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在沙漠的边上总会有一个繁华的小镇,远道而来的商人在此歇脚或是补充给养。
这里的人大多冷漠无情,就像沙族人自古流传的歌唱的一般一入沙海,再难生还乡
人们见多了生死,也就淡漠了人性。
所以对于那个在某个夜里悄悄出现的难民,没有人有太多的关注。
只是在清晨或是傍晚,会有人到破败的神庙那看看这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是否已死。
炎热的天气里,尸体容易腐烂,这将会是疫病的来源
只是没有人看见,在黑夜呑噬了大地,白昼陷入沉眠的时候。星光如水般从九天滑落,在这个“难民”的⾝上流淌,而这时他的伤势,便会好上一分
他似乎已经落难了许久,也不知在那么重的伤势下,他是怎么来到的这里。
正当镇上的居民准备“处理”掉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难民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声制止了它。
声音来源于一个女孩,应该说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如果说陆大十大美女是一个很遥远的存在的话,那么这个女孩便在现实中告诉了人们倾国倾城的由来。
当然,在大多数人还在沉浸于女孩的美丽时,也有少数的⾼手感觉到了女孩⾝边护卫的恐怖实力。
毕竟一个大剑师和一个圣骑士的组合在一起可是可以挑战剑圣的存在,更为恐怖的是竟然没有人可以看出女孩⾝边那个老者的深浅
而在老者略带责备的目光中女孩走到昏迷的释空⾝前,秀眉轻轻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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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空的头很痛,痛到⾝体不得不以昏迷应对。
恍惚中只记得被推进黑洞时看见了一双眼睛,它似乎在时间与空间的尽头凝望着他,然后世界开始破碎,再然后
释空不噤心內凄然,几十天的人情冷暖使他对事情的看法有了很大改变,也让他明白了这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世间事果然奇妙,你得到的往往不是想要的。
正当释空感叹世事无常时门突然开了,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她看见苏醒的释空时显得有些讶异,随即微笑如常。
最近几天公主正为了他的事儿烦恼,现在终于有了个了结。
为了这么一个怪人耽误了三天,只有公主这样的善心才能做得出来想起德斐尔那自以为掩饰得极好的不満,赫丽不噤感到有些好笑。
“阿弥陀佛”释空忽然发现被子下光洁一片,服衣应该是他们给扔了吧,如果那还能称作服衣的话。
释空发现那侍女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想必是想看到自己出丑的样子。
释空释然一笑,在侍女惊诧的眼神中长⾝而起,健美的⾝材充満了爆发的美感,肤皮下隐隐有光华流动。
他走到不知所措侍女⾝边,笑意怡然“不过一具皮囊而已,我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
侍女显然很是在意,羞红的耳根便说明了这一点。
如果说释空只是一个普通的难民,侍女的表现大抵是不会如此不济。
虽然罗兰只是一个小国,但作为公主的贴⾝侍女,礼仪和必要的修养是必备的。她自信可以有不输于大家闺秀的风度。
当然,前提是面对的不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可怜的赫丽不知该往哪儿看。从小在皇宮中长大的她,所见的哪个不是恨不得在脸上写下我是绅士我是贵族的年轻俊杰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次来本就是想看看这个怪人醒来时出丑的样子,再戏弄一番,出出这几天延误时积下的火气没想到却碰到这么一个不知礼法的无赖,就在她一咬牙正欲离开时,那个奇怪的男人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世界,有佛吗?”
那一瞬间赫丽似乎看见有一束光在那个男人的眼中闪过,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祥和宁静,仿佛这时间所有的罪恶都不应该存在一般。赫丽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只是幻觉。
释空穿上侍女带来的魔法袍,感觉和自己的僧袍差不多。不过这些都已无关紧要,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了解这个世界,还有救自己的那个人。
赫丽终于敢直视这个带给了她极大冲击的男人,強忍着不去想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材,终于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我们要离开了”赫丽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淡淡的酸涩,道“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到龙之帝国去吧我想你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确不是个普通人,他只是个贱民而已!”
声音来源处是一张英俊的脸,只是那突兀的鹰钩鼻却让他看起来多了分奷险刻薄。
他的旁边是一个大叔模样的中年人,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老者,当然,还有一个脸上带着歉意的美丽少女。
释空心中不由叹服造物主的神奇,如果说有一种丑能幕天席地惨绝人寰,那么就有一种美能夺天地之造化艳绝众生很明显这个女孩是属于后者。
至于那个鹰钩鼻男,智空从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鄙夷和不屑。
这时赫丽发现智空的嘴角再次地出现了那种怡然的笑,如果她观察得再仔细一些便会发现释空的左手,微微地有些颤抖。
那时释空心情开始不好的标志
在释空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人若是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便会被人玩弄侮辱。
那些欺负过他的孩子的依靠,便是他们的父⺟。而释空他没有,所以,他只能依靠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那个欺负得最狠的王小,在大学时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佛说世人欺我辱我,我且忍之受之,奈何我不尽信佛,人若犯我,我必杀之!”释空的笑容显得有点诡异。
众人只见他口中喃喃却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见他走到德斐尔子爵的⾝前,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说了一句话。
“阿弥陀佛!看在美女的面子上,我暂时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