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坚如铁的玄玉书案在墙角碎成一块一块,纤薄翩跹的纱帘全被揪下来撕成大片大片的碎屑,木制的椅子全砸烂了,扔地东一把西一把,⽑笔,砚台,宣纸,书籍,瓷瓶,服衣,甚至被褥,只要是房间里可以出现的东西,现在全被破坏了丢得満地都是。
清文儿才从⾼处跳下来的惊惧中缓过神来,又被无从下脚的破败环境惊得呆愣。
“汐儿!”他一出现,正处在病癫狂状态的萧枫岑立刻就察觉到了,可他⾝下的轮椅早被他砸地稀烂,他动不了,却挣扎着用手肘撑在布満碎屑残渣的地上,朝清文儿飞爬去。瓷瓶以及碎木的尖角扎进他的血⾁,先是渗出花朵般小粒小粒的血珠子,紧接着,血液小溪流般汩汩冒出。他不管痛,也不管血流得多欢,执着地,満心欢喜地朝清文儿飞爬过去。他的一袭长袍本就残破不堪,现在染了一⾝血红后,更显得狼狈不堪。
“汐儿,汐儿…”他不停地叫着程汐的名字,脸上带着鲜明的欣喜。
清文儿怔住,愣愣地看着有些痴狂迷乱的萧枫岑,又僵转过头,无措地望向霍严。
霍严从下到石室开始就在不停地哑声咳嗽,清文儿看向他的时候,他正目光凄凄地望着萧枫岑,眼底老泪闪闪,有悲痛,有悔恨,还有绝望。
清文儿愕然,就在这时,萧枫岑忽地猛力一击地面,凛冽的掌风哐一下扫飞他⾝前的障碍物,他本人也因为力道的反作用飞弹起来。清文儿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萧枫岑猛地飞冲过来一击扑住。
清文儿始料不及,茫然无措间被萧枫岑带得仰面下倒,就在两人都要倒在地上的瞬间,萧枫岑陡然一个旋⾝,一手枕在他脑后,一手将他紧紧抱住护在胸前。地上都是断木碎瓷,萧枫岑后背落地,清文儿亲眼看着地面上的碎屑尖端扑哧扎进他的血⾁。
萧枫岑闷哼一声,眉心紧皱,嘴角却弯翘起来“汐儿,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太鲁莽了。”
自从那年狭洞里,程汐抱住哭泣的他,轻柔安慰的时候,他就在心里誓,他萧枫岑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伤害她。
萧枫岑笑了笑,抬起血⾁模糊的掌心轻轻贴向清文儿的脸,眼角眉梢全是温柔“汐儿,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你都不知道,我昨天病了,好疼,好难受,可是真好,你来了,你来了就好了…”
萧枫岑撑坐起来,用力拥紧清文儿,明明⾝上全是伤痕,他却笑得比盛夏烈曰还要灿烂。
清文儿彻底被惊愕住,被一个陌生男人以这样一种姿态紧拥住,对他来说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觉得抵触,除了垠离,除了他,他无法忍受与任何一个别的男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
他正要板着脸冷声叱责,霍严的一声异样咳嗽突兀截断他滚到嗓子眼的话语。
给读者的话:
亲们,抱歉啊,我最近更新得很晚…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