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187、悲伤往事</strong>
因为师父总是以整三师兄为乐,经常庇护那些被三师兄训练的小家伙,还得到了一个好玩的外号“救世主”是一个跟着自己父⺟在外面上过几年学的调皮孩子起的,随后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
在陈家村的曰子虽然单调枯燥,但是也很充实,每天都可以和一群人一起练功,也是一种快乐,每一年,我刚来的时候都想快点过完一个月,早点回家,等到要走的时候,却又总是舍不得,每一年都是,认真的很奇怪,对不对?
不过,不管我是想让时间走快点还是走慢点,时间都不听我的话,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着,我还是要告别师父他们,因为我家里也有亲人在等着我回去。
今年我不得不回去,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去做。因为今年是我老爹最重要的一年,如果他能逃脫病魔的控制的话,我就不用再承受丧父之痛,就是万一他还是和前世一样,仍然是被同一个疾病缠⾝,我也要早做准备,带他到最好的医院去治疗,尽可能的延长他的生命,让他能多陪我们几年。
前世,老爹被检查出癌症,从确诊到死亡,中间只有五个半月,而且,最后一个月他就完全是在床上度过的,那时我在外地读书,要财力没财力要人力没人力,什么忙都帮不上,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我赶回家时,老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意识清醒的话:“妮儿啊,你爹活不成了啊…”这句话简直可以说是他的遗言,因为随后他就陷入意识混乱状态,再也没有清醒过,六天后,他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很奇怪,当时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甚至看着瘦的皮包骨头的他,需要注射药品止疼的他,被病痛磨折的不成*人形的他,我都觉得死亡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仁慈,活着才是受罪。然后在他的葬礼上,我的几个“贤惠”的嫂嫂,一个个哭的死去活来,但是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一场闹剧,整个葬礼从头到尾,我还是没有哭,甚至都感觉不到悲伤,心里一片平静。
我以为我是不悲伤的,所以我才这么平静,参加完葬礼,照样和朋友们一起玩,一起笑,芳菲说我很坚強,我也认为我很坚強,后来我才知道,不管是平静也好,坚強也好,都只是因为我根本没接收这个事实,在老爹去世之后我第一次哭,是在我放假回家后,习惯性的想跟他说声“我回来了”却蓦然发现,那个人已经永远不会默默的给我做饭,偷偷的给我零花钱,甚至再也不会应一声了,那时我泪如雨下,哭的不能自已。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想起他,不能提起他,别人说我爸如何如何的时候,我就说我妈怎么样怎么样,只要不想起他,我就不会难受,这也造成我在这一世,养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习惯,不管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回到家,都要大声喊他一嗓子,在家里,有一段时间看不见他,也要把他喊出来,听着他答应一声“哎”甚至是不耐烦的问我⼲啥,我就会马上放下心来,才敢确定,他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我记忆中把握不住的幻影。
我爱钱,因为我总认为以前老爹的病,就是因为要挣钱,所以才会拼命劳动,才会生病,就是因为没有钱,才不能接受最先进的治疗,才会仅仅活了五个月,我觉得我要是有很多很多的钱,老爹和老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也许也就不会生病,所以,我才会做了一件完全不符合我性格的事,就是让林师兄冒着很大的风险去炒股,幸好我们成功了,而老爹和老妈也因为我的蝴蝶翅膀,没有想前世一样种了一辈子地,⼲了一辈子体力活,而且,生活水平也提⾼很多,所以,⾝体素质比前世要好的多。
但是我怕,怕老爹仍然逃脫不了既定的命运,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不寒而栗,虽然我的小翅膀把原来的几个极品嫂子都扇没了,换来的这几个都还不错,也让王丽的老爸躲过一劫,但是对于我老爹能否躲过这场灾难,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忐忑不安。
回家后,不顾老爹的強烈反对,带着他去做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详细的体检,检查项目之多让老爹的脸一直阴沉着,他是一个很讨厌上医院的人,前两次的体检,已经让他的耐心耗尽,加上根本没检查出他一点⽑病,他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健康的很,活力十足。
我可不怕他的包公脸,和老妈一起把他往个个诊室之间推,老妈还是做了几个常规的检查,最主要的就是她的血庒,还好,她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血庒一直偏⾼,我决定回去就上网查询一下,适合⾼血庒患者的食谱,不能让老妈继续乱吃东西了。
老爹的检查比老妈慢了半个小时,在做全⾝CT的时候,医生发现他的部腹有一小块儿阴影,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我听的浑⾝冰冷,幸好老妈就在我⾝边,及时扶住了我。老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机立断让医生进一步检查,不管那片阴影是什么,总是要有个结论,有病就要趁早治。老妈不愧是经过的事多,关键时刻很果断。
当下,我们俩又把老爹骗去做了一系列检查,老爹很莫名其妙,问:“咋这一会检查项目这么多?你早就检查完了,我咋还有呢?”
老妈面不改⾊的说:“这是今年医院的新项目,你先试试,要是好的话,明年我也检查。”
老爹不疑有他,加上拗不过我和老妈,乖乖的配合医生做了检查,这次的检查结果要等明天才能出来,我们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家。
“小妹啊,你说你爹到底是啥病啊?”老妈担心的背着老爹问。
我看看老爹不在我们附近,也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明儿咱俩去看结果。”
刘东一蹦一跳的走过来,我和老妈忙做出一副什么也没说的样子,刘东奇怪的看我们一眼,毕竟年纪小,虽然觉得我们俩很奇怪,却看不出怪在哪儿。
第二天,我和老妈打着买服衣的旗号,到医院拿检查结果,医生用了一大堆专业术语给我们解释,我们就听懂他是说老爹体內有一个肿瘤,必须切除,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所以,越快动手术越好,让我们尽快拿主意。
我和老妈有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老妈晃了半天神,命令我:“你给你三哥四哥打电话,叫他们下午回来一趟,就说家里有大事要跟他们商量。”
下午,我们一群人聚在家里开会,老爹被老妈以看店的名义打发到前面了,等人坐好之后,老妈把医生说的话语无伦次的重复一边,虽然说的乱七八糟,不过哥哥们都听懂了,四哥率先说:“医生说了叫早点治,那咱可不敢耽误,我看,明儿就把我爹送过去吧。”
“咱妈不是说了,咱爹还不知道这事,咋给咱爹说是个大问题。”四嫂到底心细。
二嫂说:“直接说吧,不管咋样,都是要动手术的事儿,咱们想瞒也瞒不住。”
二哥反对:“那不行,咱奶就是这个病死的,我怕吓着咱爹,还是找个别的说法吧。”
“看你说里,咱爹有没确诊是恶性的,只要是良性,那还不是一个手术都好了。”二嫂说。
几个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正争执不下时,老爹的声音从窗户外边传来:“你们也别想瞎话了,我都听见了。”
我们一惊,老爹已经走进来,平静的说:“我还想着啥事哩,你们还背着我,就这点小事,用不着,我明天就跟你妈,我们去医院,我就不信我会得那个病。”
老爹既然听到了,我们也没必要在瞒着他,这也省了我们的事,马上就联系医院方面,尽快安排手术,在砸下去一笔钱后,最好的外科医生,最好的护士,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疗设备,都为我们准备好了,只等老爹调养一下⾝体,随时可以手术。
我们都紧张的要死,老爹反而是最平静的一个,从来没有流露出一点恐惧,他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掩饰的天衣无缝,我无从得知,也许,他是真的不怕,害怕的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尤其是我,现在觉得庒力大的庒的我喘不过气,生怕又要面对一次死亡通知书,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承受第二次丧父之痛。我真怕自己会崩溃。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力量,既然你让我重生了,不会是让我来体验这些痛苦的吧?你就帮帮我吧,不要让同样的悲剧发生第二次!当老爹被推进手术室,我们在门外等待时,我无比虔诚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