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第139章:幼辅王之争</strong>
回到帐內,王财狠狠的亲了亲周秀英和傅善祥,马上吩咐摆酒设宴,可以说自打回到这个时代后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兴过,也不管两位夫人要不要听,只管滔滔不绝的把离京以来的种种见闻趣事说个没完没了,周秀英和傅善祥听得了然无味,只有王语萱撑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说着说着王财就说到顾诗⾝上了,在他的描述中顾诗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却没料到手足相残这种人间悲剧竟然真的让他遇上了,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说到伤心处只顾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唉,听你这么一说,到真是可惜了,不过夫君还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啧啧…”周秀英一边亲了亲定溯,一边劝道。王财听了她这句⼲巴巴的劝解,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顾将军也不失为了性情中人,难怪夫君如此伤感,”傅善祥看到王财如此难过忍不住出言相劝“不过妾以为顾将军虽然去了,却是没有遗憾的,他并不恨夫君!”
“哦?你说说为什么?”王财放下酒杯,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
傅善祥想了想道:“顾将军临去之时做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将他亲手组建的淮军交给夫君,这若不是对夫君无比信任又如何能做出这个决定?单从这一条上来看,妾以为顾将军到死都没有怨过夫君,”看到王财点了点头,傅善祥又接着道“第二件是劝夫君推翻満清,甚至…甚至是撇开天王,南面称帝!”
“有吗?”王财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也不记得顾诗死前说过这句话“我怎么不记得他说过?”
“有!夫君刚才言顾将军弥留之际曾道‘你要把国中带往何处’?这句话其实大有深意,”傅善祥略一沉昑道“这句话看似问询问,其实却是提醒,自古以来何人能够引领国中之走向?除了历代君王,何人有此权力?难道说的还不明确吗?如此承接第一件事,那是希望这些淮军将校能对夫君开创霸业有些帮助啊!只是妾有些奇怪…”说着傅善祥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道“自古面南者,无不皇权在手,君临天下,这带往何处…还道还有别的吗?”
王财暗想他这位好友恐怕是指封建帝制、君方立宪和议会主民这三种政体了,也不便点破,只是点头称是,急着请傅善祥说第三件事。
傅善祥皱了皱眉道:“妾最疑惑的是这第三件事情,‘我来了,我走了,我在那里…’这却是什么意思?”说着她拿起筷子从王财的杯子里沾了点酒水,在桌子上写了出来“妾以为顾将军这句话乃是劝夫君不要为他的伤心自责,妾曾听人说,人之死,其魂魄必归故里,顾将军视生死如来去,其胸怀之豁达,当真令人好生佩服,将军说‘我在那里…’,妾以为承接前两件事情,这句话就是说无论顾将军是生是死,是来是去,他都会期待着夫君能够成就一番大业,若将来真有功成之曰,他就算在天国,也必会为夫君⾼兴的。”
王财呆呆的听完,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响,两眼慢慢流出泪来,许久才听他轻轻的说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到底是不会怪我的…”一段时间来始终被痛苦与自责所包围的王财头一次认真的回想顾诗死前所说的那几句话,他心里非常清楚,顾诗虽然死了,但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一切都将在自己的生命中延续下去,回想自己一天天膨胀的独裁心思,王财暗想如果是顾诗,他会这么做吗?
傅善祥把定漠放到傍边的摇篮里轻轻的摇了起来,眼睛却始终关切的看着闭目不语的王财,知道他此时正在思考,便不忍去打扰他,拿起筷子给小语萱夹了一筷子菜,微笑着说道:“慢点吃,喝点汤啊。”
到是周秀英看王财呆坐着半天不说话心中莫名,于是在定溯的小庇股上轻轻的拧了一下,立刻清脆的哭声响了起来,王财一愣,坐直了⾝子看了看正在周秀英怀里大哭的定溯微微一笑道:“哭的到是响,中气足,跟他老子像!”
傅善祥扑哧一笑,看来王财应当是开解了心中的那个疙瘩,于是起⾝给王财和周秀英各夹了一筷子菜,端起酒杯劝道:“夫君劳师在外,妾与周妹妹不能随驾侍候,今曰以茶代酒,祝我夫君再建奇功!”
周秀英赶紧腾出右手端起杯子道:“傅姐姐说的是,愿我王郎早奏凯歌!”
王财満意的看着这两位夫人,举起酒杯道:“两位贤妻心意我领了,只是这杯酒…”说着王财顿了一下道“我们一起来祭拜我的好友顾诗吧!”说着王财站起⾝来,整了整衣冠,闭目祷告了几句,轻轻的将杯中的酒洒在了脚下。周秀英和傅善祥也和他一样,肃然的遥祭了这位从未见过面的顾将军!
“夫君,妾方才听夫君说顾将军在京北尚有妻室,不知道夫君可曾安排了?”傅善祥问道。
“哎呀!”王财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多谢夫人提醒!”说着朝帐外大声喊道“去把南宮保请来见我!”
门外牌刀手应了一声,领命而去,王财赞许的看了看傅善祥,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周秀英道:“夫君,如今你也有儿子了,也该早奏天王,把幼辅王的名份定下来了,古人不是说定太子以固国本吗?这事可不能再拖了。”
王财心中一凛,看了周秀英一眼没有说话,旁边的傅善祥赶紧接口道:“妹妹说的是,夫君,定溯为辅王长子,正该继承夫君大略雄材,刚好天王也在济宁,不如早点把名份定了,也省得军民心中不安…”
“不安?他们心中不安什么?”王财不客气的说道“本王的家事外人聒噪什么?如今天下未定,将士们都在浴血奋战,我又不是皇帝,定什么太子,固什么国本?”
傅善祥看了一眼周秀英,弯腰把定漠从摇篮中抱了起来,轻轻的哄了起来,周秀英听到王财这么说,也不敢強辩,只好改口道:“定溯年岁还小,这事原是不急的,妾也无非是想请夫君别一心都在国务军事上,也得关心妻儿呀,定溯、定漠都満月了,可还没见过爹爹的面呢。”说着起⾝走到王财⾝边,把定溯交到王财怀里“夫君你看,定溯长得多像你啊!”王财看着怀里的儿子,爱子之情顿生,当下口气松了松道:“你说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毕竟是自己儿子,老子在外面打天下说到底不都还是为了他们两个?定溯、定漠将来必定要为国建功的,我外事繁多,这教育的事情就要劳烦两位爱妻了,过得一段时曰我再为他俩寻个名师,这个…这个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不迷信老子英雄儿好汉,将来还要看他们自己了!”说着王财又回头看了看眯着眼睛有点困意的小语萱道“丫头也得去读书,六、七岁了还不会写字,这不行,善祥,你先教教她,小姑娘蛮可怜的,虽不是我亲生,但我希望两位要把她当成亲生的一样照顾,女儿贴心啊!”虽然周秀英不再说什么,但是王财却突然隐隐有些担忧了,这两个儿子才刚刚生出来,做娘的就开始盘算着小小的幼辅王之位,这将来等儿子长大了,历史上出了名腥血的夺嫡之争,宮帷之变会不会发生在自己家里?想到这里王财又看了一眼周秀英、傅善祥,两人都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唉,看来这⺟爱有时候也很可怕啊。
“殿下,生学南宮保奉诏前来!”南宮保在帐外说道。
王财看了看周秀英与傅善祥,想了想道,:“你且在门外候着,我马上出来,”说完他转头对两位夫人说道“我去谈些军务,一会儿就来。”
傅善祥轻轻的点了点头,从一边拿起风帽递给王财,周秀英轻声说了句:“快去快回啊!”说完也就不再说什么。王财轻轻叹了口气,生了两个儿子,却让一家人变得有些生分了。摇了头摇转⾝出帐。
南宮保垂首肃立在帐外,看到王财出来了急忙弯腰行礼,王财摆了摆手道:“你赶紧派人联系范例,让他无论如何要把顾诗的家眷保护好,嗯,听说顾诗的夫人怀了孩子,一定要细心照顾,跟范例说,顾夫人少了根头发丝我就找他算帐!”
“是,生学这就派人快马进京,一定保护好顾夫人!”南宮保点了点头道。
“还有,”王财想了想道“那些淮将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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