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89、出人意料的四哥</strong>
“妈,别忘记给大嫂走的时候给大嫂也包一个红包。”我提醒老妈。虽然始终无法把嫂子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但是该说的该做的,我是一点都不会少的。
“行了,我又不是傻子,这还用你交代我?小小年纪,跟个老太太似地,就爱操心。”老妈还嫌起我来了“还请保姆呢,家里哪有那么多闲钱?就会胡闹!”
“你怕啥吗,我给你挣着钱呢,不会让你睡大街的,放心吧。”我不伦不类的安慰老妈。
“一边去!”老妈爱怜的骂我几句,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想不到我四五十的人了,还得靠你这个小妮子提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呵呵,人们不是常说闺女是**贴⾝小棉袄嘛,我就是为了给你分忧解难才来咱们家的。”我亲密的熊抱着老**腰撒娇。
“可不是,我们家颜玮又聪明又懂事,有你陪着我们,以后我和你爹⼲啥都不发愁了。”老妈很是感慨。
“妈。我四哥今年多大了?”我想起一件事,忙问到。
“他比你大十一岁,今年虚岁二十六了,咋?你问这⼲啥?”老妈很是不解。
“没啥事,就是奇怪他怎么也不谈个女朋友呀?”我很疑惑。
“唉,谁知道呢,你哥他们一个比着一个结婚晚,我看你四哥估计也得等二三十才结婚,我催他好几回给他说一个,他都说没时间,我是⼲急也没办法呀!”老妈也很无奈。
呵呵,这几年,为了哥哥们的婚事,老妈没少操心,让她很无语的是,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肯听她的话,乖乖跑去相亲的,有几次,都跟人家女方说好了,结果哥哥们没有出现,搞得老妈很是怨念,但又毫无办法,每每看到哥哥们为了躲避相亲而使出来的种种招数,或是装病,或是装临时有事,又一次四哥还曾经假装过同性恋,把介绍人吓得半死。从此再也不敢等我家的大门。总之哥哥们和老妈斗法,其精彩程度不亚于任何一部国产大片,其狗血程度不输给任何弱智言情电视剧,每每让我恶寒不止。
“妈,你还记不记的,上一次你给四哥搞突然袭击,骗他说你不舒服,让他赶紧回家,结果回来却让他相亲,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喜欢的是同性恋,你记不记得这事?”
“想忘我也忘不了呀!”老妈恨恨的说:“小兔崽子,弄得一群人下不来台,到现在你袁大婶看见我还不待见我,爱答不理的,丢人丢到家了!从那以后,再没人给他提亲了,可算是趁他心如他意了,娘老们头都抬不起来了!”
看老妈余怒未消的样子,我笑嘻嘻的劝她:“算了,这不也省事了吗。就让他自己腾折去吧,啥时候不想腾折了,咱再想办法。你也别发愁了,头发都快愁白了。”
“哪儿?白头发在哪儿呢?你给我拔下来。”老妈紧张的说。看来年龄真是女人的致命伤,今年刚好五十岁整的老妈,听到头上有几根白发,马上就要毁尸灭迹。
我小心的把她头上一根不起眼的白发拔下来,递给她说:“你不是总说什么‘拔一根长十根’吗,今天怎么舍得让我拔了?”
“老喽,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头发能不白吗?”老妈自嘲的说。
“胡说,我还没长大呢,你怎么会老?”我反驳她,不喜欢听老妈说这种丧气话。
“对,我们小妹还没长成大姑娘呢,那你说我还年轻着呢?”老妈说,看我理直气壮的点头,老妈释然的笑了“那好,我就等一会年轻人。小妹劝人真有一套,说出来的话叫人听的浑⾝舒坦,以后我要是有啥不痛快了,就找小妹给我开开解解,我估计活个一百岁也没啥问题。”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那个说话嗓门比谁都大,走路比谁都有劲的无敌老妈呢!”我说。
“行了,你就别给我灌**汤了,快点写作业去吧,我下楼哄刘晨去了。”老妈恢复她以往充満⼲劲的精神状态。満足的下楼。
人生其实到处充満巧合,那种巧合,在任何文学作品中都有所体现,我们在看小说或电视时,常会嗤之以鼻,认为生活中根本不会出现这么巧的事,但,残酷的(或者说美好的?)现实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很狂疯的,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所有你认为不会发生的事,总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当头一击,让你措手不及。
比如说,我前世有一哥们,某次试考英语,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他是两眼一抹黑,偏偏那一场试考监考极其严格,任何作弊行为都被监考老师慧眼如炬的揪了出来,这哥们无奈,只好给每一个选择题选择一个看着顺眼的选项,需要说明的是,他看的顺眼的仅仅是ABCD这四个字⺟中的哪一个,而不是指答案的內容。其他的填空阅读什么的一题没写。结果出来他的了九十分,刚好是全部选择题的分数,我们对此纷纷⾼呼奇迹。
再比如说,某一次,工作期间,我们正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偷懒,某人随口说,如果现在老板过来的话,绝对把我们逮个正着,骂我们“我付给你们工资,不是让你们来喝茶聊天的。不想⼲的话,现在就去拿辞职单!”话音刚落,我们赫然发现老板正脸⾊铁青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跟着骂了一句“我付给你们工资,不是让你们来喝茶聊天的,不相⼲现在就去拿辞职单走人!”骂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从这之后,那个某人被我们绝对孤立起来,凡是有想要偷懒的事,肯定没有一个人和他一起。
又比如说,我才和老妈谈论过四哥的事没几天,在我补完课回家的路上,正和芳菲国娆⾼谈阔论着,眼睛的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眼前的一幕是多么惊悚啊!我的四哥,此时正揽着一个人⾼马大的人,亲密的边走边谈,此人明眼一看就是一男人,两个人搂在一块还不算什么,那个男人竟然把头靠在我四哥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状!别说我了,大街上所有注意到他们的人全都忍不住离他们三丈远,就好像他们俩是什么病毒携带者似的。
我极力忍住当街咆哮的冲动,条件反射般躲在一家店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对含情脉脉的人走出我的视线。
“颜玮,你怎么了?是在躲什么人吗?”国娆看着我反常的举动,关心的问。
我的心乱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她们:看到刚才过去的那两个“同志”了吗?其中有一个是我四哥!那我不是没事找事嘛!
“恩,没事,咱们快走吧。”我敷衍的说着,带头向前走去。
一路上,我心情沉重,不想开口说话,国娆和芳菲看我那么沉默。直觉有事发生,但我不说,她们也没办法,只好跟着我沉默,我们三个就这样破天荒的一句话都没说。
我的脑子乱的很,理不出个头绪,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上,我大可以当做新闻对待,以轻松悦愉的心情和大家一起谈论这种少见的男男恋,说不定我还会佩服他们,敢于把他们的恋情公之于天下。可是,可是其中一个主角是我的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妈还在殷切的盼望四哥能快点结婚,你让她怎么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思来想去找不到可以解决的方法,当天晚上,我几乎夜一没睡。
第二天,四哥出人意料的回了家,老妈正在热情慰问她一个月才能见到一次的小儿子,我纠结不已,背着老妈悄悄问四哥:“昨天是怎么回事?”
“昨天?昨天怎么了?有什么新闻发生吗?”四哥一头雾水无辜的问。
“别想隐瞒了,昨天我也在民人路上逛着呢,正好看到你和你那位…正好看到你们两个勾勾搭搭的走了一路,你还想装蒜?”我几乎在质问他了。
“民人路…”四哥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说:“你是看到我和一个男的假扮同性恋逛街了吧?我跟你说,那个人是我同事,最近他家里给介绍了一个女孩,他不愿意,但是家里逼得急,就想了这么个歪招,我就配合他演了一场戏。你哥我正常的很,以后再这么胡思乱想的,小心我揍你!”
“解释的还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我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需要更多一点的保障。
“你爱信不信!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了!”四哥还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想翻脸。
“妈!”看四哥凶神恶煞的样子,我马上张开嘴呼唤救兵。
“⼲啥?没看我忙着呢吗?有啥事快说!”老妈走过来不耐烦的说。
我得意洋洋的看着四哥,对老妈说:“昨天我从补习班出来,遇到我四哥…”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我被四哥一把捂住了嘴巴。
四哥在我耳边小声威胁说:“不准把昨天的事告诉咱妈!否则…”
不等他说完,我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他痛得把手缩回去,我菗空说:“他和一个…”
“算我求你,只要你不告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总行了吧?”四哥低声下气的说。
我点头,表示他的贿赂我接受了,见状,他放开我,我终于把那句话说完:“他和一个同事一起,都没看见我,妈,你说,他是不是在欺负我?!”这就是我的控诉,避重就轻。
“你们一见面就吵,都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见我们没什么事,老妈扔下一句警告,转⾝忙去了。
“那,是你说的,以后我让你⼲什么,你就⼲什么的啊,你可千万别忘了。”我小人得志。
“这次算我认栽,你就别犯到我手里!”四哥咬牙切齿的说。
“哼,你永远等不到那个机会的。”我说。
“对了,四哥,既然你和那个男的没什么,⼲嘛害怕我告诉老妈呀?”我还是有一点点怀疑,所以,想要再确认一下。
“咱妈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我做出这种事,就算明知道我是在演戏,她也会把我唠叨的要死不活的,我可不想以后每次回家,都像犯人一样还要被她盘查半天。所以说呀,在外面做的事,怎么可以让老妈知道呢?”四哥洋洋洒洒的解释。
看四哥毫不做作的表情,这件事应该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吧,不然,如果他心中有鬼的话,我逼视他半天,他不可能一点心虚之类的表情都不露出来,他的演技还没⾼到这个水平。
我松了一口气,昨天可是把我担心的够呛,说实话,我并不歧视同性恋,那是人家的自由,可是,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某一天,四哥将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领到我家,那人男人涩羞的用手搓着衣角,柔柔的向我们问好,然后四哥再深情款款的对我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我以后就和他在一起了!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雷了一下,老爹和老妈绝对接受不了这个可怕的场景,我也没有准备向一个男人喊“四嫂”或是管四哥叫“四姐”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还好这不是真的,不然,估计家里没有一个人能接受。
“颜玮,又快要放暑假了,你今年暑假有什么打算?”有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同样是从补习班出来,回家的路上,国娆问。
“没什么特别的计划,还是七月去陈家村一个月,八月回来安心预习功课,怎么了?”
“我和国娆暑假想去参加个培训班,把她的书法和我的古筝再加強一下,本来还想喊着你一起去呢,看来你又是没时间了。”芳菲有些失望的说。
“没办法,去陈家村是雷打不动的,八月只有一个月时间,我还要把七月耽误的时间给不出来,估计什么也⼲不成,也许明年暑假能有时间。你们去吧。”我说。
“看来只能这样了。”国娆也很失望。
“你们要是觉得只有你们两个太孤单的话,去问一下他们几个,说不定有人也有趣兴呢。”我建议。
“说的也是,多一个人多点好玩,等后天到学校我去问一下。”国娆说。
“呵呵,其实你可以忽悠他们一下,给他们找点有意思的刺激的有挑战性的东西,他们肯定会跟着报名参加,等他们参加之后,想要退出,就没那么容易了。嘿嘿…”我出谋划策。
“方法倒是个好方法,关键是,哪些才是他们感趣兴的呢?”芳菲问。
“不知道你不会问呀!笨!后天去了之后,先别说这个事儿,套一下他们的话,不就知道他们对什么感趣兴了?”我敲敲芳菲的脑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说来也怪,芳菲并不笨,相反,可以说她相当聪明,她的这种聪明,在学习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是运用到生活中,似乎有点低能,常常分不清别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不会转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目前她所信任的“别人”只有我一个。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告诉她,炒菜的时候一定要放糖,那么,在她做的任何饭里,多少都会丢一些糖进去,哪怕做出来的东西
味道再怪,她都不会认为是我错了。他们管这叫死心眼,我认为这是一种执着。
“听说初三所有人都要上晚自习了呀,以后你们三个就别想再把我们扔教室里,你们去逍遥快活了。”星期一早上刚到学校,雷新就向我们传达她获得的最新消息。
“哈哈,这下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甘共苦嘛!”王学伟怪叫着说。
“王学伟,你对什么感趣兴呢?”芳菲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我忍住想敲她或是我的脑袋的冲动,有这么直白的套人家话的吗?
好在王学伟也没有多想,只是很奇怪的问:“你问这个⼲什么?”
看来指望芳菲去拐弯抹角套取报情是别想了,我示意国娆,放弃原有计划,直接问雷鹏有没有趣兴,只要搞定雷鹏,其他几个人,他都会负责搞定。
好在国娆还是很蕙质兰心的,我一使眼⾊,她就知道该⼲什么“雷鹏,暑假咱们一起参加些课外的特长培训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
“特长培训?都有些什么內容?”雷鹏感趣兴的问。
“舞蹈、绘画、音乐、下棋,我们昨天看了一下,有十几种呢。”芳菲⾼兴地说。
“要不然咱们下周六一起过去看一下?”国娆看雷鹏有些意动,忙说。
“其实,学个一技之长,也是一件好事,那咱们就去看看吧,”雷鹏决定。
“刘颜玮!这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你想去学点什么,就要拉上我们所有人陪着你!太狡猾了!”何阳咆哮。
“呵呵,你错了,我根本就不参加。”我慢悠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