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对于连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概念。
而让娜也解释不清楚,只能简单的说出那是一种印章,在古代代表皇帝的权威。可单单如此的话,能价值千金吗?于连有点想不太明白。
总体来说,纳先生的两次弃子,已经让于连产生了危机感。
天一亮,于连就来找纳先生商量,怎样才能尽快的离开慕尼黑这鬼地方。
按照纳先生的计划,他们将从慕尼黑抵达巴黎,然后在巴黎转乘火车到马赛。七天后从马赛港口登船回国。于连现在巴不得赶快送走纳先生这个瘟神。在于连看来,纳先生很阴沉,也很无情,跟着他实在危险。
于连和让娜都同意了纳先生的安排,详细的计划了一下之后,由让娜去购买火车票,于连和纳先生在旅店里等待她买到车票,然后立刻离开。
让娜离开以后,于连无聊的拿着一本古书翻看着。
纳先生来到他的房间,坐定之后说:“怎么,贤侄也喜欢看这种书?”
于连一怔,点点头说:“说不上喜欢,只是一个老朋友送的,我就拿来当解闷儿。不过这本道德经我已经看了无数遍,每次看都觉得有新收获。”
纳先生不无感慨的说:“没错,这可是老祖宗为我们留下来的宝物。这道德经只有五千言,可后世子孙因它而留下的篇章,五百万字,五千万字都有。老夫平时也喜欢读书,只不过更喜欢诗词歌赋多一些罢了。”
于连放下手里的书,看着纳先生,嘴巴张了几张,欲言又止。
纳先生的眼光何等毒辣,如何看不出于连是心中有很多疑问,当下笑道:“贤侄,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只要能回答,老朽定当知无不言。”
“纳先生,我父亲…您能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吗?还有,您究竟是国中
府政的人,还是其他什么地方的人?我父亲,怎么就成了护国法师呢?”
纳先生犹豫了一下“好吧,那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他让旅店的主人送来了一瓶热水,泡了一杯茶之后,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纳先生说:“我不是国中
府政的人,我也不姓纳。我姓纳兰,是八旗后裔。祖上曾经在康熙年间效力…后来嘛,家世渐渐的败了,留了一些祖业,一直都在东北三省呆着,做点小生意。”
“您是八旗?那您是満洲国的人?”
“什么満洲国!”纳先生,不,应该是纳兰先生生气的说:“那是曰本人的说法。咱是大清国的人,东三省是大清国的龙兴之地,泱泱华中,都曾经是咱大清国的治下,老夫是坚决不承认什么満洲国的说法。”
纳先生很激动,说到最后好像吵架一样,手舞足蹈的对于连咆哮。
于连委屈的很,心说:这又不是我叫出来的,全世界都知道叫做満洲国。
纳先生冷静了下,平息了心中的激动。
“老夫刚才失态了!”他喝了口茶水“想当年,太祖建州起事,八旗雄兵不过数千,兵锋所指,无人可挡。至圣祖康熙爷,大清国何等強盛,万国来朝,堪称天朝上国。可惜啊,儿孙们不争气,把诺大的家业给败了…不到百年,竟然…聇辱,真是聇辱,我等做儿孙的,死后也无颜去见祖宗。”
纳先生说到后来,捶胸顿足,泪流満面。
于连静静的看着他,心里面也挺难受。有心去安慰,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又过了一会儿,纳先生连连深呼昅,总算是让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
“內忧外患,我大清国被迫退回了东北。不过,别以为我们会心甘情愿的承认失败。曰本人的那点心思,我们清楚的很。皇上是好皇上,可惜就是太年轻了,被小人所惑,不知道隐忍,居然承认了満洲国。”
于连说:“那你们为什不劝他呢?”
“贤侄,你是在洋鬼子的地方长大,很多事情不了解。那可是皇上,我们劝谏过,但皇上复国心切,听不进去啊。其实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明白,皇上现在要钱没钱,要枪没枪,不靠着曰本人,又能如何?”
于连眉头一皱,觉得纳先生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他的表情,自然看在了纳先生眼中,微微一笑“贤侄,我知道你不能苟同我的说法,事实上我自己都想菗自己耳光子…不过三年前,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找到了一个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那钥匙就是它。”
纳先生说着,拍了拍怀中的箱子。
“哦?”“有了它,我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皇上就可以摆脫曰本人的控制,光明正大的复国。我知道,你有点看不惯我欺骗三德子的行为。可这没办法,想要成大事,就必须要心狠手辣。三德子从小跟着我,他能明白我的苦衷。”
纳先生的目光显得非常深邃,凝视着窗外,自言自语道:“他一定能明白。”
于连问道:“那我父亲呢?他怎么成了护国法师?”
纳先生回过神“良臣和老夫是幼时的伙伴,在老京北的时候,都住在一个胡同里。后来他随⾼人去学艺,我们就断了联系。我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这些年到处到处打听他的消息。一年前我偶然得知他在法兰西国,于是写了一封信,派人给他送去,请他回来帮我。”
于连似乎有点印象。
老爹失踪之前的半年,好像确实收到过一封信。不过老爹看完之后,就把那信给烧了。然后好一阵的寝食不安。
原来是纳先生给他的信啊!
纳先生说:“我们做的这件事情,钱我们可以想办法,人也可以不要命。可我们走了,皇上⾝边却不能没有个人照应。我请良臣帮我保护皇上,一俟事情有了眉目,他随时可以离开。所幸…皇上也信他。”
纳先生似乎为自己的安排感到満意,脸上流露出得意之⾊。
可是于连有点不⾼兴了。
你把我老爹给叫走了照顾你们那个皇上,可是我呢?谁来照顾我?
不自觉的,于连想起老爹临走之前的那一庇股债,顿时心头火起。
如果不是他欠了老路易的酒钱,自己又怎么会离开维勒小镇,跑到巴黎想着打工钱赚还债?如果不离开维勒,想来他现在还会很快乐的在维勒生活吧。何苦似如今,出生入死不说,还舟车劳顿,不知所为何几。
越想,于连心中的火越大。
有心指着纳先生一顿臭骂,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纳先生又和于连扯了一会儿闲话,回房休息去了。于连坐在房间里,也没心思看书了。満脑子都想着老爹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老爹在那个环境里呆着,实在是危险。
让娜怎么还没有回来?
于连迫切的想要把纳先生赶快送回去,然后把老爹给换回来。
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十一点了。让娜出去已经有两个小时了,就算是顺路去教堂做祷告,也应该结束了。走出房间,于连来到了旅店门口,朝着外面张望不停。到了十二点的时候,让娜还是没回来,他有点觉得不对劲儿了。
“纳先生,让娜怎么还没有回来?”
纳先生也有点急了“我也觉得时间好像太长了。贤侄,她不会出事吧。”
“出事?出什么事!”
于连头摇“她在慕尼黑又没什么仇家,平白无故的谁去找她一个修女的⿇烦…”
话说出来,于连愣住了。
真的没有仇家吗?那些星相师算什么!
也不可能。于连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有海伦娜和塔卡娜在暗中保护,就算有人找让娜的⿇烦,也可以顺利的解决。别是在慕尼黑迷路了吧。
纳先生想了想“贤侄,我们马上换地方。”
“换地方?”
“离开这里,另找一个落脚之处。天黑的时候,如果嬷嬷还没有回来,我们就想办法尽快离开慕尼黑。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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