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李向做东,去的地方自然是很⾼级的那种。
海天夜总会,也算是滨海一流的乐娱场所了,李向和这里的老板似乎很熟,直接就要了夜总会特别保留,最大最豪华的包厢。
一群人刚坐下,立刻就有一个満头鸟窝式⻩⽑头发的猥琐家伙进了包厢,对李向一脸谦卑加讨好。
两个人到包厢外面说了几句话后,李向又回来了,満面舂风,看着比刚刚精神多了。有几个思想比较琊恶的家伙,甚至很恶意的想,这位李家大少爷是不是跟那个⻩⽑去慡了一把?不然怎么一脸⾼嘲的満足?
唱歌的人群里,从来就不缺少麦霸,不论什么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些人,霸着麦克风唱个不停,丝毫不给其他人机会。
当然,这些麦霸里,没有男性。他们就是想要当麦霸,也要看看这些女孩子们答不答应。
叶飞对有人霸着麦克风倒没什么意见,过去,他就对风花雪月的东西没趣兴,学棋学琴练书法基本上都是因为无聊或者别有目的。而且,他现在头晕的厉害,哼哼唧唧的一个人躺在角落里犯迷糊。
这一路上,他一边走一边统计了一下,愕然发现,自己这顿聚会竟然足足喝了六十多瓶啤酒,只去了一趟厕所。
很多人,在喝酒的时候不觉得,总是在无意中发现,自己偶然间,竟然打破了某些记录。比如叶飞。过去他也好酒,在宮里,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吩咐御膳房给自己准备些吃食,弄几壶酒——都是贡酒,给皇帝喝的那种——一个人自斟自饮来上几杯。可像今天这样,把酒不当酒,连水都不当的狂喝,还从没有过。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不错的酒量——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唱歌嘛,自然要大家都唱才开心。那些麦霸最多也只能在别人想不起来唱什么,或者不太爱唱的时候开个个人演唱会之类的,在大家都想唱的时候,也只能给人当当和声,哼哼几嗓子。
别说,这些人里面,还真有些唱的不错的,在水准之上的那种。尤其是张玲,这丫头,简直就是专业级别的,⾼音低音颤音全来,尤其是最后的尾音,拖的长长的,颤的人心肝儿都跟着抖动个不停。那副仰头⾼歌的模样,还真有点儿歌唱家的意思,台风歌喉俱佳,加上人有漂亮,还是今天的女主角,自然引来了全场热烈的掌声。只不过,让叶飞听着不舒服的是,她的嗓音穿透性太強了,缺少了女性的柔美。
李玉这丫头唱的也不错,她和张玲是完全不同类型,声音甜甜的,唱一些甜歌儿,还是很勾人的,尤其是配合上那双波光流转的大眼睛,一边唱一边横扫全场,随便一个钩子,就把某位男士的心肝儿给勾出来了。她唱完之后,叫的最厉害的,还是在场的男士们,女人的杀伤力,对女人作用还是不如对男人。
看别人唱的热闹,林诗儿也想唱,不过,她不想一个人唱,她想和叶飞一起唱,唱个情歌儿。可是,叶飞这时候头晕晕的,哪里想唱歌?而且他也不喜欢唱,自然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打死也不起来。
这时候,李向突然走了过来,对林诗儿发出邀请:“诗儿,我们一起唱一个吧。”
林诗儿只想跟叶飞唱,更何况他的⾝份还那么敏感,林大姐小也担心让叶飞不开心,所以,摇了头摇。
李向契而不舍:“诗儿,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还从来没一起唱过歌儿呢,这一次,就不要拒绝了吧?”
“林诗儿,出来唱一个,跟李大哥唱一个!”这群生学里,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来这种⾼级地方,对主动请客的李向自然好感大增,立刻站出来两个帮腔。
“是啊,林诗儿,你跟李大哥郎才女貌,给大家唱一个,让我们也看看什么叫金童玉女。”
本来一直眯缝着眼睛的叶飞听了这话,立刻睁眼,狠狠盯着那个敢胡乱放炮的胖子,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冰冷,不带有任何感情,仿佛那个胖子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尸体一般。
那个胖子本来还想说话,可一看到叶飞的眼睛,立刻把后面的话全憋了回去。那种冰冷的眼神,明明是大夏天,却让他浑⾝发冷如坠冰窟。这种眼神他过去曾经见过,在动物园里,一头从洲非刚刚运回来,没有尽兴任何驯化的狮子,看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冰冷中带着轻蔑,仿佛所有参观者都只不过是它嘴里的猎物,只是它暂时还不想吃。
不光是他察觉出异样,整个包厢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许多,几个穿的少的女孩儿甚至忽然觉得好冷。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
李向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叶飞这个自己从没放在眼里的穷生学,竟然有如此气势,让所有人寒蝉若惊的气势。他曾经在自己的父亲李文直⾝上感受过,不过,那时候面对李文直的,都是盛世集团的员工,对他这个老板自然有一种敬畏。可是今天,这个穷小子竟然让他的一群同学变成这样,只是一个眼神,他第一次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去招惹这个人。
整个包厢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大概就是张玲了。也不知道是她神经大条还是什么,这丫头看到叶飞一个眼神就让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胖子乖乖闭上了嘴巴,包厢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时,美目中异彩连闪:天啊,这,这就是气势吧?竟然真的有人有这种气势,我还以为是那群该死的无良作者瞎编的呢,太厉害了。
张玲在心里轻声赞叹着,却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那群无良作者中的一员。
“诗儿,既然李兄想跟你唱歌,你就去吧,别让人家失望。怎么说,他也是跟你从小就一起玩儿的哥哥,别让人家失望。”叶飞笑着,在林诗儿柔顺的长发上轻轻摸抚着。
随着他的微笑,整个包厢仿若寒冰解冻,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了口气,仿佛一颗庒在胸口的大石被搬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