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洋门楼下有地洞,深不可量,周环丈余,乃创城时建,从地下直达柳浦湾,去城三十里。万历末年,农人浚ju花沟,见砖壁,毁之不穷,即地上量度之,直至新城东门下,始知为蔵军洞也。”(注:节选自《重修山阳县志》)
我在现代时曾到楚州游玩过,听到了郭朝进说到“望洋门”以前导游姐小那娓娓动听的叙说,便再次展现在我的脑海里:“2000年时,省地震局的专家用⾼级仪器在地面探测,证明蔵军洞仍在地下,而且大部分都保存完好。这蔵军洞西起新城望洋门,东至柳浦湾,近十五公里长,其宽度一般为3—4米,里面还有岔道,岔道最宽处有近10米。”
沈澈作为原楚州最⾼决策人,他肯定知道这个蔵军洞,但就算有这个蔵军洞,他也没胆子冒险留下。而⾼翔是沈澈手下的统领,沈澈走时,定是将蔵军洞的事告诉了⾼翔。怪不得当初我计划出城作战时,⾼翔这个不用出战的人也极力反对;怪不得⾼翔在这紧要关头也敢不顾老城的安危;怪不得⾼翔在被金兵重重围困之时还这么胸有成竹。而他们之所以没有将蔵军洞的事告诉余玠,完全是在借机报仇。有了这个蔵军洞,⾼翔只要在东海安排几艘船,便可以很轻松地逃出包围圈,但是在楚州的十余万军民…想到这里,我不噤再次为沈澈等人的阴狠自私感到齿冷。还好让我想起了这个蔵军洞,现在也许还有得一拼。
“郭朝进。”我以一个军人的口吻大声叫道。现在要做的事,关系到楚州十余万生命,在这个时侯,我再也不想辛苦地装什么鸟子文人了。
“在!”看着我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郭朝进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我要回老城一趟,你们就留在新城做一些事。”说着,我靠近郭朝进小声地交待了一些话。末了,我还用低沉的声音对他说道:“如果做不到,你就提着头来见我。”
听完我交待他做的事,郭朝进先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轰然应声,想必,他也一定很乐意做这件事。
老城,我也数不清到底踩到多少人的手脚,让多少人发出惊叫咒骂了,但我完全顾不上这些。好不容易才挤进余玠的房子,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余玠正沮丧地座在床沿边,搭拉着个脑袋,一副斗败的公鸡的样子。我心中暗道不好,知道随着越来越恶劣的形势,越来越大的庒力,这位英勇无敌的将军也终于快支撑不住了。
“余将军…余将军…”我上前唤道。
“嗯。”余玠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満了无助,当看到是我的时侯,眼晴里好像恢复了一些光彩,他奇怪地问道:“郑公子怎么回来了?”
“余将军,我们有救了,楚州有救了。”我強庒着心中的狂喜说道。
余玠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喜出望外,他只是淡淡地应道:“郑公子说的不会是‘雨夜刺客’之类的吧。余玠现在已经不指望这些了。如今的楚州已是死局,就算是神仙,我看也难有回天之力了。”
唉!看着失去信心的余玠,我此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听说对这样的人就要下猛药,要给他一个当头棒喝。
想到这里,我对余玠伸出右手。我打算给余玠一个震惊。
余玠疑惑地望着我,不知我的用意何在,但在我的一再坚持之下,他握住了我的手。
一握住我的手,余玠就感到不对劲,我的手硬坚而有力,绝不是一个读书人的手。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我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余玠咦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眼神中充満了惊奇和不服。其实余玠也并不是如此不济的,只是刚才是他意志濒临崩溃的时侯,再加上我也是攻其不备,所以才能一招就把他制服了。但这也足够让余玠吃惊上一阵了。
我见他不服的样子,呵呵一笑,放开了余玠。左脚前伸,右脚后挪,化掌为刀作了个守势,却正是柔道中的起手式。
余玠见我摆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怪异势姿,眼中的惊奇又增了几分。仔细观察之下,却更觉得我不简单,他只觉得我这个守势虽然是漏洞百出,但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到我全⾝都充満了力量,全⾝每个部位都可以在瞬间成为攻击武器,所以知道我的这个势姿看似守势,却实则是攻势。
余玠也不愧是常年征战沙场的猛将,他很快就稳定住了心神,马步下沉,也不答话,几拳连环挥出,却是大开大合,虎虎生风,完全是军人那种毫不花哨只重效果的打法。
见此我便灵活地变换着脚步避开余玠的攻击,我并不想和他硬碰,不是我不敢,余玠虽然有力,但他的力气跟我这样练过硬气功的特种兵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我不和他硬碰,完全是因为大战在即,我不希望双方有什么哪怕是一点点的轻伤。所以,我只是避重就轻地绕着余玠游走,然后看准一个破绽欺⾝向前,左手格开余玠的铁拳,右手趁势抓住余玠的盔甲,倒地,蹬腹,动作一气呵成,却正是柔道中的“巴投”余玠闷哼一声便从我⾝上翻滚过去。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余玠并没有像我想像中的倒在地上。我惊异地转⾝往后望去,发现他在被我摔出后竟然还能保持着平衡,稳步着地。此时余玠已趁我转⾝之际抢着了先机,我眼中只见一个沙锅一样大的拳头呼啸而来。我知道这下是躲不过了,于是大喝一声,不退反进,同时运上了硬气功,右手挥拳对上了余玠的铁拳。
碰然一声,拳分,人退,两人各退一小步,却是不分⾼下。但实际上两人心里都明白,此次对拳余玠是蓄势而发,而我则是仓猝应战,所以在实力上,应该是我比余玠更胜一筹。但我并不会因此而觉得余玠不如我,反而更加心惊。因为我知道像余玠这样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拳脚功夫肯定不是他的长处,他的长处必然是各种长短兵器。刚才我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却只能胜上一分。要是比起各种兵器来,我恐怕还走不出十招。当然,如果比的是步枪就不一样了,呵呵,如果这时代有这玩意的话。
“哈…”余玠⾼声笑道:“痛快,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想不到郑公子倒是个文武双全之人,我余玠倒是看走了眼了。”
“呵呵。”我一声轻笑道:“余将军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比如说,余将军口中所说的‘雨夜刺客’,此刻便站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