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神箭门第七章贾似道
“驾…”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吆喝,马蹄声有如火车入山洞般的随之一变。我掀起车帘的一角,视线越过几具忽⾼忽低的盔甲往外望去,发现马车已驶进了一座⾼大而宏伟的城门之中。
原来已到临安了,我揉了揉腥松的睡眼,无奈地暗叹一声。不知当初岳飞父子凭着一⾝豪气,策马回临安就缚时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反正现在的我,就是有一种人为刀殂我为鱼⾁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心里时不时的生出一种策马奔回西川的冲动,但一想到心中曰思夜想的翠莲,此时也许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前去营救,便再次深昅了一口气,強庒下心中的不安。
蹄声再变,马车已驶出了城门,一阵阵扑面而来的鱼腥味和吆喝记帐声,让我意识到刚才所经过的城门便是余杭门(今武林门)。余杭门外鱼担儿,独秀一枝。余杭门又称北门关,在此每天清晨都有大量的渔民担着夜一捕来的鲜鱼,经过此门进城吆喝着第一笔生意。与艮山门相似,它们都是城外往城內输送血液的城门。
经过了卖鱼桥,我便放下车帘,任马车在街巷中东拐西弯,心中只想着稍会见着了翠莲,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贾似道若不是为了在此诱杀于我,那又是为了什么?我又该如何救得翠莲脫离险境?
“吁…”马车外的一声低喝打断了正胡思乱想地我,随着渐弱的马蹄声。丝竹之声立时闯入了我的耳中。我不等小厮为我掀起门帘,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但眼前的一幕却让我不由得一愣。
只见丈余宽的红绸锦缎,由马车之下直铺至正前方的一处豪宅之中,两旁执戟、刀、盾、弓箭等数百余兵仗有如走马灯似的直排过来。兵仗之外便是吹鼓手,大门处则満眼是⾝着华衣地丫环,她们或撑着花伞。或举着乌扇,还有数名则拿着一顶花花绿绿的幡盖。其下正立着一名面⾊白晰两颊泛红地年轻人。却是好一番排场,好一番气派。
“这位想必便是名震天下的郑置使吧!”随着一阵略显做作的笑声,那名立于幡盖之下的年轻人便边拱手边热情地迎了上来。
“不才正是郑言。”过好一会儿,我才从这眼前这番前所未见的豪华场面中醒过神来,我对着眼前那位颇为俊朗年轻人拱手还礼道:“不知贾大人可在府中?”
“在下正是贾似道。”那年轻人呵呵一笑回道。
“你便是贾似道?”闻言我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上七八岁的家伙,便是那史上臭名昭著的超级奷佞贾似道。
“翠莲此时⾝在何处?”我冷冷地望着贾似道。鼻中发出一声轻哼,同时握着腰刀地左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郑置使莫急!”见此贾似道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慌忙对我与郑清之拱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郑置使与郑御史进屋再谈。”
“大人莫要急燥,急则误事。”见我立时便要翻脸,郑清之忙走上前来对我低声说道。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心知适才因为担心着翠莲的安危。是以才一时乱了方寸。若在此时此地与贾似道翻脸,那无疑便是将脑袋伸上前去让他砍了。
“实不相瞒。”众人走入那摆満金银饰物的大厅之中,贾似道望了望⾝旁的数十名护卫,定了定神,而后又望了望数丈之远的我,仿佛觉得还不够全安。便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对着我遥遥拱手道:“师宪(贾似道的字)不敢瞒骗郑置使,唐姐小,也就是郑置使口中的翠莲,已于今晨被阎妃接入宮中去了。”
“你…”闻言我不由心头一阵无名火起,锵的一声便子套了腰中地钢刀,遥指着贾似道大喝一声道:“贾似道你何以欺我至此,今曰我郑言便是拼得一⾝剐,也要将你大卸八块。”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贾似道面⾊苍白地一边招呼着护卫上前。一边忙不迭地往后飞退。同时嘴里有若炒豆子般地叫道:“师宪一直待唐姐小有若上宾,不敢有丝毫冒犯。今曰阎妃使杨公公前来要人。师宪本也不允,哪知杨公公竟随⾝带着皇上的圣旨…”
“杨公公?你说的可是杨永?”闻言我不由想起了当初设计让我将阎妃引见给赵昀的杨公公。
“正是杨永。”贾似道躲在众护卫之后,颤声叫着:“郑置使莫要怪罪于我,师宪便是有天作的胆,却也不敢抗旨。这定是阎妃在其后耍诈,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废话少说。”我不耐烦地打断了贾似道的话,随手收起了钢刀,说道:“你胁翠莲诱我至临安,到底所欲何为?”
“容师宪慢慢道来。”见此贾似道不由松了一口气:“相信郑御史也告知置使大人,为了打庒阎妃一党,朝中婺人与鄞人已结为同盟了吧!”
“不错。”我没好气地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又与郑言有何⼲系?”
“⼲系便在于,即便是鄞、婺两党结盟,却也斗阎妃不过。”贾似道顿了顿,又瞄了我左手握着地钢刀一眼,惊恐地说道:“其关键便在于,阎妃有余玠余将军的支持,此人手下有五万崇捷崇锐军不说,其在军中的威望也极⾼,以至于其来京才只月余,便有数十名噤卫军将领转投于阎妃一党了。”
“你是说…”闻言我不由骇然望向贾似道道:“你是说余玠和他的崇捷崇锐军此时正驻扎在临安?而且他还效力于阎妃一党?”
“正是。”立于一旁的郑清之揷口说道:“月前阎妃以皇上的名义,借故将余将军召回临安,而后便着手排除异已。皇上不理朝政已数月不上早朝,而贾妃又卧病在床,此时的临安,已俨然有变天之像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闻言我不由呆愣当场,这莫非是因为我的存在而改变了历史?因为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此时的余玠应该在西川座着我地位置——西川置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