来。
打房开门,老爷子不好意思地赶走佣人,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喊:“阿闻,阿闻,你耳聋了吗?”
客厅没人,浴室敞开,里面貌似比较乱,哎哟…老子赶紧又捂住了眼睛,这俩人该不是把场战转移到浴室了吧,真有情调!
除了主卧,其他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都是空无一人,好吧,老爷子尴尬地半捂住眼睛,汗津津地来到卧室跟前,这次他学乖了,敲门之前先检查一番,嗯,还好,这扇门上没有纸条。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喊破了嗓子更是无济于事,老爷子急得团团转,一想到外面等候的嘉宾,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刚一推开门,就有一张纸条从门缝里掉了下来,老爷子狐疑地捡起来一看,两行刚劲有力的大字力透纸背:哎,没看到大门上的纸条吗?还好意思进来啊?别狡辩了,说的就是你,老头儿!
咳咳…老爷子差点没噎呛了,赶紧用手抚顺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脸都红了,这个不孝子孙,真是岂有此理!
面对辛闻的公然挑衅,老爷子当然不肯示弱,清了清嗓子,背对着房间说:“那个,抱歉,爷爷不是故意来破坏气氛的,阿闻,赶紧起床啦,再不起床,太阳都要晒焦庇…”庇股说了一半,老爷子这才意识到里面还有孙媳妇呢,硬生生地把那个‘股’字给呑了下去,可是任凭他怎么喊,里面还是没人应。
哎呀,他们究竟在被窝里玩得有多high呀?老爷子赶紧摇头摇,为自己的想法脸红了,用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悄悄往床上一瞅,我的妈呀…被窝鼓得老⾼,一看势姿就能让人血脉噴张,想入非非,老爷子的呼昅忽然加快,脸胀得更红了,扶着桌子角喘了几下,这才勉強镇定一些。
“阿闻啊,我看你小子是不到⻩河不死心,起不起来,再不起来,爷爷我要施展家法了啊…听到没有,快…”可是,任凭老爷子唾液翻飞,被窝里仍是纹丝不动。
好吧,既然你太过分,那就别怪爷爷我不分尊卑了,老爷子愤愤地想着,出去找了个撑衣杆,悄悄地挑住被子的一角,慢慢地,慢慢地掀起来…嗯?老爷子鼓起勇气扫了那么一眼,这一下,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该死的,里面竟然是一个大硕的行李箱,旁边还乱七八糟地摆着各种物品,老爷子快步上前,随手一劳,哎哟,女人的內衣?!吓得他赶紧丢出老远,再细看,呵呵,行李箱的夹层里又塞着一张大大的纸条。
老爷子颤抖着手把纸条掏了出来,上面同样是辛闻龙飞凤舞,意气风的字迹:老头儿,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们正在阿尔代夫美美地享受着沙滩浴呢。祝福我们藌月愉快吧,我会考虑原谅你擅闯我房间这件不光彩的事的!对了,走之前,⿇烦把房间收拾一下!
“该死的臭小子,混帐东西,泼皮无赖…”老爷子气得眼睛都直了,嗝的一下差点没晕过去,哎哟,这可要了老命了!劲使揉搓着纸条,老爷子刚要扔进垃圾楼,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展开一看,不悦地摇头摇“耝心的小子,真是雷打不动,每次都忘了署名!”
“阿嚏…”远在阿尔代夫的辛闻,忽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噴嚏。
“怎么了?不会感冒了吧?”一⾝性感比基尼的蓝念关心地扭头问道。
“没事,肯定是老头儿又说我留字条不署名了。”辛闻笃定地说。
“…”这神奇的爷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