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病发
宮中都在传说新封的丽贵人受宠非常,不但被赐住单独的宮殿,而且连⾝边服侍的太监宮女都是由皇上⾝边的⻩公公亲自指派。就连曾经最受宠的淑妃娘娘也不曾得到过皇上这样的照顾。
宮中的妃嫔们说起这个丽贵人都是又妒又羡。
可是在万众瞩目的长舂宮里,一⾝华服,盛装打扮的丽贵人蒋娉婷,却浑⾝哆嗦地跪在地上,不远处,一抹明⻩⾊的⾼大⾝影背对着她站着,浑⾝上下渗出一种冷森的气息,让人心寒。
“皇…皇上…”蒋娉婷颤颤抖抖地磕了一个头,自从那天后,如今,她只要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哆嗦。
景宣帝转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她,面⾊阴沉,他冷冷地说:“丽贵人,现在朕绕你一命,只要你谨守本分,你永远都是朕的妃嫔,属于你的,绝不会少你一分!”
成为皇上的宮妃,是蒋娉婷做梦都想要的事情,可是美梦成真的这一天,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欢喜,只有无限的恐惧。
“谢…谢皇上恩典,臣妾…臣妾知道该怎么做!”蒋娉婷很想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连牙关都不受控制的打颤。
“你能明白就最好!”景宣帝冷笑一声“不过朕要提醒你,不要妄想动什么鬼心思,而且你最好求神拜佛那件事情不要被传了出去,否则真有那么一天,不管跟你有无关系…”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冷厉如刀“朕第一个就要了你的命!”
蒋娉婷吓得冷汗都冒出来,连忙磕头发誓:“不会的,臣妾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这一辈子都最好警醒点,不要喝醉酒,也不要说梦话,不要在糊里糊涂间将自己的命送掉!”
蒋娉婷连连磕头:“臣妾明白,臣妾一定时刻提醒自己!”
景宣帝“嗯”了一声,一挥袖子,转⾝离开了长舂宮。
直到那抹明⻩⾊的⾝影完全消失在眼界中,蒋娉婷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板上,泪水放肆地流了出来,她咬着自己的下唇,连哭都不敢哭得大声,因为她知道,周围都是皇上的人!她抬头看了看华丽的宮殿,泪水却流得更多。
热热闹闹的选秀终于结束了。时间很快又到了初一,天气渐凉,早晚的时候还会觉得寒冷。
太夫人的月子病,一到这个天气就非常的不好受了。
自从前天变天,太夫人吹了些风,⾝上就开始疼,以前都有蒋若男帮她做摩按,后来蒋若男又将摩按的方法教给柳月,让柳月能经常帮太夫人疏通一下筋骨。可这次的疼痛似乎特别厉害,柳月按来按去,总不见效,太夫人仍然是整晚整晚的疼,吃了刘太医开的药也好不了多少。
柳月见太夫人难受,便建议:“太夫人,还是请夫人来吧,或者夫人会有办法。”
太夫人躺在床上,疼得直呻昑,可是却仍咬着牙说:“不用告诉她!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我就不信这次我挺不过去,我还非得求她不可!”
和媳妇的关系闹成这样,太夫人要面子,自然不肯先下这个脸。
靳绍康兄妹站在床边都非常着急,恨不得替⺟亲受过,靳嫣然坐在床边,抹着眼泪说:“娘,你何苦固执,让自己受罪,嫂子是您的媳妇,就算吩咐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我派人过去叫她!”
说着回头就要让自己⾝边的丫鬟去叫蒋若男,可是太夫人连忙拉住了她“算了,不要去叫她,这样越发助长了她的气焰,以为我们靳家没她不行,你看最近她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你看你大哥都成什么样了…”
靳嫣然回头看了靳绍康一眼,只见他面容憔悴,眼底发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心中更加不好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当时明明是她要嫁入靳家,现在却这么腾折哥哥。”
靳绍康忍不住道:“嫣然,不要这么说,这段时间我是因为公务忙…”
话还没说完,太夫人就气得一捶枕头“你听听,你听听,侯爷,你真的是我儿子吗?到现在你还要帮着那女人说话?她后台硬,我拿她没办法,可是侯爷,你给娘清醒点好不好!这次你们谁也别去求她,我就是痛死也不会向她低头!”
太夫人的性格大家都知道,一拗起来,任何人劝说都没有用,正当大家都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门口处响起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亲,您再怎么生儿媳的气,也不能和您自个的⾝子过不去啊!”靳绍康听到这把声音,心中突的一跳,连忙回过头去,只见门口处,蒋若男穿着一件蔷薇⾊的外袍,手提着一个小木箱,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算起来已经有十天没见过她了,怎么她看上去似乎清减了不少,那些丫鬟是怎么伺候的!靳绍康微微皱起眉。
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蒋若男看了过来,双眼依旧明亮清澈,只是看着他的目光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的心都揪起来。
那边太夫人见是蒋若男,将头转过去,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靳嫣然站起⾝,犹豫了一会,还是低声叫了声“嫂子。”
蒋若男过去给太夫人行了礼,然后说:“听说太夫人⾝子不舒服,媳妇特来看看,看又什么可以帮忙的。”
太夫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冷冷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没关系。”
换做是别人,蒋若男一定扭头就走,犯不着热脸去贴人家冷庇股。可是她知道,太夫人还在生她的气,在她的立场来说,她也完全有理由生气,她现在痛成这样,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况且,之前太夫人对她还是挺好的,况且,她还是他的⺟亲…
蒋若男走上前,将手中的木箱放在床边,也不理太夫人的脸⾊,转头吩咐柳月“在屋里烧个炉子吧,待会我要给太夫人宽衣,或许会冷。”柳月知道她的本事,领命下去。
太夫人叫道:“我说过不用你管,你出去!”
蒋若男当没听见,又走到侯爷⾝边。
看着曰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靳绍康的心跳忽然有些不受控制,这些天来,他不是不生气,不是不怨愤,他甚至还发誓再也不踏足秋棠院,要将她抛到脑后,不再受她控制,可是在这一刻,看着她那双如黑玉一般的眼睛,所有的怨愤不甘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只不过,这些情绪他都埋在心底,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来。
蒋若男的心也平静不到哪里去,十天没见,他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目光是那么的冷淡…
她的声音有些⼲涩:“侯爷,待会我给⺟亲治疗时,需要宽衣,还请侯爷回避。”
靳绍康看着她,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涨得难受,他点点头,转⾝离开。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说句话会死吗?心中有些发酸。
那边太夫人因为⾝体的病痛,脾气特别暴躁,她继续叫道:“柳月,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她的丫鬟,这么听她的话!我还没死了!你用得找这么献殷勤吗?”
柳月委屈地流眼泪,可还是按照蒋若男的吩咐提进来个火炉子。
屋內的温度逐渐升⾼。
蒋若男在一旁洗手准备,不管太夫人说什么,她都不理会,也不生气。
洗完手后,蒋若男走到床边,让柳月帮忙一起将太夫人的服衣脫下来。太夫人拗劲上来,说什么都不配合,
“我说过不用你管,不用你假惺惺!你若真将我们放在心上,又如何会做出这些事,让侯爷一次又一次地成为大家的笑柄!”
接着又甩手给了柳月一耳光,指着她骂道:“死奴才,你再认不清主子,明天我就将你打发出去!”
旁边靳嫣然从没见过⺟亲发这么大的火,跪在床边直哭。
蒋若男忍无可忍,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太夫人,冷冷道:“⺟亲,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为了使自己难受,使嫣然难受,使侯爷难受,还是使儿媳难受呢?我告诉你,我再怎么难受,也比不上嫣然,比不上侯爷,你看看嫣然,太夫人,你为了发怈对我的怒气,就完全不管他们的感受了吗?你如果真的不需要我,我马上就走!到时候看看最难受担心的会是谁!”
太夫人指着她,气得直发抖:“放肆,你竟敢对长辈这么说话!”
靳嫣然拉过蒋若男,哭道:“嫂子,你就少说一句吧。”接着又扑到太夫人⾝上,哭道:“⺟亲,嫣然还能在家呆多久呢?嫣然只想看到⺟亲好好的,⺟亲,你就让嫂子跟你治疗吧,让嫣然在走之前能见到⺟亲⾝体健康,嫣然才能安心啊!”太夫人也忍不住流眼泪,她摸着女儿的头,轻轻点点头。
蒋若男这才上去和柳月一起帮太夫人脫下服衣,蒋若男先将药油倒在她⾝上,把双手搓热,开始给太夫人做按摩按,柳月在一旁说“我也一直给太夫人做,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蒋若男一边做一边说:“首先⽳位一定要准,不准的话,当然没用,其次力道要适当,太重不行,太轻也达不到效果。不过,太夫人这次的病痛很严重,光是摩按确实也难以做到,也不能怪你。”
听到这里,太夫人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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