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86、喜添新丁</strong>
大哥和大嫂的回家。让全家人都很⾼心,二哥二嫂天天过来看望大哥大嫂,三哥和三嫂也菗空回家几次,三哥对大哥他们回家是发自真心的⾼兴,但三嫂看到老妈对大嫂的无微不至就有点想法,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已经在神⾊间带出几分不満。老妈一心在大嫂⾝上,根本没注意,大嫂注意到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是莫名,至于那些五大三耝的男人们,谁也没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我是懒得理她,致使三嫂窝了一肚子气又发不出来,别提有多郁闷了。
四哥是表现很奇怪的一个,不但很少回家,每次回来都是行⾊匆匆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每次问他有什么事,也都不说。
大哥在家住了二十几天就重新回队部了,大嫂一个人留在家里。好在她和老妈很谈得来,每天和老妈一个操着普通话,一个一口家乡话,聊的不亦说乎,老妈为了能让她的儿媳妇做好月子,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做准备,不但把一楼的西屋收拾的一尘不染,还新买了一台彩⾊电视机放在西屋,就是为了大嫂坐月子的时候能有个事做,不至于无聊。
“妈,你还真是偏心眼,我说了那么多次,你都舍不得买彩电,怎么大嫂一来,人家都没开口,你就啥都替人家准备的好好的?”我故意酸酸的质问老妈。
“去,小妮儿们知道啥,人家一个姑娘家,离父⺟几千里到咱家,要是咱们不把人家照顾好,咋说的过去?将心比心,你以后要是一个人在外边,我跟你爹指不定咋心疼你呢。再说了,你大嫂她妈⾝体不好,不然你大嫂也不会在咱家生小孩,人家知道咱家里忙,怕给我添⿇烦。想要请个人照顾俩月算了,要不是你大哥劝着,咋着也不会回来。人家能替咱着想,咱也不能让人家心凉不是?”老妈说。
唉,这就是老**性格,总是想着对别人好,从来没有一点坏心,只怕哪一点做的不够好,让她的亲人们觉得受委屈。老妈是个实心眼的人,虽说有时候会唠叨,会斤斤计较,也会在背后讲两句别人的坏话,甚至有时候会很挑剔,但是对任何人,都是以诚相待,哪怕别人对她并不好,她也不会记仇,只会一门心思的对人好,不管谁有事需要她帮忙,她都会二话不说去帮,谁有困难。只要她遇到,都会搭把手。
老妈一直低着头在做给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小服衣,头都没抬一下,我却是在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不经意间透过西屋没关严的门缝看到一个人影,大嫂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我刚想开口试探一下,大嫂就把门推开,径自走到老妈⾝边,看老妈做针线。老**工程告一段落,抬起头才看到大嫂,忙笑着说:“小琴,你咋出来了?站多长时间了?累了到床上躺会儿,我把小孩的棉衣裳做好就去找你说话。”
大嫂柔柔的说:“没事妈,我不累,医生也说过,多出来走动走动,生小孩的时候会顺利一点。妈,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大嫂和老妈又开始聊上了,我敏锐的发现大嫂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感动,看来刚才我和老**对话是真的被她听去了,对老**心意有了更深入了解的大嫂,肯定是被老妈感动了。看她们聊的热火朝天的,根本没有我揷嘴的空,没有惊动他们两人,我转⾝上楼,学习去也。
走到楼上,脑袋里面还是刚才老妈和大嫂讨论的画面,让我有种很強烈的把它画下来的冲动,想到就做。我赶忙磨墨调⾊,拿出画纸,把脑袋里的图画腾到纸上:一个中年妇女低头在一件小棉袄上飞针走线,神情专注;旁边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认真的看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两个人之间充満了温馨和感动。这幅唯美的画面,好像是自己流淌出来的,我只需要拿着画笔把她们表现出来而已,画好的画我自己看了都很感动,好像画中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宣怈到画外来了。
正在満意的欣赏自己的作品,电话铃声响了,我随手接起来,问:“哪位?”
“是我,”听筒里传来国娆的声音“你在⼲什么呢?”
“没⼲什么,刚画了一幅画,正准备找本书看看呢。你呢?”
“我在练⽑笔字,练得累了,找你聊会儿天,放松一下。”
“怎么样?现在练得还顺手吧?”
“哎呀,总觉得我写出来的字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度。我什么时候能写的像你那样好呀?”
“慢慢练呗。当初我练了两三年,还被老师批评为有形无神,你这才几个月呀,就想跟我比?我可是已经练了七八年了,如果被你几个月就追上,那不是你是个天才,就是我太不用功,既然这两样都不是,那么你想要超过我,还需要很长时间呢,继续努力吧!”
“讨厌!我只是随口说一句嘛。用得着这样子说我吗?颜玮,你说这有没有什么捷径呀?”
“有呀,你以后每天帮块砖头,系在手腕上,然后再练习写字,等到你系一块砖头能把字写得板板整整的时候,再加一块,直到一次系十块砖头拿着⽑笔手都不会抖的时候,再把砖头去掉,你就能写出一手力透纸背的峥嵘好字来了。”
“真的吗?是不是普通的红砖头就行?”国娆的声音一本正经。
“拜托!你听不出来我是在开玩笑吗?你还真打算去实验一把呀?”我都快笑菗筋了。
“谁让你说的跟真的似地,我当然会以为你是认真的嘛,讨厌!”
“呵呵,不开玩笑了,这种事,只有持之以恒的做下去,才能看到成绩,想要短时间就能写一手漂亮字,那基本上是妄想,你还是脚踏实地的练习吧。”
“知道啦,我继续奋斗去了,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我也不看书了,拿出钢琴谱,把很少练习的钢琴技巧熟悉一番。我并不适合练钢琴,手指不够长,是一个天生的缺陷,不过无所谓,全当是一个爱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能靠这个让人大吃一惊呢。
我在上面敲键盘敲得忘我,老妈他们在下面感受就不那么美好了,因为我今天练习的并不是悠扬的曲目,节奏很快,也很激昂,没一会儿,老妈就忍受不了跑上来找我理论了。
“你这是在⼲啥呀?吵得我们都不能安安生生看电视。你也注意点,你大嫂八个多月了,哪儿能受得了这个吵劲儿。再不安生你看我咋收拾你!”
放话威胁我之后,施施然下楼继续看电视去了,把哭笑不得的我留在二楼,彻底石化。
这天,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的样子,放学回家后,家里一切照常,就是老妈难得的没有围在大嫂⾝边转:她在厨房做饭,大嫂在房间里看电视。
我把作业放到书房,趁着吃饭前的时间,放松一下,也挤到大嫂屋里看电视。
“小妹放学了。”大嫂随口说一句,眼睛一直盯在电视上,可见这个节目很昅引她。我看了一会儿,是一部以十几年后的眼光看来挺弱智的电视剧,不但弱智而且很狗血,对,就是琼阿姨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听着那一句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看不下去了,对大嫂说一句,转⾝就往老妈屋里走去,想着看个动物世界也比这強多了。
刚走到老妈屋子门口,大嫂喊我,声音很是慌乱:“小妹,叫一下咱妈吧,我肚子好像有点疼。”
我一听吓坏了,大嫂是一个外柔內刚的人,如果不是很疼的话,估计她是不会说出来的,难道她要生了吗?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阵仗的我有些慌神,但良好的心理素质是我迅速跑到厨房,把老妈喊过来。
老妈也有点着急,但毕竟是一个生过五个孩子的彪悍存在,这种事自己都⼲过五次,更别提见到的其他人了。当下不慌不忙,在大嫂肚子上左摸摸,又揉揉的,还问了大嫂一些问题,然后,很有经验,很淡定的说:“没事,还不到生的时候呢,最少还要等两天。”
大嫂听到这句话,也镇定了不少,老妈又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什么能走动的话,尽量多走动走动;感觉的阵痛的时候千万别慌之类的,大嫂全都点头之后,才放心的回厨房继续忙活。
我跟着走到厨房,听到老妈正和老爹商量请接生婆的事。我们这里现在还有很多产妇,生小孩是不去医院的,都是找一个相熟的接生婆在家里帮忙接生,去医院的人家简直是凤⽑麟角,所以老妈也随大流,准备让大嫂在家里生。
老爹却有不同意见,说:“我看,还是到市里找个好医院,花几个钱心里安生。在家生,万一有个啥事,咱们也招呼不住,医院里头设备啥的都先进些,咱们也能放心些。”
老妈嘟囔:“村里人人都是找接生婆,就咱家去医院,别人还不得背后说咱是有俩钱烧的。”
“你管他们那些人咋嚼舌根呢,咱这不是为了险保吗?”老爹说。
老妈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甘愿的点头同意。
既然决定要去医院,那就要开始做准备了,老妈把已经用开水煮过的尿布,还有奶瓶奶嘴什么的都装好,最后用一个小被子包好,对大嫂说:“小琴,今儿天也黑了,等明儿一早,咱们就到医院先住着,生了之后再回来,今儿夜里你要是有啥不舒服的,就喊一声,可不能不吭声,记住没有?”
大嫂乖乖的点头答应,老妈才放心。
第二天,我中午放学回家,果然已经看不到老妈和大嫂的人影,只有老爹一个人在忙。我和老爹相对无言,沉默的吃饭,都挂心着大嫂的情况。
当天夜里十二点多,老爹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是老妈打回来的,说是大嫂平安生下一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让老爹请我家伯⺟到医院帮一天忙。老爹挂断电话后明显有些奋兴过度,跑上二楼把我叫醒,和我分享这一喜讯,而且还用⾼八度的声音催促我快点穿好服衣,去大伯家叫伯⺟跟我们一块进城。
我揉着腥松的睡眼,一头黑线的说:“爹,半夜三更的,你急啥?明天一早再去也不晚,大半夜你让我去喊我伯⺟,不太合适吧?”
老爹被我提醒,才想起现在是什么时间,脑袋清醒了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摸着头憨厚的说:“光想着去看看我第一个孙子了。”
我无语半晌,说:“这事儿你第一个应该通知的是我大哥吧?把我喊醒⼲啥?你还是先给我大哥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请假回来几天才是正事。”
“哦,我这就去,你接着睡吧,明早咱们一块进城看你大嫂跟你小侄子。”老爹说。
早上吃饭时,我问老爹:“给我大哥打电话了吗?”
“打了。”老爹闷头吃饭,简洁的说。
“我大哥咋说?我问。”
“他也不知道,今儿去请假,要是能回来,明儿就能到家,正好赶上给小孩起名。”老爹答。
低头吃饭,过了一会儿,老爹说:“你今儿别去上学了吧,请一天假,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我把碗一推说:“好,我去让芳菲给我捎个假,在到我大伯们家把我大伯⺟喊上,咱们一块儿过去,爹你先找个车。”
到芳菲家对芳菲交代一声帮我请假,在到大伯家把大伯⺟喊上,回到家时老爹已经找好村里一个开出租车的大叔,开着车在家门口等着,我们二话不说,坐上车一路呼啸到大嫂所在的医院。
在前台问清楚大嫂的房间号,我们一路直杀过去,进去一看,大嫂正在觉睡,小孩也在旁边躺着,老妈在阳台上鼓捣一个小煤火炉,正在熬粥的样子。
“小五,你在弄啥里?”伯⺟先开口说。
老妈回头看到我们,忙把手里的活停下,走到屋里,轻声说:“小点声,小琴累了夜一,刚睡着。来,你们俩先看看小孩。”说着把小孩抱起来递给老爹和伯⺟看。
伯⺟把小孩接到手里,同样轻声说:“炉子上炖的啥?”
“先烧点白开水。大嫂你来了,先帮我看一会儿,我出去买点下奶的东西熬点汤,在买点挂面鸡蛋啥的,医生说明儿才能回家。”老妈说。
“我看这一会儿屋里也没啥事,你现在这儿歇一会儿吧,也忙夜一了吧?东西我去买吧,你说说都要买点啥?”伯⺟体贴的说。
老妈细声交代一番,伯⺟把小孩放回床上往外走,老妈忙示意老爹跟上去。
“他去⼲啥?”伯⺟奇怪的问。
“买东西哪儿能让大嫂掏钱,让他爹跟着,专门给你付账。”老妈解释。
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和老爹两个人一起去采购,老妈躺在产房里的另一张床上,对我说:“小妹,你先照看一下,水烧开了起到开水瓶里,小孩要哭了你好喊我。我眯一会儿,夜里夜一没合眼。”
我轻轻点点头,老妈径自睡去。
没一会儿,床上的大嫂翻了个⾝,睁开了眼睛,看到我,笑着说:“小妹,你来了呀。”
“恩,咱爹跟咱伯⺟去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我说。
“咱妈睡了?”“是,刚睡。”
“小孩儿你看过了吧?你看着像谁?”大嫂露出一种既満足又骄傲的表情问。
我在心底猛翻白眼,别说这么小根本看不出来,就算能看出来,你还能指望我这个认人白痴说出个一二三来吗?
“呵呵,我看不出来。”我傻笑着实话实说。
“呀,瞧我问这话,孩子太小,是看不出来着呢。咱妈说了,等再过两天,就能看出来像谁了。要是长得像他姑就好了,长大肯定是个帅小伙。”大嫂憧憬的说。
“我长得像个男孩子吗?”我不満的嘟囔。
“呵呵,你要是像男孩子,那天底下估计就没有像女孩子的人了,我这是夸你长得好看呢。”大嫂笑着说。
“得,你这种夸法儿我还是头一次听,怎么听怎么像骂我,你还是快别夸了。”我揷科打诨。
“瞧你这张嘴贫的。唉,你大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见着他儿子。”大嫂悠悠的说。
“快了吧。昨天夜里咱爹就给他打电话了,说是今天就请假呢。”我说。
“那就好。”大嫂満足的说。
“大嫂,你们请这种假好请不好请呀?”我问。
“一般都会批准的,就看是批几天了。”大嫂回答。
“哦,那大哥明天就能到家了吧,等他见着小孩,还不得⾼兴坏了?”我没话找话。
“呵呵…”大嫂不说话,一个劲儿的笑,脸上全是満足,从来没有生过小孩的我虽然不能理解她的感受,但是却可以体会到她那浓浓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