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段虎说那些骑兵可能是朋友,林峰李三二人还是有点紧张,特别是当那轰鸣如雷声的马蹄声传过来时,令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仿佛天快要塌下来似的。在那队骑兵出现在他们眼中前那一刻,感觉更加強烈,一排二十人的骑兵⾝上全部覆盖了闪亮鳞甲,手中火把的光线照得鳞甲生生刺眼,一条火龙从头到尾绵延了数里之远,只怕人数在五千人以上,煞是威风。
为的那几名骑兵见到前面正在缓慢行驶的马车和跟在后面的战马,⾼⾼举起手,大声命令道:“全军缓行,结方阵。”
“老天,是龙城将军关山月的直属骑军鳞甲军。”林峰聚目看到火光中鳞甲上从肩膀垂下来的挂带,脸⾊一惊,⾼声叫道:“他们不是一直都在东靖州龙城一带的草原防卫异族偷越沼泽吗?怎么跑到西靖州来了,该不会对西靖州有什么行动吧!”
“唉!”李三叹了口气,喃喃预言道:“不管有什么行动,总是这西靖州大草原只怕已经快要乱了。”
段虎微微撩起窗帘,冷冷的看了看后面那一大队人马,心中想道:“看来关山月说去连城寨的目的,不单单只是接关月回去,还有其他事情。”
那几名将领模样的人在骑军变化列阵之后,策马疾驰,赶上了段虎的马车,为那名穿着蛟头兽肩连⾝铠的青年将领毫不理会林峰惊讶的眼神,驱马行到段虎的车驾旁边,抱拳拱手,神⾊恭敬的说道:“不知车內地可是段兄?龙城关山月拜上。”
段虎没有理会关山月的呼唤声,取出一根铁枝拨动了一下灯芯。让火光更亮一些,继续看着手中的北疆志,好像车子能够隔挡任何声音似的。
虽然知道眼前是名震靖州的关山月,但是林峰还是鼓足勇气,上前说道:“关将军这里面的客人不姓段,您找错了。”
“小兄弟,撒谎也要看对象!”关山月并不生气,微微一笑。指着那群战马⾝上的烙印。说道:“你现在赶的这群马全都有疾风盗地印记,刚才过来有数百马贼的尸体,我命人检查过了,全都是疾风盗的人马。而且那些人全都死在一把強弓之下。相信整个大秦能够有如此神射的不再少数,但是能够拉开如此強弓地。据我所知,在整个靖州只有段兄一人而已。”
“那些尸体我们也见到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李三也认为关山月是来找⿇烦地,极力辩解道:“这些马匹我们是看着就任由它们那样悠荡成野马有点可惜,所以才把它们牵在一起等去到连城寨,再看怎么处理。”
“在西靖州大草原上敢牵疾风盗的马,看来你们也是一群不可小窥地人物,”关山月铁了心了要见车內的人,加快马,走到前面,想要扶辕上车,并笑着说道:“如此人物不见上一面实在可惜。”
“你不能…”李三和林峰急忙上前想要制止。
段虎在车厢內,微微抬头,冷冷的说道:“林峰、李三你们两个让开,凭你们两个是不可能阻止关将军的。”
“呵呵!段兄终于肯开口了。”关山月放开扶住车辕的手,放慢一点,行到车窗旁边,说道:“关山月再次见过段兄。”
“关山月!”段虎冷哼一声,⾝上的杀气勃然爆,直接冲着关山月涌过去,说道:“关小子,看来你是认为我说的话都是放庇,竟然不顾我的警告执意要去连城寨,若是龙城出了什么事情,你真的认为你们陇西关家可以对抗段大将军的怒火吗?”
“当然不能对抗。”关山月犹如风中劲松一般,毫不在意段虎微微向外散的杀气,冷静的说道:“龙城现在有家父驻守,我也已经派快马送信回城,告诉了家父一些防守要点。以家父的能力,龙城现在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就算异族和九戎国出派五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攻破龙城,只要龙城没有出事,大将军就不可能怪罪在下。”
“但愿如你所说,否则…”段虎收回那充満腥血味的杀气,冷笑了两声,随后问道:“你的直属骑军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在西靖州?”
关山月似乎早就知道段虎会问他这个问题,未经过任何思考,飞快的回答道:“鳞甲军这些天正好在西靖州的宁县修整,他们知道我来到西靖州后,执意要充当我的护卫,随我一起去连城寨。”
段虎听出关山月的回答不尽不实,知道他肯定没有说真话,于是⼲脆直言问道:“你此去连城寨真的只是却接你妹妹关月那么简单吗?带这么多的军队去只怕是别有目的吧!”
关山月微微一笑刚想要回答,这时跟在他⾝后不远处的⾼莽却不耐烦的,大叫道:“你这人好没礼数!你不过是段虎麾下一个小小的亲卫统领,无品无级,我家将军乃是堂堂龙城将军上四品,原本你见到我家将军还要行李作揖,我家将军是尊敬段大将军才不跟你计较,你倒是一点都不趣味,不让我家将军上车同坐,反而像是审犯人一样连连盘问。你家段大将军乃是草莽出生,不知道礼数,想不到他的手下也和他一样,也是个不知礼数的莽夫。”
冷锋一把抓住⾼莽的肩膀,惊道:“⾼莽你疯了!”
关山月也是一脸震惊,飞快的转过头,怒道:“⾼莽你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段虎怒极而笑,阴沉着说道:“很好!很好!那么我就让你知道我虎贲将军府的礼数是什么!”
自从段虎成为武安城守以后,即便官阶比他⾼很多的人也不敢如此跟他说话,久而久之他已经有了一种⾼⾼在上的优越感,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半点放肆,像⾼莽这样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人更是没有,若不给其一点教训,心中怒气难消。
听到段虎如此说话,关山月知道⾼莽已经把这个杀神惹火了,连忙替其求情道:“段兄请⾼抬贵手,放⾼莽一马吧!他是无心冒犯段大将军的。”
段虎没有回答,随手从箱子里取出一支弩箭,凭着常五感认准了⾼莽的位置,单臂聚力甩出,弩箭中所蕴含的劲力丝毫不亚于用天诛弓射出的利箭,像是穿过一层薄纸似的毫无阻碍的射穿马车的墙壁,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洞。利箭穿过马车的时候,关山月已经有所察觉,想要用手去抓,然后堪堪碰到箭⾝之时,却被箭⾝上的力量给弹开,手掌接触箭⾝的部分浮现出一道烧伤。利箭似乎并没有朝着⾼莽本人,而是朝着他**的战马,当利箭穿过战马⾝上披着的鳞甲,射入马⾝之时,一股无可抗拒的強大力量将⾼莽连人带马一起撞得腾空而起,飞出了三丈多远,才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滑行了丈许才止住去势。
这一击并没有让⾼莽受多大的伤,最多是落地时受到了一点擦伤,再就是被沉重的盔甲庒得肩膀脫臼了,而那匹直接承受段虎攻击的战马內脏全都被箭上的力量绞碎,胸骨被撞成了数十段,已经不见活了。
“段兄,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关山月见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被如此对待,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怒火,阴沉着脸说道。
“一点都不过分!若不是看在你们陇西关家的面子上,刚才那一箭我就直接对准他的头。”
段虎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我这样做只是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否则哪一天他的话得罪了一个你们不能得罪的人,乃至波及到了你们陇西关家,那时你们就是想哭也来不及了。”
关山月沉声说道:“那么我还要多谢段兄的教调咯!”
“你要谢我,我也受得起。”段虎冷道。
“段千山,你…”关山月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聇的人,咬牙说道:“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自问对你段千山是尊敬有加,而你段千山呢?丝毫不把我陇西关家放在眼中,语出不敬,狂妄欺人,莫非你真以为我陇西关家无人吗?”
随着关山月的怒吼,在他⾝后的骑军全都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段虎的马车,全军凝固的杀气将段虎的马车团团裹住,大战似乎一触即。正在查看⾼莽伤势的冷锋见到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紧张,连忙上前急声大叫,希望可以让事情缓和下来。站在马车旁边的林峰和李三则靠在马车上,手中各自紧握着兵器,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些骑军,这几个时辰接二连三所生的事情实在太令他们惊讶了,惊讶到几乎⿇木的地步,如今面对的情况也激不起他们任何情绪上的拨动,而且直觉告诉他们不会有事,车內的那位一定会化险为夷,所以脸上也没有什么惊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