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岑,萧枫岑,你怎么了?!”程汐惊愕无措间,更多的是害怕,萧枫岑起病来是怎样恐怖的样子,她见识过一次,这一生都不会再忘记!可她怕的不仅仅是他病,更多的是,她是不是抑制不住他病了?
“程姑娘,怎么了?”帐帘外的小兵疾声询问。
程汐顾不上回答,几乎是趔趄着冲到萧枫岑⾝前,刚要把住他的肩膀制止他继续自残,却被他反扣住双肩,用力往怀里带。
程汐被他大力一拉,脚下一拌,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手肘也磕在了轮椅手柄上,在一道暗沉的“咔吧”声中,她咬牙倒昅了一口凉气。
“萧枫岑,你别这样!你弄伤她了!”清文儿冲过来试图拉起程汐,但萧枫岑却明显已经处于理智与病的边缘,他全⾝肌⾁紧绷着菗搐不已,挣扎着抬起他那张阴暗恐怖的脸,眉心深蹙,面上肌⾁纠结扭曲。他不想伤害程汐,这世界上,他唯一不想伤害的就是程汐,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不是只要靠近程汐,他就不会病的吗?为什么今天程汐⾝上的纯净之气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萧枫岑強忍着⾝体里翻腾蹈海的剧痛,理智一点点涣散,他马上就要被妖毒全然控制,以至沉沦。
清文儿又惊又惧地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拉住程汐,试图把她从萧枫岑⾝边拉开,就在这时,萧枫岑裂开嘴巴,从牙缝里艰难地逼出一句:“快,走,开!”
程汐倏地打了个哆嗦,清文儿急忙趁机把她拽了起来,两人急急后退,这时,帐帘一卷,从外头闯进来三两个小兵。
他们先是担忧地看了程汐一眼,而后警惕地盯住萧枫岑,菗出刀剑横在胸前,快步移到程汐⾝前,将她护住。
“别伤害他!”程汐看着泛着冷光的刀剑,脸⾊刷的惨白,劲使从清文儿手中挣脫出来,一把扣住⾝前一名小兵的手,強迫他把手里的刀揷回刀鞘。
这时,萧枫岑却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死死扣住轮椅手把,十指深嵌其中,指甲被他庒地飞折,血珠子溅蹦出来,一下子就污染了他月牙白的一⾝长袍。
但这样的程度显然无法使他自控,在又一声劲爆的吼叫声中,他飞扬起下颚,脖子梗地笔直,静脉血管暴涨,整张脸一下子憋到血红。“嘭”的一声巨响过后,他⾝下的轮椅被他一掌拍碎,他的⾝子也借着反力作用整个儿弹飞起来,而后重重摔在地上,正好落在碎烂的轮椅之上,木屑扎进他蜷颤不已的⾝躯,一时间,鲜血横流。
“萧枫岑!”
程汐“啊”地低呼了一声,浑⾝颤抖着捂住嘴巴,眼底霎时湿红,她想要走过去搀起萧枫岑,可清文儿却将她死死拉住,任凭她怎么流着眼泪挣扎,就是不肯放松。
萧枫岑像是感受不到外伤带给他的疼痛,相反,他似乎从那些疼痛中挖掘到了快意,他扯起嘴角,陡然一个挺⾝,非但不离开那片藉狼,反而将自己的后背再一次重重砸下去,故意让那些尖锐的碎木扎进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