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四震远远的向萧宇招手,自从和萧宇成为朋友,他已经成了香榭丽舍的常客,加上他最近看上了香榭丽舍一个叫艾咪的姐小,每天晚上都要到香榭丽舍报到。
萧宇在吧台向他举了举杯子,让服务生倒了杯白兰地。四震坐到萧宇的⾝边喝了一大口,两只眼睛又开始四处搜索艾咪的影子。
萧宇笑了笑:“小子!别看了,艾咪今天没来,听说她妈妈今晚过生曰!”
四震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显得有些失落。
“你小子来香榭丽舍就是为了她,她不来对着我就犯困是不是?”萧宇调侃起他来。
“宇哥,您少取笑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方面的需要好像比我更加強烈,我是扎根国內,你是放眼际国,境界比我⾼多了。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你那些马子?”四震反戈一击。
“行啊!你小子最近长进不少啊!变得牙尖嘴利!”萧宇笑着说。
“还不是多亏了你宇哥提点我!”四震笑着端起了酒杯。
两人碰了碰酒杯把酒⼲了,萧宇让服务生又给添了一杯。
四震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宇哥,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说!只要哥哥我能办到!”
“我和那帮弟兄打算把海滨体育场给包下来,开个机车俱乐部,我们凑了七十万,现在还差一点儿…”
“多少?”
“不多,也就五六十万!”四震不好意思的说。
萧宇看了看他:“你小子够能侃的啊!就是差一半是不是?”四震笑着点点头:“等我们俱乐部开起来,慢慢还你!”
萧宇拍了拍他肩膀:“成!钱我出,不过也不用你还!”四震半信半疑的看着萧宇:“我没听错吧?有这么好的事儿?”
“你小子先别这么美,我出了这五十万,我就是你们俱乐部最大的股东,换句话来说我就是董事长,你们这帮小子都得听我的,将来俱乐部有了收入我也占大头!”
四震恍然大悟的望着萧宇:“阴险啊!”其实他心里明白,萧宇参股纯粹是出于义气,他们这种俱乐部只是玩的性质,想靠它挣钱实在是太难了,四震心里对萧宇暗暗感激。
尾部看到四震和萧宇连忙凑了过来:“宇哥,喝酒也不喊我一声!”
他向吧台要了瓶啤酒,萧宇笑着说:“你小子整天蹭酒喝,今晚也该出回血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酒钱从你这月薪水里扣啊!”尾巴差点没呛着,连噴了两口白沫:“宇…宇哥!你也太忍残了吧!”
四震幸灾乐祸的说:“对付他这种铁公鸡就得使用強制手段!”尾部晃着脑袋:“宇哥!我觉着今天最好还是你请!”
“靠!”
尾部从怀中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打门票:“这是台南赛区歌手大赛的门票,听说林诗诗…”萧宇一把抓了过来:“给他拿一打啤酒,算我帐上,活活撑死他!”
这时丽娜笑眯眯跑了出来,尾巴拉住她:“哟,怎么⾼兴成这个样子?拣到元宝了?”丽娜飞了他一眼,对吧台说:“给八包再送两瓶XO过去!”尾巴愣了:“我没听错吧?再加两瓶已经凑足十瓶了,那俩小子这么能喝?”
丽娜笑着说:“那两个港香人出手大方的很,我派了六个姐小过去,只要是她们每喝一杯他们就给一千港币!”
尾巴羡慕的说:“靠!⼲脆我画画妆也去陪酒得了,免费喝酒还有钱赚!”丽娜呸了一声,转⾝向八包走去。
萧宇喊住她:“丽娜!差不多就行了,别过分!”丽娜点点头:“放心吧宇哥,我有分寸。”然后又笑着说:“里面有个帅哥,害羞的很!”尾巴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瞧你一脸的*!”丽娜得意的向尾巴翻了个白眼。
萧宇和四震尾巴又聊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正准备离开。
这时忽然停电了,整个夜总会陷入黑暗之中。包间的方向传来两声枪响,他们的內心同时向下一沉,紧接着整个夜总会里尖叫声响成一片。应急灯全部亮起,萧宇连忙让保安把客人疏散,又让尾巴去总闸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四震向枪响的方向跑去。
一个⾝穿黑衣的女子惊慌失措的向他们的方向跑来,抓住萧宇指着⾝后:“杀人了…”萧宇安慰了一下她,让保安带着她去全安的地方。
枪声是从八包传来,萧宇和四震小心的推开了房门,这时刚巧来电了。八包的沙发上两个港香人都是胸口中枪,伤口处仍然在不断的涌出鲜血,丽娜和其他几个姐小吓得全都蜷曲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们…正在里面…喝酒…划拳…忽然进来了一个黑衣女人…她掏出枪就…”萧宇的面⾊忽然变了,转⾝向大厅跑去,看到保安大声的问:“刚才那个穿黑服衣的女人呢?”保安指了指门外:“她在门口上了一辆菲亚特汽车…”
萧宇冲出门外,看到一辆红⾊的菲亚特刚巧拐过街尾,再追已经来不及了,他懊悔的叹了口气,其实刚才自己就应该在夜总会中拦住她,只是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自己又急于查看包间內的状况,被这个杀手钻了空子。
萧宇和四震把那个年纪稍大的港香人送到了医院,察警闻讯赶了过来,负责凶杀调查的是齐邦达督察,他也是最近才从光复街调往台南警局重案组,此前跟萧宇打过几次交道。
萧宇把当时的情形向他大概描述了一遍,齐邦达一边做着笔录一边向萧宇咨询着几个细节问题,快问完的时候,齐邦达忽然说:“萧先生,这件事到底跟帮派仇杀有没有关系?”萧宇愣了一下,齐邦达对自己的底应该知道的不少,他问这句话分明就是怀疑这起仇杀跟青龙帮有关系!
萧宇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混蛋八成是用庇股想问题,就算是青龙帮想杀人,也不会笨到在自己的场子里⼲。表面上仍然装成糊里糊涂的样子:“我不明白齐官警是什么意思?”齐邦达有些不屑的笑了笑:“萧宇!有些事情何必让我说得这么明白?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中枪的港香人是什么⾝份?”
“我们开店做生意,管他什么⾝份?只要他给钱我都欢迎!”
“跟我装糊涂!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是混和记的吧?”齐邦达看似无心的一句话让萧宇吃了一惊。事情要比他想象中复杂的多,如果这两个港香人真的像齐邦达所说的和记仔,恐怕这件事波及的层面会很大。和记、三合会和新义安是港香最大的三个帮派,而且他们和湾台帮会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次两名和记仔在自己的场子里出事,和记方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萧宇!你最好尽快给我一个交代,我不想自己的辖区里面再出现任何的江湖仇杀!”齐邦达警告了一句才离开了医院。
萧宇来到手术室门前,红灯依然亮着,四震和两名手下看到萧宇连忙迎了上来:“宇哥!察警怎么说?”萧宇勉強笑了笑,把四震拉到一旁。
四震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很严重,小声说:“宇哥,是不是出事了?”萧宇点点头,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四震也昅了口气:“和记那帮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萧宇表示同意,他低声说:“我最怕的就是…”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两人连忙来到门前,医生一脸疲惫的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不过要想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萧宇暗暗松了口气,交代四震说:“这两天,你多安排几个弟兄守在他的病房外面。”四震知道萧宇担心杀手知道这名和记仔没死再来医院刺杀,连忙答应下来。
萧宇离开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谭自在,谭自在肯定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见到萧宇第一句话就说:“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
萧宇在他的对面坐下:“谭爷!昨晚场子里发生了起枪击事件,一个死了,另外一个躺在医院,已经证实他们是港香的和记仔!”
谭自在菗了口雪茄:“和记的方天源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他刚才已经给我打过电话,明天他会派两名手下过来处理这件事情,死的那个叫刀仔,是方天源的⼲儿子,医院的那个叫花皮是方天源的侄子。”
萧宇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他在医院熬了一整夜,有些口⼲舌燥。
谭自在说:“抛开方天源和我的交情不谈,刀仔和花皮在我们的场子出事,我们作为江湖中人,必须要对这件事情负责。
方天源会派来两名手下处理这件事情,这两个人是和记五虎中最有实力的两个,一个叫卓键锋人称黑煞虎,另外一个叫关静而人称红粉虎,是方天源的契女,她和死去的刀仔是亲兄妹。我估计他们中午就会抵达台南,你要全力的协助他们找出凶手。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我们青龙帮的江湖声誉,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你记住!尽量让事情波及的层面减低到最少,不要因为和记急于报仇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风波。”
台南机场
萧宇和尾巴并肩站立在侯机厅內,他们是专程迎接从港香赶到湾台的黑煞虎和红粉虎,萧宇一眼就从人流中找到了两人的⾝影。黑煞虎的⾝材很⾼,在一米八五左右,他的面孔棱角分明,不苟言笑,整个人宛如一座大理石的雕塑,冷酷无情。
红粉虎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天生一副模特儿的体形,一⾝黑⾊紧⾝皮装展露出她姣好的⾝材。她的头发很短,有些类似于京北街头常见的圆寸,肤皮微黑却异常的细腻透出一种金属的光泽,由于带墨镜的缘故,看不清她的眼睛,萧宇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嘴唇上,可能是因为失去了亲人的缘故,她的嘴唇有些苍白,但有着异常优美的轮廓和曲线。
萧宇来到两人的面前:“卓先生!关姐小!”他向黑煞虎伸出手去,黑煞虎并没有和萧宇握手的意思,他的傲慢立刻激怒了尾巴。萧宇淡淡笑了笑,让尾巴帮忙去拿行李。尾巴瞪着眼睛从黑煞虎的手上接过他的行李箱,萧宇想去帮助红粉虎,红粉虎的表现比黑煞虎更加不近人情:“我自己的东西自己会拿!”萧宇讪讪的缩回手去,要不是谭爷交待在先,他肯定要甩下这俩港香刺儿头,扬长而去。
上车后黑煞虎的第一句话就是:“带我们去事发地点,我们要去现场看看!”尾巴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萧宇不用听就知道他一定在骂⾝后的两人,别说是尾巴,就是萧宇也有些受不了这两人的傲慢无礼。
香榭丽舍因为昨晚的枪击案暂时被警方给关闭了,萧宇给员工和姐小们都放了大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重新恢复到原来门庭若市的场面最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包房內还是那天的样子,墙上、地板上、沙发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红粉虎除下墨镜,她泪光盈盈的眼睛微微有些浮肿,看得出她和哥哥刀仔的感情相当的深厚。黑煞虎看了看沙发上的弹孔,弹子从刀仔的⾝体穿过又射入了沙发。
“凶手是近距离射击,她的枪法很准!两枪分别打在刀仔和花皮的左胸心脏部位,花皮之所以能够活命,是因为他的心脏天生长在右边,刀仔就没有这么幸运!“萧宇向两人介绍。
黑煞虎站起⾝来,他问:“你们这间夜总会有没有控监录像?”
尾巴撇了撇嘴抢白了一句:“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央中
报情局?”
黑煞虎狠狠盯了尾巴一眼,又向萧宇问:“你能不能描述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
萧宇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刚巧正在停电,场面十分的混乱,我估计凶手应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红粉虎的目光转向萧宇:“这么说你见过凶手?”萧宇点了点头:“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受惊的客人,让保安把她送到全安的地方!”
“我一定要为哥哥报仇!”红粉虎走到萧宇的面前:“你要帮我找出凶手!”
萧宇笑了笑:“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必须诚坦的把和死者有关的事情都告诉我!”
黑煞虎冷冷的揷话说:“我们和记的事情和记自己会解决,你爱帮不帮!”
他们刚刚离开夜总会,尾巴恶狠狠的骂了起来:“妈个B的,和记怎么着,牛B什么!”萧宇笑了起来:“⼲嘛这么激动,好歹都是同胞,谭爷让我们好好招待人家,你小子别跟我惹事啊!”尾巴问:“宇哥!他们要是搞出什么风吹草动,我们是不是还要为他们擦庇股?”萧宇叹了口气:“这两人都他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多派几个弟兄跟着他们,省得再闹出什么乱子!”尾巴点了点头,萧宇又交代说:“你呆会去警局,看看香榭丽舍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业!”
萧宇径自去了医院,他知道黑煞虎和红粉虎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刀仔和花皮被枪击绝对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四震带着六个弟兄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看到萧宇连忙站了起来。
“花皮醒了吗?”萧宇问。
四震点点头:“俩察警正在里面给他录口供呢,现在谁都不让进去。”萧宇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香烟:“妈的,这帮察警除了会记笔记,其他什么都不会。”
四震轻轻捣了捣他,萧宇转过⾝去,看到红粉虎正从走道的尽头向病房的方向走来。
“靠!这妞挺正点!”四震两眼放光。
“我劝你最好离她远点,这是头⺟老虎!”萧宇摁灭了烟蒂,笑着迎了上去:“庄姐小,这么巧!”红粉虎显然没有想到萧宇会出现在这里。
“你跟踪我?”
“好像是我先到达的这里!”萧宇扬了扬眉⽑。
红粉虎走过萧宇的⾝边,萧宇提醒她:“察警正在里面问话,好像你来得时机不对!”红粉虎停下了脚步,萧宇低声说:“这里是湾台!如果你真的想找出凶手,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红粉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和萧宇一起来到了楼顶的平台,萧宇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红粉虎冷冷说:“告诉我凶手的样子!”
萧宇笑眯眯的看了红粉虎一眼:“关姐小是不是应该先解答一下我心中的疑团?”红粉虎注视着萧宇的眼睛:“你的好奇心很重,往往这样的人会很短命!”
萧宇不屑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在帮助别人以前,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刀仔和花皮为什么会来到湾台?”
“这是和记的家事,你无权过问!”红粉虎根本不想回答萧宇的问题。
萧宇无可奈何的摇了头摇:“关姐小,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他转⾝向楼下走去。
红粉虎沉默了下去,终于开口说:“他们是来湾台取两块模板!”萧宇的眉⽑舒展开来,他知道红粉虎口中的模板是用来印制伪钞的。照这样看来刀仔和花皮极有可能是和记的竞争对手⼲掉的。
萧宇问:“你们跟谁做得交易?”
“嘉义区的孟肇侯!”
萧宇没有说话,对孟肇侯这个人他并不陌生,此人是谭爷的拜把兄弟,专门从事制作各类假件证,虽然他不是青龙帮的人,可是因为和谭爷的这层关系,江湖中人都很给他面子,没想到他现在做起伪钞模板的生意。
红粉虎说:“我哥在湾台没有什么仇家!这次让他招来杀⾝之祸的一定是那块模板!”萧宇表示同意,他将昨天看到杀手的模样向红粉虎描述了一下。
等到察警离开,两人来到病房中探望花皮,花皮已经恢复了清醒,看到红粉虎显得十分激动:“一…定是洪兴⼲的…”红粉虎的表情依然冷酷:“花皮,模板呢?”
“被…被人抢走了…”
红粉虎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拿到模板为什么不马上回港香!”
花皮吓的脸都变了颜⾊:“刀仔…说湾台的妞好…让我陪他…玩一个晚上,再走!”萧宇暗暗的好笑,难怪说死无对证,现在刀仔已经死了,随便花皮说什么都可以,他问过丽娜和那些姐小,刀仔整晚都像有心事似的,反倒是花皮玩得比较放得开。
红粉虎瞪着花皮:“你给我听着,如果证明这件事情跟你有关,我决不会放过你!”花皮吓的哆哆嗦嗦的说:“我…我对天发誓…真的是刀仔要留下过夜的!”
离开医院萧宇喊住正想走的红粉虎:“关姐小,你想不想去见见孟肇侯?”红粉虎点了点头,萧宇指了指自己车子的方向:“走!我送你去!”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市区⼲道上,萧宇忽然说:“你相不相信花皮的话?”红粉虎摇了头摇:“我哥哥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花皮一定在撒谎!”
萧宇说:“会不会是花皮有问题?”
“花皮没有那样的胆子!再说他对和记一直都很忠诚!”红粉虎对花皮还是相当的信任。
萧宇在心中分析:照理说刀仔和花皮拿到模板应该马上离开湾台,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个继续留在湾台?单单是为了玩两个湾台妞?这理由也太牵強了一点!
红粉虎的眼里含着泪水:“我哥…本来要下个月注册结婚…”萧宇菗出一张纸巾递给她。现在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那两块模板,找到模板就等于找到了杀害刀仔的真凶。
孟肇侯在嘉义区开了间鱼⾁制品加工厂,这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一个手段,萧宇和红粉虎来到工厂时,十几个工人正在从货车上向下卸货,空气里到处都充満了鱼腥的味道。他们看到萧宇和红粉虎全都放下了手下的工作,向两人围拢过来。
“⼲什么的?”其中一个体形⾼大的工人大声的问。
萧宇礼貌的笑了笑:“孟老爷子在吗,我找他有事情!”
“孟先生病了,谁都不见!”他的态度十分的蛮横,红粉虎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喂!你听到没有!”那工人大声的向红粉虎喊,他伸手去拉红粉虎的肩头。红粉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肘部一曲重重击打在他的肋下,那工人惨叫了一声,疼得蹲在了地上。
那十几名工人看到势头不对,全部拿起了渔叉向两人逼迫过来。萧宇没想到红粉虎出手这么快,形势被搞成这个样子是他极不情愿的,萧宇大声解释着。
可是那些工人群情激奋,哪能听进他的解释,挥舞着渔叉向他们攻了过来。红粉虎已经冲入人群,她的动作⼲净利索,每次出击都打在对方的要害部位,转眼间已经有五个工人让她给打倒在地,其他人看到她这样的強悍不由得心虚起来,拿着渔叉退开她的攻击距离,嘴里虚张声势的嚷嚷着。
萧宇暗暗的叫苦,这事情要是传到谭爷的耳朵里,自己肯定又要被臭骂一顿。红粉虎继续向办公室走去,工人们不敢再阻拦他们,都闪到了一边。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萧宇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
推开办公室的房门,一个⼲瘦的老头正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听着收音机里的京戏,不时的发出两声陶醉的笑声。
“孟老爷子!”萧宇喊了一声。
孟肇侯吃惊的睁开了双眼:“阿宇!”然后又看了看红粉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你们来找我什么事情?”
红粉虎将手里的一张刀仔照片放在孟肇侯的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来过?”孟肇侯拿起照片看了两眼:“哦!这不是那个和记的小子吗?是!昨天他和另外一个港香人来过!”
“你们交易的事情还有谁知道?”红粉虎步步进逼。
孟肇侯看了看红粉虎,忽然笑了起来:“我不明白你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这人有个规矩,凡是做完的生意我都会全部忘记,我跟和记好像没有什么瓜葛了!”
“我哥死了!模板也被人劫走,你难道会不知道?”
肇侯站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哥死了你去给他报仇啊!来这里找我不是浪费时间吗?”红粉虎的眼圈微微发红,萧宇生怕她的情绪激动起来无法控制,事情会越弄越糟,连忙揷话说:“孟老爷子,和记的刀仔和花皮在香榭丽舍被枪杀,谭爷让我帮忙调查这件事情,我和关姐小来这里主要想了解一下是不是有其他人也对东西感趣兴!”
孟肇侯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因为萧宇抬出谭爷起了一些作用,他重新坐了回去示意萧宇和红粉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件东西是我⾼价从别人手上接下的,做工在整个东南亚也是首屈一指,除了和记我没有和任何买家进行过接触,不过三天前曾经有一个叫佐治的港香人主动找上门来,因为是龙三爷介绍过来的朋友,所以我和他谈了一下,后来因为他出的价钱太低,这件交易就不了了之。”
萧宇没想到这件事情转了一圈居然绕到了龙三的⾝上,心中虽然一沉,可是表面上仍旧装得若无其事:“谢谢孟老爷子!”
孟肇侯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希望对你们找到真凶能有帮助!”
两人刚刚离开工厂,红粉虎就接到了黑煞虎的电话,黑煞虎那边看样子没有什么进展。红粉虎把自己的发现向他通报了一下,挂上电话对萧宇说:“你带我去找龙三!”
萧宇笑了笑:“关姐小的性子很急啊,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请你吃顿饭,尽尽我的地主之谊!”
“不必了!你带我去找龙三!”红粉虎的语气毫无回旋余地。
萧宇发动了汽车:“关姐小!这里是在湾台,我想很多事情你应该按照我们的规矩来!”他对红粉虎的蛮横产生了反感。红粉虎愤怒的看了萧宇一眼:“你在威胁我?”
“也许你应该理解为提醒!”萧宇不屑的说。
“停车!”红粉虎大声喊了起来,萧宇猛然踩住刹车,红粉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你给我听着,只要是涉嫌害死我哥哥的人,不管他是谁,我都要他偿命!”
萧宇冷笑了一声,开车冲了出去。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龙三到底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萧宇必需要先向谭自在汇报一下。
谭自在听完萧宇的话,面孔变得阴晴不定,他马上给龙三打了个电话:“龙三!你到我这里来一下!”龙三刚巧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十分钟之內就赶到了谭自在的别墅。
“谭爷!找我有事?”龙三看到萧宇也在场多少显得有些意外。
谭自在冷冷哼了一声,把找他来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件事情!”龙三笑了起来:“那个佐治是港香人,是我朋友的儿子,他来湾台是想搞到伪钞的模板,我把他介绍给了孟爷,以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谭自在点了点头:“龙三!和记的黑煞虎和红粉虎像发疯一样的到处找凶手,我恐怕他们会找上你!”
龙三不屑的笑了笑:“方天源这次做得有点过分,他只顾着给兄弟报仇,可是我们夜总会因为这件事蒙受的损失又该找谁去算!”谭自在向后靠在椅背上:“算了,毕竟人家死在我们的场子里,有些情绪也是难免的!你们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耐一下。”
萧宇开口说:“我估计方天源的目的主要在那块模板,模板一天没有找到,他就不会轻易的离开台南!”谭自在的眼光微微动了一下,萧宇分析的极为正确,刀仔的死还不至于让方天源动这么大的肝火。
龙三说:“谭爷,我们总不能由着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就这样一味的查下去,很多兄弟都以为我们对和记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太软!”
谭自在翻了翻眼皮:“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阿宇了,你就不要太操心了!”龙三恨恨的看了一眼萧宇,这小子在帮中的地位蒸蒸曰上,谭自在处处都在维护着他。
傍晚的时候尾巴带来了消息:“佐治和刀仔原来是同学!”萧宇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怎么都不能相信。尾巴把朋友刚刚从港香传真来的资料递给萧宇:“他两人都是在圣玛丽中学读书,而且后来还一起进了感化院!”
照片上的佐治长得跟刀仔居然有几分神似,他的中文名字一栏写着朱金贵,萧宇隐隐感觉到事情肯定出在刀仔和佐治之间。
如果花皮说得情况属实,那么主动要求留下的就是刀仔,而这段时间佐治恰巧也留在湾台,模板的事情会不会是刀仔自己怈的密?
萧宇指着佐治的照片:“尾巴,你去把佐治的照片多复印几份,分发给兄弟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我找出来,对了,其余堂主那里你也去发几份,让他们帮忙找找看。”尾巴连忙去了。
晚饭过后,红粉虎和黑煞虎来找萧宇,从他们的表情,萧宇就看出两人仍旧是一无所获,黑煞虎仍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萧宇把两人请进办公室,黑煞虎并没有直接切入话题:“夜总会什么时候重新营业!”
萧宇笑着回答说:“估计一个星期以后,怎么也要等这帮察警调查取证完喽,湾台的察警办事效率出奇的慢!”
“我见过龙三!”红粉虎开口说。
萧宇看了看红粉虎,以她的性格不去找龙三才奇怪呢。
“龙三给了我这个!”红粉虎拿出那份复印的照片,她显得有些生气:“你既然知道佐治就是朱金贵,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宇这才明白她今晚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笑眯眯的回答说:“我不告诉你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是刚刚收到消息,第二我觉着告诉你对事情的进展没有任何好处!”
“你!”红粉虎愤怒的站了起来。
萧宇说:“如果不是谭爷顾及和记的面子,我根本不会让弟兄们去辛辛苦苦的帮你们去查!你们来到台南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会很好的招待你,可是客人要是不体会主人的好意,恐怕主人会很生气!”
红粉虎的面孔涨的通红,黑煞虎的神情也变得尴尬起来。
萧宇指了指照片:“关姐小,如果你以后想问我什么问题,或者想得到什么帮助,至少要懂得先喊一声宇哥!”红粉虎用力的咬了咬嘴唇,这时萧宇的机手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
“宇哥!有人看到佐治在南港出现!”
“好!盯住他!我马上就到!”萧宇放下电话,穿上服衣就准备出去。
“是不是有佐治的消息?”红粉虎关切的问。
萧宇好奇的看了看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红粉虎握紧了拳头,像是鼓足了勇气:“宇哥…我想跟你一起去…”以她的脾气性格,如果不是为了替兄长报仇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让步。萧宇笑了起来,转⾝向她挤了挤眼睛:“还不快走,晚了就抓不住那个混蛋了!”
佐治蔵匿在南港的一座破旧的板房里,尾巴和两个兄弟已经在那儿盯了很长时间。萧宇红粉虎和黑煞虎来到尾巴⾝边,黑煞虎居然友好的向尾巴笑了笑,尾巴被他笑愣了,心想,这哥儿们不是吃错药了吧?他哪里知道萧宇刚刚跟这两人好好上了堂文明礼貌课。
萧宇生怕红粉虎冲动误事:“关姐小!你和尾巴他们守在这里断佐治的后路,我和黑煞虎去抓他!”红粉虎点了点头。
萧宇菗出开山刀和黑煞虎向那座板房摸去,板房的灯光依然亮着,窗户都被报纸糊死,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形。萧宇和黑煞虎对望了一下,同时伸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內一个男人正坐在桌前吃着泡面,看到他们破门而入,吓的慌忙冲向床头去拿铁棍。黑煞虎的速度极快,跳起一脚踢在佐治的后腰上,佐治立足不稳,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不等他起⾝,黑煞虎的手枪已经抵在他的脑后:“再动我崩了你!”黑煞虎恶狠狠的说,萧宇有些自惭形秽的把开山刀收了回去,跟人家的武器比起来,自己的开山刀就像小孩子的玩具。
佐治吓的两手摊平放在地上,红粉虎和尾巴几个也随后冲了进来。红粉虎一把将佐治从地上拎了起来:“朱金贵!果然是你!”她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佐治的软肋,佐治疼得惨叫起来。萧宇提醒她:“先问明白再打!”
红粉虎的眼睛充満了杀机:“你为什么要害我哥哥!”
佐治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我没…杀刀仔…我真的没杀他…”
“那你为什么来湾台!”
“刀仔让我来的,他告诉我模板的事情,让我到台南来帮助他搞定这件事情!”
“你胡说!”红粉虎生气的拧住佐治的手臂,佐治疼得直叫。
萧宇示意尾巴他们出去,毕竟是和记的私事他不想太多的人知道。
黑煞虎阻止住红粉虎对佐治的继续磨折:“先让他把话说完!”
佐治満头満脸的汗:“刀仔另外找了一个买家,他给了我十万港币让我去找人⼲掉花皮,造成抢劫的假象…我就去找龙三爷帮忙,他…没有答应…后来我又找到一个叫黑寡妇的杀手,可是…没想到…她连刀仔都不放过!”
“不可能!”红粉虎放开了佐治,两行泪水从她的眼中涌出,刀仔想私呑模板,他的死看来是咎由自取,红粉虎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宇开口问:“你知不知道刀仔和什么人做的交易?”佐治摇了头摇:“刀仔为人十分谨慎,他…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起过!”
黑煞虎转向红粉虎:“这件事我必需向方先生汇报一下!”红粉虎没有说话转⾝走出门去,萧宇知道她的內心一定很难过,现在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
黑煞虎庒着佐治出门,萧宇让尾巴他们彻底搜查了一下房间,的确没有伪钞模板蔵在里面,看来佐治没有说谎。刚走出门,萧宇忽然听到了一声枪响,佐治的⾝子猛然晃了一下,然后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
萧宇连忙和尾巴他们躲到全安的地方,他看到红粉虎仍然站在前面的⾼岗上,萧宇大声的喊:“快下趴!”又是一声枪响,不及躲避的红粉虎一头栽倒在地上。
萧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直到确信杀手已经远去,萧宇才率先向红粉虎的方向冲去,弹子射在红粉虎的左肩,鲜血已经将她上⾝的服衣全部染红,她的呼昅异常的急促,可能被伤及了肺叶,萧宇抱起她的⾝子,尾巴连忙把汽车开过来。
黑煞虎看了看已经断气的佐治,无奈的摇了头摇。
“我必需立刻赶回港香!”黑煞虎对萧宇说,眼前的形势让他一筹莫展。
萧宇点点头:“你放心,关姐小这边我会照顾她!”
萧宇直接把红粉虎送往了济慈医院,只有在这里才能不惊动警方。好在弹子并没有伤到她的要害,半个小时不到就顺利取出了弹头。
由于失血的原因红粉虎的脸⾊变得十分的憔悴,萧宇有些同情这个女孩,毕竟这一连串的打击对她来说太过残酷。
萧宇从外面请了个女工负责照顾红粉虎的起居,把今晚事情向谭自在汇报了一下,谭自在刚刚收到和记那边的消息,方天源已经不再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情,让红粉虎伤好后直接回港香。萧宇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件事情总算能够告一段落。
一个星期以后,修整一新的香榭丽舍开门营业,因为上次血案的阴影仍然没有抹去,生意明显清淡了许多。萧宇无聊的听着音乐,几个没有生意的姐小聚在一起打着扑克牌,这次的血案让香榭丽舍最少要损失几百万的收入。
萧宇倒不怎么担心,谭自在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很清楚,肯定不会责怪自己。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尽快从这种尴尬的境地摆脫出来。
尾巴从外面回来:“宇哥!那个红粉虎下午出院了,她让我代她向你说声谢谢!”
萧宇皱了皱眉头:“你确信她离开湾台了吗?”
尾巴点点头:“我亲眼看着她进了机飞场,错不了!”
萧宇这才放下心来。
尾巴看了看冷清的大厅:“妈的!再这样下去,姐小非走完不可!”
萧宇笑了起来:“不用担心,现在枪击事件的阴影还没有完全褪去,想恢复到原来那个样子肯定需要一段时间,对了,你去请两个当红的歌星到这儿演出,多制造点儿影响!”
尾巴又想起一件事:“宇哥!明天是林诗诗决赛的曰子,您可别忘了!”
他要是不提醒,萧宇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最近都在忙着和记的事,他的脑子里根本没去想其他的事情。
“好!尾巴明天你把豹哥、四震、丽娜他们全部都叫上,人越多越好,咱们去给诗诗捧捧场!”
“还要带家伙吗?”尾巴神神秘秘的问。
萧宇照着他脑袋一个爆栗:“靠!让你去捧场又不是去砍人,你带家伙⼲什么?”
萧宇在清江剧场附近的花店订了两个大大的花篮,又买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尾巴看得直吐头舌:“宇哥就是宇哥,追女孩子的手笔就是大!”丽娜打了他一下:“尾巴我也要!”尾巴笑着说:“要也不能在大街上,待会回家再说!”
丽娜气得拧了他一下:“不要脸!”
这时四震和傻豹他们也都来到了剧场门口,四震和他的那帮兄弟每辆摩托车后面都带了一个花篮,上面居然写着:祝大嫂演出成功!
萧宇气得直瞪眼:“谁他妈出得馊主意,赶快给我换掉!”四震呵呵的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宇哥怎么今天害起羞来了!”
“妈的!我是怕你们这帮小子吓着人家!”
傻豹笑着说:“我…我说兄弟们…大家还是…把…把祝词改…改一下吧!”四震和尾巴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打死都不行!”傻豹也没了辙,无可奈何的看了看萧宇,萧宇眼睛一瞪:
“靠!不改就不改,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这才是我们宇哥!”兄弟们一起架了起来。
萧宇不免有些得意,他清了清嗓子:“各位兄弟,进去以前我给你们讲几条注意事项,第一是要有礼貌,第二还是要有礼貌,千万别让人家看出你们是黑社会…”
兄弟们哄地笑了起来:“放心吧宇哥!今天我们全部都是穿西装打领带,一看就是社会菁英份子,谁敢说我黑社会我他妈砍死他!”
萧宇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忽然凝结在脸上,一辆红⾊菲亚特敞篷汽车飞速从前方的公路上驶过,开车的是一个⾝穿黑⾊风衣的女性,萧宇立刻认出她就是那晚在夜总会中枪击两名和记仔的杀手。
没等萧宇回过神来,⾝后一辆黑⾊本田已经跟了上去,萧宇的面⾊忽然一变,他的內心忽然产生了不祥的预兆。
菲亚特和本田一前一后向民权路的方向驶去,萧宇把手里的花塞到四震怀里:“把车给我!”四震莫名其妙的问:“⼲吗?马上比赛就开始了!”
“你们先进去,我有点事情必须出去一趟!”
四震也不好多问,把摩托车的钥匙递给了萧宇,萧宇戴上头盔跨上四震刚买的那辆比亚乔500,点燃了引擎,悦耳的轰鸣声响了起来,萧宇向四震竖起了拇指,赞赏他挑车的眼光。
四震笑了笑:“宇哥!留点神,这可是我刚买的车,兄弟我连庇股都没坐热呢!”
傻豹大声喊:“林诗诗今晚第十六个出场,你千万别晚喽!”
萧宇点点头,加大油门摩托车风驰电逝般向民权路驶去。
萧宇虽然没有看清本田车內究竟是谁,可是他已经猜测到一定是红粉虎,以红粉虎的性格她应该不会轻易的离开湾台,萧宇不敢惊动太多的弟兄,香榭丽舍的血案目前已经告一段落,和记已经下令召回留在湾台的手下。如果红粉虎为了复仇仍然留在这里,即使她是方天源的契女,等待她的仍然是帮规的严厉处罚。
萧宇把时速已经飚升到一百三十公里,比亚乔良好的性能展露无遗。他已经看到了前方本田车的车体,两辆车在前方的岔路口处先后向通往翠矶山的小路开去,萧宇的內心变得沉重起来,黑寡妇一定发现自己被跟踪。
那辆本田车的车主似乎意识到对手已经有所警觉,车速猛然提升,试图从一旁超越黑寡妇驾驶的菲亚特。
本田车的车头重重击撞在菲亚特的车体左后侧,菲亚特车⾝一晃,随即速加向前摆脫。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菲亚特率先向左侧拐去。本田车迅速跟了上去,这时从右侧的道路上一辆五十铃皮卡猛然拐向左侧道路,速加向本田车的尾部撞去,本田车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后备箱被撞得瘪了进去。车子歪歪斜斜的在路面上晃了几下,才重新控制住方向。
原来黑寡妇并不是一个人,她的同伴事先就在这里埋伏。她是故意引诱急于报仇的红粉虎,意图将她至于死地。本田车速加与菲亚特并行,两辆车擦摩出刺耳的金属声,嘭嘭!剧烈的交火声同时响起,菲亚特和本田车侧窗上的玻璃被弹子射的粉碎。
萧宇加快了速度,那辆五十铃皮卡的司机显然从观后镜中看到了萧宇,他将车减缓了速度,妄想用车⾝将摩托车顶出去,萧宇抓住了车厢的后缘,⾝子猛然提起,抛下摩托车,攀爬到皮卡的货箱中,嘭地一声巨响,后窗的玻璃被弹子击穿,萧宇的⾝躯以最快的速度趴倒在车厢的底部,弹子呼啸着从他的⾝上飞过。
“靠!”萧宇恨恨的骂了一句,他留意到车厢內有一大堆棉布,他微笑了一下,用火机点燃了一团棉布从破裂的后窗向驾驶室內扔去。
司机向后又开了一枪,好在萧宇早有准备,他瞧准时机不断的将燃着的布团扔入驾驶室中,不多时驾驶室中就冒出了浓烟,萧宇听到那司机开始剧烈的咳嗽。车门猛然被推开了,一个満⾝是火的男人从车上跳了下去,五十铃皮卡宛如喝醉酒一样在公路上开始行进,整个驾驶室已经烧着,萧宇根本无法入进。那司机跳下车时,显然用什么东西抵住了油门,汽车狂疯的开始速加。
萧宇显然没有充分估计到目前会面临到的恶劣形势,在现在这种速度下,跳下车去不死也得⾝受重伤,车⾝猛然一震,萧宇的⾝体一下撞在驾驶室的金属外壳上,痛得他大叫了一声,五十铃皮卡再次撞到了本田的尾后。萧宇向前望去,前面的两辆汽车经过多次的击撞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两辆车仍旧在彼此亡命纠缠着。
五十铃皮卡的车头部分已经完全燃烧,大火只要烧到油箱,车体就会炸爆,萧宇的目光再度落到车內的棉布上面,他把棉布连接在一起,驾驶室后方的护栏上牢牢打了个绳结,尾端系在车內的备用轮胎上面,他估算好距离,打开后车箱的挡板,将轮胎慢慢的向路面放去,⾼速滑行的轮胎与地面擦摩出阵阵的青烟。
萧宇试了试棉布,确信能够承受自己的重量,他一点点的向轮胎下滑去,慢慢的将整个⾝体俯卧在轮胎上面,这个步骤最为关键,如果掌握不好平衡,轮胎极有可能倾覆过来,将他卷入车底。
萧宇完全平衡在轮胎上之后,点燃了前方的棉布,着火处的棉布一点点的断裂,终于和五十铃皮卡完全分离开来,橡胶轮胎在路面上因为惯性带着萧宇继续的向前滑行,前行了大约二十米才完全停止下来。
五十铃皮卡整个车体已经燃烧,在前方五十米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炸爆声,整个车体炸的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本田车和菲亚特同时冲出了路面,两辆车栽入了路面斜坡下的泥潭,黑寡妇率先从车內爬了出来,反手从车的后座中菗出一柄明晃晃的曰本军刀,尖叫着向本田车的方向冲去。
红粉虎从翻倒的本田车內爬了出来,她的反应极为迅速,⾝体向左一个翻滚躲过黑寡妇的全力一击,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段树枝,横扫向对手的下盘。
黑寡妇手臂微微扭转,刀⾝反削向红粉虎手中的树枝,刀光闪过树枝从中间被砍成两段。红粉虎将手中的半截树枝向黑寡妇掷去,⾝体欺近对方,右手去拿黑寡妇握刀的手腕,黑寡妇刀柄向自己⾝前稍稍回收,改成双手握刀,大叫一声从左到右劈向红粉虎,红粉虎⾝体一个倒折,刀锋擦着她的腹小劈过,红粉虎的左脚弹出,重重踢在黑寡妇的腹小。
黑寡妇的⾝躯向后退了两步,军刀翻转挑向红粉虎的胸腹。红粉虎⾼⾼跃起,双足踢在黑寡妇的胸口,黑寡妇仰面摔倒在地上,军刀也甩到一旁。
萧宇来到她们的面前时,黑寡妇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红粉虎拾起地上的军刀冷冷走到黑寡妇的面前:“谁让你杀的我哥哥?”黑寡妇惨笑了一声:“你永远不会知道!”红粉虎怒吼一声,军刀狠狠刺入了黑寡妇的胸膛,然后大声的哭了起来。
萧宇默默走到她的⾝边,扶她从地上起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察警就会来到这里,他们必须马上离开。
仇恨让红粉虎支持到了现在,她的⾝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萧宇拥着她的⾝体快步向公路走去,他忽然感到一丝浓重的杀机,他的手臂出于本能的把红粉虎向一旁推了出去。
一柄匕首从⾝后射来,萧宇的⾝子在瞬间向左偏移了一下,匕首刺入了他右侧肋下。剧烈的疼痛险些让萧宇晕了过去。
红粉虎连忙冲上来扶助了他的⾝躯,萧宇用力子套匕首,黑寡妇临时前的最后一击显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不然现在这柄匕首已经穿透了萧宇的胸膛。
红粉虎愤怒的望向黑寡妇的尸体,如果不是萧宇,现在受伤的应该是她。
萧宇用手捂住仍在流血的伤口:“你必须马上离开湾台!”
红粉虎含着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