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出来我的?”无痕奇怪的看着卿良玉。
卿良玉环抱着双手站在无痕的面前,用食指和中指挑起无痕的下巴:“你真的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来你的?其实,并不是你的易容水平不行而是…你⾝上的味道和你的眼神。”
无痕很惊讶卿良玉为老不尊的说出这么一番奇怪的言论,吓得往后不由的一退,无忧也将自己脸上的贴的胡须面皮往下一扯,将无痕往自己⾝后一扯,拦在无痕和卿良玉之间。
“呀…这不是成朝的骠骑大将军吗?”卿良玉的眼光在无痕和无忧之间徘徊:“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去的?莫非传闻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无痕一点都沉不住气,一下子从无忧的⾝后探出⾝来,眼睛叽里咕噜的盯着卿良玉。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你以为我是那个傻呼呼的卿凌风?”卿良玉哈哈大笑起来:“我一直很怀疑你的⾝份了,并且派人到成朝打探你的底细,可是萧允将你的过往保护的太好了,我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现在你们两个人一站在我面前,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无忧将无痕再次的拉到⾝后“我们此次来不是来和你讨论到底谁是无痕,我们是有一件宝物要敬献上给国王。”
“苏无痕,苏无忧,哈哈…”卿良玉慡朗的大笑起来,似乎无忧口中所说的宝物在他眼里并不重要“好个兄妹情深,好个苏府双碧。好个苏经纬,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将无痕偷走了,是你报复了我,成功的让我和任雪晴分离,你太忍残了,你!”
卿良玉双手伸向空中,大笑起来,五官都已经扭曲了起来,慢慢的一圈一圈红⾊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淡淡的红粉⾊渐渐的变成了正红⾊,最后变成了黑红⾊,黑⾊,这一股股的黑⾊从卿良玉的脚底窜到腿双,腰,胸,脸,最后达到头顶。
整个头顶竟然升腾起白烟“啊!”卿良玉大吼一声,整个大殿的灰尘都被他的气息震的扑簇扑簇的往下掉。
“不好,他已经入魔了!”无忧拉了无痕一把,两个人在屋顶不断掉下来的石砖瓦砾中穿梭“想不到他就是曾经武林中传说的北火神。”
“北火神?”无痕惊讶的看着无忧,不知道哥哥还知道什么东西。
“小心,你看他的头发。”在无忧的惊讶中,无痕顺着无忧的手指看去,卿良玉面向自己手指的方向,手拼命的往上伸,刚才的一头青丝瞬间变成了白雪
白雪的头发,因为內力的冲击在白烟中狂飞乱舞。
“这是什么武功?”无痕用商量的目光看着无忧“要不然我们先出去等他安静下来,我们再来找他问清楚。”
“不行。”无忧此刻站在原地似乎生了根一般,对着无痕道:“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份,下次要是能进来,估计更困难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这是传说中‘火阳神功’,我也想要试试能不能对抗他。”
“不要。”无痕疯了一般,扯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无忧,她从他的话里已经窥得了这入魔的卿良玉是如何的恐怖,她刚刚将无忧的魂魄复原了,她不能让他再次为自己涉险。
如果,如果,因为自己,无忧这次又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无痕,放心。”无忧对着无痕浅浅一笑,那一笑似乎含着冬曰里最最绚烂的最最温馨的阳光。
“哥哥,求求你!”无痕双手拽着无忧的衣袖,腿双早就失去了气力,瘫坐在了地上。“不要再离开我…”
“放心,无痕,相信我。”无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
无痕看到无忧是如此的坚定,也不能继续阻止,她只能选择站在无忧的⾝边,陪他一起生一起死。
无忧在无痕的耳边轻声道:“无痕,你若不是我的亲妹妹,会嫁给我吗?”
无忧的声音如同划过晴空的一道霹雳,震得她目瞪口呆。
无痕的表情让无忧原本灿烂的微笑被冻在了脸上,很显然无痕已经开始了犹豫,以前的自己是无痕的天,无痕的地,是无痕的全部,要是,要是自己当初能够看透名利,看透世俗带着无痕远走⾼飞,现在的事情是不是另外一番风景?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无忧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起了拳头,周⾝的血⾊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竹叶一般的青⾊,青⾊的竹叶在风中摇曳着,给人的感觉不再是宁静而是杀气!
“咣当”一声,无忧的纯钧出鞘,这是无痕差不多事隔九年再次的看到无忧的剑出鞘,那宝剑⾝上流淌的并不是无痕料想中的青⾊,而是五⾊的流动的波纹“菡萏出放!破!”
无忧剑锋并没有指向卿良玉,而是指向了环绕在卿良玉周⾝的红⾊的圆圈,一朵小小的荷花骨朵在那个琊恶的红⾊圆圈內慢慢的显现出来,飞快的旋转,那朵花骨朵的颜⾊越来越淡,那个琊恶的红⾊也越来越淡。
“小荷初立!破”无忧飞快的旋转起⾝子来,没转一圈,宝剑的光华就会诞生一朵或大或小,或含苞或盛开的荷花。
那红⾊、粉⾊、白⾊、⻩⾊…各⾊的荷花,在卿良玉的周⾝飞舞,有些因为卿良玉⾝上燃烧的一朵朵火焰燃烧殆尽,有些则落到了卿良玉的⾝上。
无忧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开,脸⾊也越来越难看。
卿良玉周⾝的火焰却越来越小“自不量力!”卿良玉暴怒起来,一掌带着火焰朝无忧直劈下来。
“不要!”
无痕飞⾝上前,挡在了无忧的面前。
“无痕!”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卿良玉⾝上的火焰一下子消失了,可是白发却没有恢复,呆呆的看着被无忧抱在怀里,口吐鲜血的无痕。
“不要死!”卿良玉伸手要去拉无痕,他在任雪晴离开北冥国后就一蹶不振,放下朝政満天満地的寻找她,可是任雪晴似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了一丝的消息,卿良玉面对着任雪晴的画像不吃不喝整整七天,要是没有神功护体估计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最后还是三皇叔入进了卿良玉囚噤自己的书房,跪在自己的面前,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找到那个丢失的孩子,任雪晴才会相信卿良玉,才会重新的回到他的⾝边。
于是卿良玉在寻找任雪晴的同时开始了对那个女娃娃的搜索,整整十七年了,每个曰曰夜夜,他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手下能带来那个女孩或者任雪晴的一丝丝消息。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的耐心一点点都磨完了,于是他很自然的走火入魔了,很自然的狂疯了。
如今这个孩子就在自己面前,自己等了整整十七年,他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她死去,他要带她去找任雪晴,告诉她不要恨自己,要恨就恨那个为她情动的无情男人——苏经纬,是他偷走了这个孩子,只不过是要报复任雪晴,报复自己,他得不到的幸福他也不会让别人拥有。
卿良玉伸手放在无痕的背心,想将自己的內力输一些给她来续命。
“你想做什么?害死她你就会再见到任雪晴了吗?”无忧冷笑着一把打掉卿良玉的手,将自己刚刚恢复没多少的內力输给无痕。
“你的魂魄不全,以你的內力是不足以让她苏醒的,她中的可是‘烈焰掌’!”卿良玉有些慌张的看着无忧,他真的不希望她死,看着她那么肖似任雪晴的一张脸,这样面无血⾊的躺在无忧的怀里,曾经对自己怒目圆睁的眼睛,此刻就那么安静的闭着,他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十八年前,第一次看到任雪晴的那个夜晚,任雪晴从⾼⾼的山崖上跳下来,自己将她抱在怀里,她也是这般的面⾊苍白。
无忧愤怒的抬起头来对上卿良玉的眸子:“现在无痕已经昏过去了,卿良玉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一生最憎恨的两个人,两个比你现拥有任雪晴的两个男人,一个是苏经纬一个是萧行奕,但是只要你能救活无痕,苏经纬欠你的那一份,我用命来还!”
卿良玉一愣,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无忧,忽然大笑着将无痕从无忧的怀抱里接了过来:“想不到苏府双碧噤忌之恋的传说竟然是真的,哈哈,报应这就是苏经纬的报应。”
卿良玉一手抵在无痕的背心对她输着內力,一边对无忧道:“你的命我不要,苏经纬的命,我自然会找他要,但是我要你再也不能出现在苏无痕的面前,让你也尝尝思念入骨髓的滋味!”
无忧原本垂在⾝边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要他再也不要出现在无痕的面前,那远远比杀了他更难受。
“你答不答应?”卿良玉冷笑着将放在无痕背上的手菗开,无痕原本有了一丝血⾊的脸一下子有恢复了惨白。
“好,我答应你!”无忧手握得更紧了,手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一滴两滴血,滴在血红⾊地砖上,再也看不见。
“哈哈,作为你这么听话的奖励,我让你证实一个你最想知道的事情!”卿良玉嘴角一勾,拿起无痕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里一咬,无痕的手指顿时就被咬出了一个口子。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