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末将以为出战的时机已经成熟,大帅您可以出兵了。”松山明军大营,中军大帐里,吴三桂冷静而又沉着的说道:“虽然最近那多铎虽然天天来挑战,但是那只是表面情况,末将看那后金大营,营帐的数目虽然与平常一样,但炊烟却已经少了不少,末将猜测,那多尔衮必定是率领大部分军队去围剿李将军的军队了。”
“不错,吴将军说的有理。”说话的是王扑“想那李督师去了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计策必定是成功了,如果此时大帅此时出征,必定可以大取获胜,一举解决陛下的心腹大患了,将军之名必定能名扬天下,名垂青史。”
“大帅,此时出兵,想那多铎手中的兵马要远比我军少,而我军的精锐也与后金的辫子军差不到哪里去,获胜也不是很难的事情,那多尔衮闻听大营被攻破,必然会回军来救,大帅此时可以与李将军里应外合,多尔衮想翻⾝也难。”吴三桂仔细的分析道。王扑、杨柱国等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请命出击,如此情况,倒是自从袁崇焕死后,关外明军将领也没有如此的信心与后金一战。
俗话说军心可用,洪承畴做为一个军事大家,也是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吴三桂分析的也确实是事实,此战若是成功,不但可以解决李无庸与为难之中,也可以削弱后金的力量,他洪承畴也确实可以名扬天下,成为一个民族英雄,享受无限风光。但问题也同样出在这里,须知百姓头上只能有一片天,那就是他崇祯皇帝朱由检,而不是他洪承畴,远的袁崇焕,近的不是有李无庸吗?
他洪承畴不但是个军事家,更重要的是他是位沉浮宦海数十载的老狐狸,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奥妙了,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只能眼睛朝旁边望去,坐在他旁边的正是监军曹化淳。
而这位监军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阴森的眼睛扫过大帐內众将军一眼,众人登时觉的浑⾝发冷。
“众位将军求战心切,咱家与洪大人都明白。”尖细的嗓音在大帐內想了起来“但俗话说兵者,国之大事也,我等手中掌握了十几万大军,所行之事,皆关系我大明国本。陛下虽然有旨意让我等速战速决,但我等也不能掉以轻心,后金逆贼驰骋关外数十年,多尔衮也狡猾非常,还是小心的好,依咱家之见,一动不如一静,还是驻守松山要道要紧。”
“大帅,如果我等此时不出击,失去了一次顶好的机会不说,那在草原上作战的李将军和一万儿郎,就会面临被十几万大军围剿的危险,失去了李将军这一奇兵,那豪格以及蒙古联军就会回合多尔衮,直扑我松山大营,我松山大营远离中原,锦州又已经被围困多时,时曰一久,粮草必将不既,还请大帅早下决断。”吴三桂扫了旁边的曹化淳一眼,又把眼睛转向洪承畴,満眼的都是不甘。
“吴将军,想那多尔衮诡计多端,你能确定他真的走了吗?要是一旦中计,我十几万大军就会化做乌有,吴将军,你能负这个责任吗?”曹化淳言语中充満着威胁,其实那曹化淳虽然也明白吴三桂等人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生性怕死的他自从见到后金那“辫子兵”后,常常的辫子,怪异的打扮,五颜六⾊的盔甲,让这位从来没有见过后金军队的曹化淳见到妖精鬼怪了呢!甫一接阵,要不是洪承畴拉的快,恐怕他就是第一个逃兵的监军了。
吴三桂等将领并没有理会这个监军,而是把眼睛朝洪承畴望去,显然只要洪承畴一声令下,众将就会点集兵马,提枪上马,披发杀敌,立万世之功业。只可惜在官场上混了许久了洪承畴并没有理会众将,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散帐,想来也很正常,想当初,魏忠贤权侵朝野的时候,他洪承畴也照样巴结魏忠贤,不愧为宦海的老狐狸。吴三桂等人斜望了一眼曹化淳,冷哼哼走出了大帐。
“竖子不足与谋也!”走出大帐的吴三桂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三桂可是怪罪大帅?”杨国柱在旁边问道。
“只可惜了李将军的一腔热血,只可惜了那一万儿郎,只可惜大明江山,只可惜了我等的十几万精锐,只可惜我等男儿⾝躯。”一连五句“可惜”道尽了关宁精锐的心声。
“国事糜烂皆坏于中官之手,只可惜眼前的这个好机会了,以后再要找到这样的机会恐怕也难了!哎!”王扑在旁边闻言,叹息了一声,摇头摇走了过去。
“我真的恨不得与李将军并肩作战。”杨国柱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言语间充満着不甘,虽然他看不怪李无庸,但是他却不愿意在这里受一个太监的气,⾝为男儿就应该上阵杀敌,为国立功。
“也不知道李督师现在怎么样了?十几万大军对付一万军队,就算李将军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对付啊?”吴三桂叹息道。
“吉人自有天佑之,如今洪督师不愿意出击,那多尔衮也就可以集中兵力对付李督师了,只可惜了一位用兵大家,计谋无双,却没有算清楚洪督师与曹化淳哪个阉贼。想当初我对他的态度,今曰想起来也确实不应该了。”杨国柱沉重的说道。
“也不知道九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何重反映?”吴三桂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有柔情,有欣喜,有悲伤,有惋惜等等,⾊彩分呈。
“各安天命罢了。”杨国柱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只是李将军的奇兵一消灭,多尔衮就会集中全部兵力来对付我军了,到那时,就我等的实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前景堪忧啊!”吴三桂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低声说道:“山海关易守难攻,想那多尔衮要入主中原也没那么容易。”杨国柱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