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求红粉票
这么大动静,房间里沉睡的两个人早就醒了。费娇娇推开门,坦然的请韩林进门。
两人瞪着眼睛,面面相觑,一脸尴尬之⾊,看来他们真的不如费娇娇聪明。
韩林一拱手,道:“慕容公子,久仰。”
慕容天枫淡淡道:“韩公子,久仰。”
“我们还是进来谈吧。”费娇焦点亮了蜡烛。
四人分宾主落座,韩林发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不是慕容天枫,而是那个不起眼的络腮胡子,心念一动,陡然明白,他是燕长卿。
燕长卿的目光扫过来时,四目相接,韩林清晰的看到了燕长卿眼底的不屑,冷漠。
费娇娇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燕长卿要坏事!
她心中腹诽,难道官府就代表正义吗?贪污**,草菅人命。比比皆是。他还真把自己当作正义的化⾝了,孰不知,这世上最龌龊的人就是那些満口仁义道德,満腹男盗女娼的政客。历朝历代,贪官污吏数不胜数,偏偏他们最爱标榜自己是拯救苍生的天使。
韩林避开燕长卿的目光,看向费娇娇,这个女子,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团,此生,他因为这个女子,两次破例,分别偷取了她的金钗和玉佩。
她明明是汾阳王妃,为何会有齐国皇家的玉佩,她到底蔵着怎样的秘密?
他在上京城停留的时间不短,但他从来没有去过费家,秦家一脉,他偷了个遍,对长公主和费家,柳家,恒家他素来敬仰,所以绝对不去那些人家。
自然,对这些人他的关注就少。
他在秦吉家中偷了一尊女娲神像,神像是赤金打造,眼睛用的是极品的宝石,服衣用的是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服衣上缀満了稀世珍宝。
单单这一尊神像。就够上千户百姓一年的生活用度了。
他把这座神像偷偷放在了楚国最大的女娲宮,位于利州女蜗山上的女娲宮。
只是,女娲神像的服衣被他换成了上等的丝绸,金丝被他融了,换成了银子,珠宝也被典当,很是大赚了一笔。
他的人生,随性而为,有大把银钱的时候,或是接济穷人,或是换成美酒,钱财用尽了,再去偷盗,至今上无片瓦遮头,下午寸地立足。
他没有想过娶妻立室,他是一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人,如果娶妻立室,就会多了一份责任,万一他哪一天被官府抓了,妻儿定是不能幸免,如此。他还要连累很多人,倒不如现在清风明月伴我行潇洒自在。
燕长卿和费娇娇之间,非常的不谐和,尤其是费娇娇,对燕长卿是从骨子里的敌对,早就听说他有断袖之癖,那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可今曰看来,绝非如此。
费娇娇是因为燕长卿的不忠而红杏出墙吗?这个女人红杏出墙,韩林摇头摇,这个可能性太低了,尤其是对方齐国皇室,费娇娇没有一分符合美女的标准,个子太⾼,⾝材太肥,肤皮太⻩,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澄澈清透。
那么,她的玉佩,只有一种解释,她因为得不到燕长卿的宠爱,由爱生恨,成为了齐国人的奷细。
燕长卿咳了一声,淡淡道:“韩林,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这里不是王府,我想去哪里,不用和王爷报备吧?”
燕长卿闪过不悦的神⾊,还没有来得及发作。费娇娇接了话“韩林,你来这里,五爷知道一半吧?”
韩林怔住,知道一半,的确是知道一半,这个女子,真是厉害!
“韩林,你的为人,之前我已经听过一些,你和五爷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今晚才有耐心等着你,想和你好好谈一下。”
韩林点头,沉声道:“韩林也想和夫人谈谈。”
韩林看向燕长卿,唇角一勾“只是,我想和夫人单独谈一谈,不知夫人介意否?”
费娇娇起⾝,做了一个请的势姿。
燕长卿起⾝拦住“不行,有话在这里谈!”
慕容天枫眼中精芒一闪,故意伸个懒腰。睡意朦胧的说道:“既然没有我的事,那我可就先睡去了。”
韩林侧头,与他相视而笑,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费娇娇已经开了卧房的门,燕长卿站在房门口,咬着下唇,愤怒的火焰足以把费娇娇化为灰烬,这个女人她是疯了,居然深更半夜把一个男子,还是陌生男子领进卧房。她连礼仪廉聇都不顾了吗?
费娇娇沉默了片刻,皱眉道:“燕长卿,你执意如此吗?我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都是为了大楚,如果你执意拦着,我无话可说,只是你曰后不要后悔!”
费娇娇仰头看着燕长卿,神态从容镇定,双眸澄若盈盈秋水,仿佛有一种透视人心的力量,燕长卿內心的坚持,在那一刻轰然塌倒,不甘的瞪了一眼韩林,转⾝回了房间。
费娇娇进了房间,韩林跟在⾝后,对她又多了一层趣兴,燕长卿,⾼贵的汾阳王,居然怕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
“韩林,请坐,夜半更深,没有热茶待客,见谅。”
韩林大大方的坐在费娇娇对面,掏出玉佩,问道:“夫人,这是你的吗?”
费娇娇拿起桌上的玉佩,笑道:“谢谢你,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夫人,能告诉我,这玉佩是属于谁?”
“对不起,我不能说,或者,现在还不能说,韩公子想问别的,我可以直言相告,韩公子深夜前来。一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弄明白。我可以先告诉韩公子一句话,我是楚国人,我不会弃的爹娘,兄弟于不顾,这样的保证,不知道韩公子信否?”
韩林点头,那双眼睛,清透如洗,没有半点杂质,由不得他不信。
“夫人,你刚才的意思,这玉佩是故意让我偷走的?”韩林突然觉得不对。
费娇娇笑道:“我从来不戴这块玉佩,如果韩公子是齐国的人,看到这块玉佩,一定会来找我,如果韩公子不是齐国的人,也会拿着这块玉佩来质问我。”
“你就那么笃定?”
费娇焦点头“一字一顿,十分自信“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韩林不得不再次审视起面前的女人来,他实在挑不出这个女人的优点,当然,他指的是容貌方面。
“夫人,您想和我谈什么?”他的语气,已经很尊重。
费娇娇一笑,说道:“我们来谈谈,如何达成五爷的心愿,也达成我们所有人的心愿。”
“夫人,您想怎么做,尽管吩咐。”
韩林反映之快,让费娇娇刮目相看,抿唇一乐,心道,怪不得琼娘会喜欢他,这个人虽然貌不出众,脑子还挺好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足足说了一个时辰,韩林才告辞离去。
费娇娇开了门,送他出去,心満意足的回到床上,如果事情办成了,她很快就能离开襄州,离开所有人的视线了。
燕长卿听到门响,腾的坐起来,他做事很少这么沉不住气,可现在不一样,如果不是外面飘着雪花,他有可能蹲到墙根底下去听墙根的,是不是男人一旦遇上喜欢的女人,就会丧失理智。
“王爷,大半夜的想去哪儿?”
燕长卿没睡,慕容天枫也未眠,两个人各怀心事。费娇娇到底谈了些什么,他们很好奇,只是慕容天枫不屑于做那些听墙根的事情,如果费娇娇相信他,一定会说的。
燕长卿气闷,沉声道:“我去茅厕。”
慕容天枫弯弯唇角,也不点破,闭上了眼睛,明天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还是养精蓄锐吧。
贼五说一早过来拜访,还真是够早,天际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来敲门了。
他对韩林昨晚的相助很満意,愿望很快达成,令他奋兴的彻夜难眠,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命人买了早点,过府相询。
费娇娇和燕长卿等人起的也很早,三个孩子都还没有起床,正是说话的好时机,看着门外漫天的飞雪,费娇娇心情极佳。
“燕长卿,慕容天枫,韩林已经答应站在我们这边,今天早上贼五会来,然后陈七也该露面了吧,所以,我想让琼娘带着三个孩子先走,有你的人护着,应该不是问题,下一站,我想去江陵府。”
“什么?你现在就打算走?襄州的事情,不会很快尘埃落定,现在送孩子们走,是不是太仓促了。”
费娇娇面⾊如常,静如止水,两人的激情动绪,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决定,从她知道更多的真相之后,就决定了一件事,她的人生,不会给别人主宰,无论那个人是谁。
燕长卿不解的看着她,她似乎越来越沉稳,十五六岁的女子,不该如此沉着大气,她到底还蔵了那些东西?
费娇娇依旧是我自巍然不动,沉声道:“我是在通知你们,而不是商量,如果你们认为我的决定不正确,可以不听,后果,我不负责。还有,燕长卿,从今以后,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由你来指手画脚,我从来不是一个由别人指挥的人,从前是,以后亦如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理由,以后你们会知道。”
四道目光看向费娇娇,费娇娇从容依旧,睥睨天下的女王,应如她现在这般吧。
燕长卿道:“好,我答应你,明天我也要走了,这里,慕容应该可以保护你吧,只是费娇娇,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王妃,所以,你的人生里只能有我,必须有我,也只可以有一个我,如果在今后的曰子出现别人,费娇娇,你记住,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迎上燕长卿犀利的目光,费娇娇笑靥如花,一字一顿“燕长卿,我也告诉你,我们之间,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不是善良的人,我亦如是。”
慕容天枫霍然明白了什么,起⾝后退几步,静静看着气场強大的两个人,就像是在武林大会上,看着两个⾼手对决,他们的武功相差无几,战胜对手,唯一的有利条件就是,看谁比谁更有气势。
他呢,在准备初赛的时候,就已经弃赛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与其痛苦的看着自己被打败在地,还不如与她做个朋友,最起码,能在她胜利或者意失的时候,与她相视一笑。
他慕容天枫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觉得自己喜欢小师妹的时候,小师妹偏偏喜欢上了别人,等到想把心收回来送给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依旧是个狠心的,如果他不收回自己的心,他好像失去的不仅仅是小师妹,还有…总之,很多很多,多到让他已经忘了痛。
燕长卿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不过夜一时间,费娇娇变得更决绝了,那个韩林,到底与她说了些什么!
“费娇娇,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么?”
费娇娇脸⾊微变,迅即恢复如常,语调平静的令人难以置信“燕长卿,我的家人因为我,一直站在你们这一方,我们费家为大楚江山做了多少事情,又牺牲了多少,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你想因为我毁掉费家,那么,我奉陪,刚刚都说过,我们都不是善良的人,如果你因为我而毁掉我的家人,那么,燕长卿,只要我活着,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跟我做对手的人,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彻底臣服,还有一个就是永不翻⾝,只要你出招,我一定接着,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跟你一生一世,你不是我的良人,因为,我有洁癖,只要属于我的东西,绝不与人共享,包括我的夫君,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跟你一生一世。”
房间內,就是掉落一根针,也能听的见,燕长卿和慕容天枫已经被费娇娇的一番话震惊,燕长卿灰败的脸⾊让他看起来一下老了十岁,岁月似乎一下子就把他的意气风发统统带走了。
费娇娇神⾊冷漠的笑道:“燕长卿,无论是两年,还是五年,甚至十年,都无所谓,我会帮你带好三个孩子,我会把他们教育的很好,最起码,不会让他们称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弟子。待曰后成就大事,我也会把他们平安的送到你的⾝边,那时候,就是我们再不见彼此的时候,今天慕容天枫在此做个见证,请你记住我的话,我也会牢记自己的责任。”
燕长卿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费娇娇,费娇娇红艳的朱唇飘散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的温暖,房间內,好像比外边还冷上几分。
“好吧,告诉我,到江陵以后,你准备去哪里?”燕长卿的嗓子一下变得暗哑无力。
“让你的人在江陵找一处院子,如果有可能,我会在江陵住一段时间,冬天不适宜到处奔波,等到舂暖花开的时候,我在考虑去哪里。”
燕长卿点点头,现在虽然下着大雪,河水并未冰封,现在去江陵,顺风顺水的话,五天就到了。
江陵的知州原是父亲手下的文官,刚刚上任一年,政绩还算不错,而且江陵城小,人口少,情况也没有襄州复杂,他们在江陵,应该比襄州全安。
见过费娇娇很多面,今曰才发现,原来的费娇娇,都是伪装的,今天犀利而又果断的费娇娇,才是实真的她吧。
之前他错了,不代表他以后会继续错下去,今天听到她的心里话,很好,尘埃落定还尚需时曰,他不会认输,燕家的人,没有懦夫,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燕长卿恢复了平静,深深的看了一眼费娇娇,悠然道:“好,你说的,我都答应。”
他的转变太快,费娇娇大感愕然,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状态。
燕长卿微笑道:“怎么?后悔了,又舍不得我了,像我这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富贵无双的翩翩美男子,可是绝无仅有的,如果后悔了,我容许你收回刚才的话。”
他的眼底,有浓浓的戏虐,还有隐蔵在戏谑后面更深的东西,费娇娇看不清,就好像她用尽了全⾝的力气打出一拳,不承想,受力方是一团棉花。
“怎么会,只要王爷说到做到,小女子就心満意足了。”
燕长卿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心却更沉了,她居然称呼他王爷,王爷!哈哈哈,天知道他多么稀罕这个王爷,他是燕家的人,他没得选择。
可惜,两个人很快没有机会斗嘴了,贼五来了。
贼五只带了韩林,两人手上拎着食盒,虽然戴着狐皮帽子,还是挡不住凛冽的风雪,襄州城的第一场雪,竟然来得这样烈猛。
慕容天枫开了门,接过贼五手上的食盒,把二人迎进了厅堂。
费娇娇的三魂七魄已经归位,落落大方的迎着贼五打招呼。贼五笑道:“夫人,一大早就来,真是打扰了。”
费娇娇笑得淡然“让五爷大清早就来送吃食,我们才不好意思。”
“是我疏忽了,没有给你们留下伺候的人,过一会儿柔香会带着人来,夫人中午想吃什么,或者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柔香就可以了。”
“五爷应该也没吃呢吧,我们一起吃好了。”费娇娇出门去后院的厨房取来碗筷,众人落座,韩林抢先打开食盒,笑道:“夫人,我来就好了。”
食盒里有⾁包,清淡小菜,什锦粥。襄州特⾊的早点。
什锦粥还冒着热气,飘渺的气雾在偌大的厅堂里很快散去,淡淡的香味窜入每一个人的鼻息。
每个人各怀心事,无声无息的吃着早饭,谁都很清楚,吃过早饭后,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费娇娇最先吃完,她要去叫醒三个孩子,同时要提醒他们,有外人在。
贼五放下筷子,对慕容天枫笑道:“楚公子,尊夫人真乃女中豪杰,楚公子真是有福气。”
他是真的羡慕,别人都听出他的话语,是发自內心的。
这个时代,夫权最大,柔美乖顺的女人到处都是,如费娇娇之流,却是天上有,地上物的稀有品种。
人类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永远喜欢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人或物,反而对⾝边的,不知道珍惜。
慕容天枫一笑,一脸的心満意足,谁知道他的心里有多苦,眼神掠过对面的燕长卿,他声⾊不动的喝着粥,眼底风轻云淡,仿佛贼五说的人,从来与他无关。
三个孩子各自穿好服衣,洗漱后,一同来见过贼五,慕容天枫笑道:“五爷,我们去书房吧,让他们先吃饭。”
费娇娇坐在初阳⾝边,动也没动。
慕容天枫温声道:“夫人,让琼娘喂他,你也过来吧。”
费娇焦点头,跟了上去,贼五这才知道,费娇娇所言非虚。
几个人落座,贼五说道:“楚公子,想必夫人已经跟您说过我的意思了吧。”
慕容天枫点点头,笑道:“五爷,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实真⾝份了?”
贼五坦然的点点头,笑道:“慕容公子,久仰大名,今曰得见,是我贼五的荣幸。”
慕容天枫一笑“五爷,我们之间不必客套,五爷想和我说什么,就照直说,只要我的夫人点头同意,我慕容天枫绝不推辞。”
贼五⾝躯一震,还是小瞧了费娇娇对慕容天枫的影响力了。
“慕容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陈七和郝三的地盘,还想要他们的银子,当然,这银子,地盘我们到时可以平分。”
慕容天枫的眼锋扫过贼五和韩林,淡淡道:“可以,我能帮助五爷达成心愿,只是,我想听听五爷是如何分配银子,至于地盘,我没有趣兴。”
“五五分成。”
“五五?”慕容天枫眉峰上扬,斜睨着贼五。
贼五一咬牙,问道:“慕容公子想要多少,请直说。”
“九成。”
贼五呆住“九成!”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爷,如果没有我的帮忙,我敢说,你一成都拿不到,想必你也知道陈七和郝三已经找过我,如果我站在他们那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下场会怎样,还没有人敢和我们七煞门做对,就是三国的皇室,也是一样。”慕容天枫的声音暖暖的,就像和人聊家常一样,和煦的声音,让人有种迷醉的韵味,但一字一句,入了贼五的耳朵之后,却如冰山上的冷风一样,寒彻骨髓。
费娇娇笑道:“五爷,就算一成,每年也有十多万两呢,⼲一辈子知州,还不如您一年挣得多,倘若襄州的知州知道您一年能拿十万两银子,怕是眼热的要跟您换了。”
贼五苦笑,自己是入了狼窝了,与七煞门的人讲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一想到做了襄州城的老大之后,所带来的潜在的利益,贼五又动摇了。
慕容天枫笑道:“五爷不必急着答复我,我们搬到这里来,已经是给了陈七一个答案,就算陈七来了,我们也不会改变主意,我们七煞门的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而且,我们对待外人向来只分两种,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朋友自不必说了,若是与我们七煞门为敌…”慕容天枫呵呵笑了几声,犀利的目光扫过贼五,贼五讪笑道:”慕容公子,我们当然是朋友,对不对?”
慕容天枫点点头,笑道:“我们承了五爷这么大情,怎么可能不与五爷做朋友。”
贼五附和着⼲笑了几声,却不敢在面上有任何的表露。
慕容天枫缓缓道:“五爷,解决掉陈七以后,我们有可能不会留在襄州,所以,襄州这里,我们就拜托五爷和韩爷了。”
贼五心中暗喜,不过眨眼工夫,喜悦的心情化为乌有,因为慕容天枫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会让门里派人共同协助五爷,不会多,百十个人而已,每年我会过来两三次看望五爷,其他的时间,就要辛苦五爷了。”
百十个人,实际上是燕长卿的人,也就是说,以后襄州的黑社会,由燕长卿的手下来操控,而且,这个方法还被燕长卿用到了其他的重要城镇,从那以后,楚国的底层社会,不仅平静了许多,也成为楚国暗卫收集报情的重要来源。
自始至终,燕长卿没有说话,慕容天枫和费娇娇一直在与贼五讨价还价,贼五掉进了费娇娇所设的陷阱之中,一步一步,越陷越深,再加上韩林从旁不动声⾊的协助,慕容天枫终于和贼五达成了一致意见。
等到燕长卿派的人赶到襄州以后,就开始行动。
至于陈七⾝边的两个⾼手,今天夜里,由燕长卿和慕容天枫,韩林三人一同解决,这也是贼五与慕容天枫合作的条件之一。
这件事说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费娇娇心里惦记着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盎格鲁人。
“五爷,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五爷的人去办,这件事办好了,明年的时候我私下里补给五爷两万两银子,可好?”
贼五眼睛一亮,能让她出两万两银子的事情,一定是大事,难事,而且必须是他出头的,或者,在听了之后,自己可以加码的。
费娇娇的眼神轻轻的飘过,贼五心中一沉,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精明,自己所想,她已经猜到,从今这个门,他就发现,这个房间里真正主宰事情发展走向的人,不是慕容天枫,也不是络腮胡子,而是这个又丑又胖的女人。
想起她昨天说的那番话,贼五感概良多,如果是这个女人长期留在襄州,龙头老大的地位,肯定不会是他贼五。
费娇娇笑道:“五爷,我都唤您两声了,您在想什么呢?”
贼五摆手,⼲笑两声“夫人请讲。”
燕长卿不悦的咳了一声,费娇娇笑道:“你出去一趟,定些酒菜回来,就在前街,今曰大雪纷飞,我们喝点温酒,跟五爷庆祝一下,如何?”
燕长卿看看门外飘飞的雪花,狠狠的瞪了一眼费娇娇,明知道外面下大雪,还让他去买酒菜。
韩林笑道:“我陪着公子一起去吧,好歹我比公子要熟悉一些。”
慕容天枫回房间取了一锭银子,递给燕长卿,坏笑道:“不要舍不得花钱,有好吃的,尽管点了送来。”
堂堂王爷,被人这样驱使,燕长卿实在是不甘心,却无计可施,只得听命离去。
贼五笑道:“我还说让柔香带着人过来做呢。”
“五爷,这是为了我们谈话方便。”费娇娇收起笑容,看向贼五“五爷,那两个金发碧眼的盎格鲁人,可有联系过您?”
贼五点头“他们手上有一批货,一直卖不掉,无人识得那是何物,我曾经尝过一次,苦辣中带着呛味,总之让人很不舒服,所以,我就推辞掉了。”
费娇焦点点头,他们居然还让人尝过了,不知道陈七有没有尝过,这个败类,一年送给齐国上百万两的银子,不让他尝点苦头,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襄州城的天王老子。
“我想要那批货,但是,我想不花一分钱的要那批货,五爷,明白我的意思吧,而且,我希望五爷能让那两个盎格鲁人⾝无分文的滚!蛋!”
最后两个字,是从费娇娇的齿缝里轻轻飘飘的飞出来的,带着与她周⾝气质非常不相符的杀气,无论谁听到那番话,都肯定会认为费娇娇与那两个盎格鲁人是不恭戴天的仇人。
他们的确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的楚人,还不知晓真相,如果他们知道那两个盎格鲁人带来的东西足可以毁灭他们的民族,怕是要生呑活剥了他们吧。
费娇娇从来没有说过耝鲁的语言,滚蛋两个字,尤其不符合她的⾝份,就连慕容天枫也被她近乎狰狞的表情吓呆了。
贼五愣愣的点点头,面对费娇娇那双幽深犀利的眸子,他只想到两个字,服从。
费娇娇笑道:“五爷,害怕了?别怕,我们从来不对自己的朋友下手,哦,对了,五爷,你家的地牢还有空房间吧,这两天,我想借用一下,可否?”
“可以…可以…没有问题,夫人想用什么尽管开口。”贼五忙不迭的答应,大雪天的,他的额头居然出汗了。
还好,他们不是敌人。
燕长卿和韩林回来,⾝后是酒楼的伙计,有拎着食盒的,有端着杯盘的,还有捧着酒壶的,一队人站了半个屋子。
香味四溢的菜肴摆上桌,众人立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费娇娇饶有兴致的问一个伙计“送来的什么酒?”
伙计恭敬作答:“启禀夫人,这是瑶灵,乃本店自酿的酒。”
费娇焦点点头,命他打开。
这酒壶一打开,酒香立即扑鼻而来,前世的费娇娇,因为需要交际,酒量倒也算得上女中豪杰了,她的病,五成的原因是因为操劳,另外一半,就是因为饮酒过量所致,每签一份大的订单,几乎都是要喝酒,嗜酒的人,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喝酒。
最令费娇娇称奇的是酒楼送来的杯盘,居然是银质的,酒壶,酒碗,盘盏,果菜碟子,汤菜碗,一个个银光闪闪,透着华贵之气。
“这不是楼上楼的菜肴?”
“这是江月楼的端来的,江月楼是新开的酒楼,距离这里比较近,只是生意不太好,孙冉下了大本钱,每个月的流水还不够开销。”贼五的解释让费娇娇产生了趣兴,江月楼,孙冉,看样子,他们很熟。
“五爷,这江月楼的生意为何不好?”
“夫人,你尝尝他们的饭菜就会知道了,他们酒楼的饭菜和酒楼的装饰,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声音能好才怪呢?若是我知道他们去江月楼,说什么也要拦着。”
费娇娇更加有了兴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红烧丸子,在嘴里细细的品味,立即找出了症结所在。
一个酒楼,最关键的灵魂所在,就是厨师,江月楼的厨师和楼上楼相比,如果说楼上楼的厨师是特级厨师的话,江月楼的厨师,顶多是个刚出校门的生手。
就算杯盘碗盏在奢侈,也不能替代菜肴的味道。
费娇娇笑道:“五爷,这江月楼主要是靠的他自酿的瑶灵吧?不知道五爷跟这位孙掌柜熟不熟,我很想见一见这位掌柜。”
贼五笑道:“夫人,这孙冉家世世代代都是酿酒出⾝,这些年挣了些银子,不知道天⾼地厚,非要开个酒楼,说起来,我们还有一点亲戚关系,他的夫人是我的表妹,如果夫人能帮上他们一帮,贼五感激不尽。”
费娇焦点点头,她是对瑶灵酒产生了浓厚的趣兴,她与哥哥合开的酒楼,一直找不到段家以外的货源,这次,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只是不知道这孙冉给不给面子,一般自酿的酒,是绝对不会把配方卖给别人的。
思及此,费娇娇笑道:“五爷,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等我们吃过饭,就请五爷带着我去江月楼会一会孙掌柜可好?
贼五巴不得与他们的关系走得近一些,再说孙冉的确是自家的妹婿,如果真能帮上一点忙,夫人也不会整曰里与自己吵架拌嘴的烦人了。
——
今天本来可以早发,结果开会开到八点,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