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等到苏经纬的人,却等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有人在海边的紫竹林阵里夺走了紫鲛衫,这个人⾝手不凡,虽然苏经纬是派了一等的⾼手前来送货,但是那个人甚至只用了三招就将这⾼手制服,而且连对手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莲溪听到这个消息气的腹如刀绞,站在莲溪背后的风君一手将莲溪扶住,莲溪双手护着肚子,却感觉腿双之间似乎有什么汩汩的流出。
站在一边的树下先生大惊失⾊,连忙指挥着小丫头将莲溪搀扶进去,风君当下脸就白了,不假他人之手,一个打横就将莲溪抱了起来往內室走。
花语则是狠狠的瞪了那个来报信的人一眼:“原本以为苏相多少有些本事,没想到尔耳。”
那个报信的人一下子脸煞白,这可怎么交差好啊。想到横竖都是死,那人在树下先生面前抱拳道:“请先生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守在竹林,我想他既然要抢这个东西,定然还会继续出现。”
树下先生思索了一下,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又想到莲溪现在怀有⾝孕,不易动杀戮于是点了点头,让他去了。
这时候风君再次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拉了树下先生就往內间去。
树下先生无奈的被风君拉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哀嚎连天:“风君哦,你平时的风度哪里去了?”
风君回过头来,眼睛又圆又红:“妹妹在床上翻来覆去,疼的不行了,而且出血了,你还有时间计较其他的事情?”
树下先生被风君以最快的速度拽到莲溪的房门口,一只手把着门框,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风君啊,我这把老骨头是在经不起你腾折,你的医术也不错,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孕妇要生产之前的正常状态,你要是真着急就应该先去找稳婆而不是拉着我来啊。”
风君没有理睬树下先生的絮絮叨叨,拽着树下先生走到莲溪的床边:“我已经派人叫稳婆来了,你先帮她止住疼痛。”
树下先生终于明白了过来,飞快的在莲溪⾝上的几个控制出血和疼痛的⽳位上点上几点,莲溪的呻昑声渐小,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稳婆也赶过来了,树下先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风君拖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树下先生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唠叨了起来:“你自己出手点了她这几个⽳位不就得了吗?还把我像是拽小鸡一般的拽来。”
“男女有别!”风君背对着树下先生,只是那眼睛看着自己面前双手握着的朱木栏杆,因为焦躁和不安,朱木栏杆已经被他的手掐出一层薄薄的木屑。
树下先生撇了撇那木屑,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不再说其他的。
他们所站的地方离莲溪的房间不算远,没多久就听到莲溪一声⾼过一声的叫喊声。
风君手下的木屑越来越多,树下先生实在忍不住了:“风君,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你不要担心,你再这么掐下去,整个栏杆就要被你掐断了。”
风君一下子被人看穿心思,有些害臊,立马松了手,低了头,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堆不少的木屑子。
“你这是何苦呢?这辈子你和她是再也不可能的了。”树下先生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多少有些残酷,但是长痛不如短痛,风君自己是看着怎么一步一步走出惊雁谷的,怎样由一个单纯的像白纸一样的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温文尔雅的风君。
风君的睫⽑颤了两颤,似乎是蝴蝶受惊的长须,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自己和莲溪之间的关系,黯然神伤的点头:“先生不要再说了,你所说的我都知道,可是…”
风君突然抬起眼来看着天空,泪水没有流出眼睛,顺着他昂头的势姿顺流回嗓子,酸涩无比:“可是做起来,真的很难。”
树下先生摇了头摇,不知道怎么劝慰。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天⾊都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风君对树下先生的道:“时间不早了,先生还是先去休息吧。”
树下先生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女人生孩子没那么容易的,而且宮主这次还是早产。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风君点点头。
树下先生睡了一觉起来,询问了下下人莲溪的情况,下人回答说宮主还没有生产,树下先生披上服衣,饭都没吃就往莲溪的寝宮走去。
远远看到,雾霭中隐隐绰绰的一个影子,还站在昨天自己和风君分手的地方,树下先生一惊,莫非这个人夜一都没有睡,就站在这里守着宮主?
树下先生真的有些为风君不值,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断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念想才是。
“先生来了?”风君淡淡的开口,声音里又一丝的沙哑。
树下先生道:“你先下去休息着吧,我来守着,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你。”
风君目光越过树下先生的肩膀,落在依旧紧紧关闭着的莲溪房间的大门上。
“风君…”一个柔柔的声音在树下先生的背后传来,树下先生一回头,原来是花语,手上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糖水。
树下先生笑着点点头,目光在花语和风君之间徘徊,看来这个小妮子对风君还是很上心的,找个时间的撮合撮合他们,转移了注意力,也许风君遗落在莲溪⾝上的心就会慢慢的收回去。
“这是你为风君准备的早餐?”树下先生笑眯眯的问道。
花语被树下先生看穿心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的辩解:“不知道树下先生也在这里,等会我再去给先生做一碗。”
树下先生连连的摆手:“不用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还是给风君吧。”
两人一起抬眼看着风君,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两个人的对话听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风君就像是鞋底上按着个弹簧一般,飞一般的往莲溪的房间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