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渝抓抓头,不是太明白,知道自己没有失手,但是看真的坐倒了,他只得折回来伸手去扶:“婆婆对不起啊,你没摔伤吧?”
老太婆的手一触摸到周小渝,立时变得有力,一个反手抓紧,扯着嗓子大叫:“撞人了,来人啊,老人被撞倒了!”
周小渝吓得跳了起来:“不是吧?”
恰好一个中年女人过路,擦⾝而过的时候低声提醒:“小伙子跑吧,否则你废了,她在这区有名得很呢。”
周小渝不完全听得懂那个妇女的话,妇女已经擦⾝而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虽然经验浅薄,什么也不大懂,不过终究是叫“小鱼儿”懂得对错之分。
严责上自己的确没错,他犹豫一秒钟,好,小鱼儿去也!
啪——
他的手臂內仿佛暴了个爆竹似的,手腕发生了诡异震动,老太婆只觉抓住对方的手心微微一⿇,不觉的松开了手。
呼呼——
两个大步飞跨,周小渝已快速转过了一个路口,消失了。
老太婆失手不多,不论五百八百,每次总有所收获,这次吃亏却连面貌也看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是个“猪头”别提有多气了,起⾝破口大骂:“有人生没人养的杂种,撞人就跑,你全家被人撞死!”
老太婆骂得欢,丝毫不知后⾝一个灵巧的⾝影正在快速接近,来人在最后距离速加,一肩膀撞在老太婆背上。
“哇呀!”
老太婆这次就真摔了,连人影都没有看清楚,一个狗吃屎扑倒在绿化带中,不巧的是,她的脸刚好扑在一团冒着热气的屎狗上。她抹一把脸上的屎狗,臭得几近昏厥,闭着眼就大骂:“谁个没教养的东西,养狗庇股也不擦,随地大小便。”
看到有名的“老刺头”大骂养狗人,吓得周围多个早晨出来遛狗的人抱着心爱的狗狗跑得飞快,害怕老刺头睁眼后,抓到谁算谁。
老太婆睁眼之前,戴着贝雷帽的女人刚好踏着小鱼儿的方向,转入同一个路口,她低骂:“姐小没时间收拾你,否则,就是把你撞死又如何…”
小猪头走过一个街口,又忘记刚刚的事了,看着一个绿化不错的社区內共公健⾝设施,十分的好奇。
他一笑,又牵动了脸上的伤痛,很怈气的又抬手捂着脑袋道:“蒽姑…”
愣了愣,再次看看四处的环境,小鱼儿才发现,蒽姑已经不在⾝边了,这里已经是离家千里的省会大城市了。
才离开一天,他已经想家了。
“哈!霍哈!”
周小渝在黯然神伤的时候,阵阵有力的喝叫声传来。
他好奇的看去,社区里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汉子満头大汗,正在打拳,有模有样。
周小渝一眼看出来了汉子在打四平。离家千里,偶然看到熟悉的东西,他觉得分外有意思,就停着观看。因为要说渊源的话,那个汉子正是周家系。
许久之后,周小渝有些疑惑。
汉子打的周家拳除了比较初级之外,有些地方不对,似似而非,原则上来说強⾝健体的作用很大,但是实用性不大。
真要打比方只能说,一但少了某些关键的东西,即便航空⺟舰,也已经不是战斗群中心了,只能成为海滩上供游人参观的设施。
“哈!哈!”
汉子打完一路拳,又是两个气势磅礴的飞腿,伴随着喝叫颇有气势。此后他做出了一个力下中重的动作,收拳,大汗淋漓。
“腿,不是这么踢的。”
观看了许久的周小渝说出了这么一句。
那个汉子愕然的看看如同猪头的小家伙,疑惑了两秒钟,也不计较,顺手拿过挂在树上的衬衫边走边穿,走远的时候声音才传过来:“小伙子,你是不是少林足球看多了?”
周小渝没看过,自然也就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了。
不过,此时后⾝传来一个疑似配合的声音:“那要怎么踢呢?”
说的还蛮有节奏感呢。
周小渝转⾝,一个中年男察警站在很近的地方。
也于此时,远处街口的一辆闪着无声警灯的警车才徐徐开过来。警车挂着铁路警牌。
周小渝有点心虚的看着中年察警道:“你…”警车开到近处,车门开,下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察警,短头发,五官精致,配合得体的警服,细看的话,那个年轻女察警少有的漂亮,周小渝有点看呆了。
女察警感觉被目光注视,皱了下眉头,一股不自然的情绪发自內心。
中年男察警这么的近距离站了一会儿,好好看了周小渝一会才开口:“你行啊,火车上打架逃走,站区南街吃霸王餐,前面撞倒一个老人,半个早上,站区有针对你的数次警报。”
周小渝很委屈,却不知道怎么分辨,他什么也不说,沉默。
那个察警觉得有意思,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知道吗,我们家国没有沉默权这一说法,不打算配合我说点什么吗?”
周小渝只得答道:“我没有做坏事啊。”
简单的几个字,说来奇怪,年轻女察警听得皱起了眉头。不过对于中年男察警来说,这样的表情和语言,是有一定分量的。
男察警考虑片刻,抬手朝周小渝脸上的伤处摸去:“疼吗?弄那么多伤?”
手到近处,⾝体自发的反应促使周小渝飞快起手一弹。
啪——
轻微的响声,仿佛过家家似的,两人的手背在距离脸很近的位置击撞。
周小渝有点难受,原本应该发生受力的手背有点打空的感觉,不着力。
而那个中年男察警手背则是微微一震,有些⿇木。这对于他同样意外,自己化不完全的力道,那是拥有极其技巧的快打,纯外家“皮筋”打法。似咏舂的发力方式,也类似于李小龙寸打。但是认真回味又有不同。
所谓皮筋打法,是短距离发生的短打,就像被橡皮筋弹了一下,几乎无法化解。
“咦。”
两人同时发出轻微的一声。
周小渝的第一反应,以自己的打击技巧,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击撞,居然发生了比较诡异的散力,这就不可小看了。也是这时他发现一个问题,察警不动声⾊的就站到了自己⾝后,自己却没有发觉?
在理论上除非不正眼看的那种路过,才可能不被发现,否则,如果在远处注视着走来,很容易被发现,这是一个奇妙的感应,起决于接近者的“目的”
看着察警叔叔捉摸不透的眼神,周小渝想了想低声道:“內家拳。”
那个察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不用回答,周小渝已经肯定了,短距离快速度把握化力,隐蔵其“目的”不动声⾊的走近,这是內家拳心法,是最纯的內家拳。
就这么的相对沉默,似乎对于“察警抓坏蛋”这个命题不符。旁边那个年轻女察警走前轻咳了一下:“李队,带走吧。”
李队仿佛没有听到,深深看了周小渝一眼道:“告诉我,腿要怎么踢?”
呼——
不善于说话的周小渝用行动表示,毫无征兆的起腿横扫,带起风声之际,击打已经结束。
导致这才反应过来的女察警又怒又紧张,将手按在了枪套之上道:“你搞什么鬼!”
“别紧张。”
中年察警笑了笑,随手取下了帽子,露出来一个大光头,贼亮,明显是天生不会长头发的,否则队警该不会容许有人的脑袋和陈佩斯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