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个广告,朋友的新书冲榜——《伪宋》,书号149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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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脚下水位越来越低的护城河,我不噤再次狠狠地恶心了一下护城河。在宋朝以前,护城河也许还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在攻城械器与攻城方法相对较成熟的宋朝,护城河只是浪费攻城队部的一点点时间而已。比如说现在的蒙军,他们虽然不像宋军一样拥有壕桥,但是他们却可以用一种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护城河的问题。
城外的蒙军分成三队,每队一万人,分别在东、西、北三面扎营。他们出派了几千人的小股队部,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从四方驱赶来了成千上万的难民。这些难民在蒙军的逼迫下,很快就在护城河的上游挖开了另一条水道。不必细想我也会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首先是护城河的河水⼲枯,然后就是难民们推着一辆辆载着土石的简易车子,将护城河填平。虽说成都的护城河是最宽的,但是在几万难民的努力之下,要填平这段护城河却是花不了多少时间。
难民们挖掘土石的声音,和被毒打的哭喊声不时从浓浓的雾气中传了过来。我站在城墙上想了很久,知道现在终于要面对自己一直都不敢想像的事情了,那就是杀屠自己的同胞。蒙军利用大宋的难民来填平陷阱和消耗城中的擂木箭矢,这是我在现代都知道的一件事。自从与蒙军开战以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还是无法想像那种成千上万的难民死在自己箭下的情景。
“属下等参见统制大人。”
在我的召集下,王坚、丁黼与李庭芝三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李庭芝刚刚被我一举升为了统领,但我并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多少欣喜。在他的心里,一定觉得现在正是无将可用之时,升他做统领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郑言此次召各位来,是想与各位商量一件事。”望着面前的三人,顿了顿说道:“郑言想知道若蒙古鞑子用难民来攻城,各位有何良策克之?”
“倘若果真如此,下官以为可以招降。”丁黼跨前一步对我拱手说道:“难民都是被蒙军逼迫着来攻城的,到时我等只需⾼声一呼,想必攻城的难民便纷纷来降了。”
王坚闻言也点头同意道:“奴隶兵的士气极低,招降应该极为容易,所以我等只需防备蒙军趁难民受降之际发起突袭便可。”
“嗯。”我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如果蒙军会放心让那些难民来攻城的话,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只是一时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只能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决定。
“李统领可有异议吗?”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庭芝,我出声问道。
“属下以为。”李庭芝眼里闪过了一丝寒光,对我抱拳说道:“对付那些攻城的难民,只有四个字——格杀勿论。”
“李庭芝,你…”丁黼乍听此言,立时便气得脸⾊发青,双目噴火地望着李庭芝。
“丁知府且慢发怒。”我忙阻住正要发作的丁黼道:“听李统领说完原由不迟。”
李庭芝不置可否地浅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我们要面对的是金国的奴隶兵,丁知府与王统领所说的自然不会错。但如今我等要对付的却是蒙军的奴隶兵,那就有所不同了。”
“有何不同,少卖关子。”丁黼一声冷哼,怒喝道。
“丁知府有所不知。”李庭芝对着丁黼一躬⾝道:“金国对掳获的大宋子民的处理方法,是杀其老者,俘其子女,而后将青壮者充为奴隶兵,是以金国的奴隶兵个个都对金兵恨之入骨,这才会有丁知府所说的一呼百应之景。但是蒙军对掳获的大宋子民的处理方法却有所不同,他们对财物看得比人命还要重。是以他们若要屠城,便将城中的男女老少杀得⼲净,而只取其财物。若他们要用到奴隶兵,则掳其全家,以青壮为兵,以老少为质,甚至他们还规定奴隶兵奋勇作战三次不死者,便可连同家人一起入蒙籍。是想在此等情况之下,来攻城的奴隶兵又如何敢降,而且蒙军还常常混在奴隶兵中参与攻城,所以这些奴隶兵若是肯降,则其中必定有诈。”
“怎会这样。”
闻言我们三人全都面面相觑,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看来蒙古人显然在控制奴隶的方面要比金人⾼上一筹。
“你又如何知道这些?”丁黼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他没好气地说道:“你在武卫军的几年,也只是与金人作战过,却从未听闻你与蒙人打过仗,这些不会只是你胡乱猜测的吧。”
我一想也觉得丁黼说的对,李庭芝所说的,就连⾝在金国的王坚也不知道,莫非真是李庭芝在耸人听闻。
“各位大人不用怀疑。”在我们三人询问的眼神之下,李庭芝微微一笑道:“属下会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属下自小便在蒙人的辖区长大,直至五年前李全的红袄军作乱,属下才得以乘隙逃到宋境的。”
“原来如此。”三人闻言恍然大悟道,丁黼眼里闪过了一丝怪异的神⾊,显然是对李庭芝在武卫军几年却不知此事颇感尴尬。
“即然如此。”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便如李统领所说,格杀勿论。”
“统制大人,可是…”丁黼犹豫地说道:“那些都是我们大宋的子民啊。”
“丁知府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摇了头摇道:“这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半分仁慈可讲。丁知府不妨想想成都城內的百姓,你原意为攻城的数万奴隶兵,而放弃成都的一百多万百姓吗?”
丁黼皱着眉头想了想,不久便无奈地垂头叹道:“听凭大人作主。”
“如今却有一个新的问题。”我指着城內堆积如山的擂木滚石道:“这些擂木滚石看起来虽多,不过对付完奴隶兵,只怕也所剩无几了。”
“呵呵…大人无需对此当心。”李庭芝闻言笑道:“关于这点,法宝却在丁知府的仓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