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不才一挑眉,道:“小尼姑,你这是血口噴人,分明是不想我等见到…师太他老人家。”他本想说‘灭寂师太’的,但是斜眼看到雷鸣正在冷冷地看着他,这才改了口。
众尼姑脸上更见愤怒之⾊,长剑已横在胸前。
这时那司徒光一拱手道:“在下震天帮长安分坛司徒光,受帮主之命求见师太赐予飞罗裙解药。”
那了痕似是更气,怒道:“先前贵帮帮主索求‘飞罗裙’,今曰却要‘飞罗裙’的解药,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司徒光脸上自是无光,他记得飞鸽传只需说出是他所要,定可成功,而不料竟是如此结果,孱孱一笑,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
而那雷鸣这时已走至众人前面,对着了痕道:“算来你等也是我的师侄辈,不知师姐她怎样了?还不快些闪开,让师叔进去瞧瞧!”
那了痕似是面上有为难之⾊,但也是并不让开,‘怒剑’雷鸣怒,劈出一掌,正是‘华山神拳’的起手式‘云涌雾起’,但见一阵罡风自掌涌出,那了痕竟是毫无抵抗之力,被震开原地一步,正好留下空隙容得一人进去,不料雷鸣忽觉背后一记阴柔之极的掌力飘忽而来,但觉功力不浅,心下不敢怠慢,挥掌招架,两掌相击,各自退后半步,竟是不分轩轾,各自凝神一望,雷鸣道:“我道是谁啊?丐帮长安分舵的应物惑应舵主,为何拦我去路?”
应物惑⼲笑道:“呵呵,只是抱打不平而已,你该不是忘了吧!灭寂师太方才已经说过了,她已经不是你们华山派门下的弟子了,你还厚颜以老欺小!”
雷鸣道:“好啊,丐帮一向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你当华山派真怕了你们丐帮,来来来!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叫花子!”
站在人群最后的云歌听了不噤气恼,心道:雷鸣这厮不噤阴险而且也太猖狂,竟丝毫不把丐帮放在眼里,先看看再说吧,虽然自己昨夜已拿定主意要废了应物惑为丐帮清理门户,但此刻还是希望应物惑不要输给华山派的雷鸣。唐飞则是在想,既然应物行应物惑⾝在此地,那常小雨他们岂不是扑了个空。
那应物惑也是心怀鬼胎,怕雷鸣捷足先登取了那‘飞罗裙’的解药,是以心下已是准备好要取了对方的性命,是以雷鸣刚一说完话,应物惑便是一把长剑以诡异之极的角度刺向雷鸣的右肋,那雷鸣似是也是一小人,说话之时也是暗摸向长剑。所以这两人的剑就在这一瞬间击在了一起,‘铮’的一声响,但见两剑一触即分,震声犹自响动时剑光闪动,两人已是各自挥出三剑,却仍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不分胜负,二人各自心里不服对方,那‘怒剑’雷鸣忽一声长啸,剑式大变,竟是把那三尺六寸的长剑使得和刀一般,大开大合,劈砍拦剁,杀气腾腾,每一招俱是以怒气伴随怒喝声而行,正是雷鸣赖以成名的‘怒剑十三式’,再看应物惑剑式忽然变得轻柔之极直若千丝万缕柳絮随风荡起,这套剑法正是应物惑从那灞河柳树随风飘荡之领悟而来的‘霸柳飞雪’剑法,顿时之间,只见场剑光霍霍,二人已是鏖战在一起。
只是那应物惑和雷鸣一个走的阴柔路数,一个行的是阳刚之道,一时三刻之间倒是极难分出胜负。少林寺四人和那俊美携剑青年似是对应物惑和雷鸣厮杀全无趣兴,这时应物行忽然向前行进一步,朝着半开半合的大殿门內喊道:“师太,在下飞剑门应物行,现今掌门百里青⾝‘飞罗裙’之毒,命在旦夕,只求救了掌门性命,别无他意,还望师太成全!”
唐飞此刻实在是觉得应物行此人卑鄙无聇,不噤嗤地冷笑一声,飞剑门一⼲人等和少林四人俱是回循声看向唐飞,那应物行猛然见及唐飞还有一旁的云歌,已是面若死鱼,呵呵笑道:“原来是云大侠和唐少侠,呵呵,呵呵…”无尘和达摩三僧已是对着云歌立掌施礼,道:“贫僧见过云大侠!”
云歌自是还了一礼,虽然他心猜不透为何少林寺会派人至此,但还是笑道:“呵呵,代老叫花子向智远大师问好!”而那俊美青年看着唐飞的脸的眼似是多了些痛苦,而唐飞却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好说什么,只好装作没看见柳如君。
与此同时,众人听得场一声闷哼,但见雷鸣和应物惑两人战在一起的⾝形已是砰然分开,应物惑胸口正揷着雷鸣的剑,鲜血四溅。原来应物惑和雷鸣斗得正在紧要时,突闻应物行口的云大侠,做贼心虚,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云歌,就是这一望,被雷鸣抓住了机会。
那应物惑已是跪倒在地,口道:“云长老,我对不起你…”云歌大步跃至应物惑⾝前,见应物惑已是无救,不噤叹气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应物惑泪盈眶,道:“任少侠不在…”云歌急道:“任少侠怎么了?”不料应物惑一口气没有上来断气而亡。
雷鸣见此,不噤退后一步,道:“云大侠,刀剑无眼,死伤不可避免。”云歌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睛盯向应物行。
唐飞听了应物惑的话之后,缓缓走向应物行,此刻声音冷得像刀,道:“应代掌门,不是说百里掌门⾝患怪病已经三年了吗?怎么夜一之间就知道是了‘飞罗裙’之毒?”那昨夜撒谎之人飞剑门左护法杨少奚低下头不语,应物行⼲笑,知道今曰之事实难善了,却也是不敢在唐飞和云歌面前造次,遂眼珠转动,看向震天帮的司徒光,道:“唐少侠明鉴,昨曰夜里确是杨护法的不对,但是飞剑门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应物行虽是回答唐飞的问话,人却在慢慢向雷鸣靠拢,,唐飞向应物行靠近一步,应物行就向雷鸣靠拢一步,唐飞道:“什么苦衷!”应物行已是退至雷鸣左旁,忽然,左手指向司徒光,大声喝道:“就是因为震天帮!”包括雷鸣在內的众人皆看向司徒光,司徒光更是莫名其妙,正待质问应物行。就在这一瞬间,应物行右手突然挥向近在咫尺的雷鸣,雷鸣的反应不可谓不迅,右手格挡,却是现那应物行的右衣袖的手握着一个黑黝黝的铁筒,那铁筒的前端呈铜钱状,镂空有无数细微小孔,那无数的小孔正在对他笑,嘲笑,雷鸣顿感全⾝刺痛,似有无数藌蜂突然同时蛰了他一下,⾝形踉跄了两下,终于不支倒地,临末耳边听到的是应物行的狞笑声:“蚂蚁虽小却是可以呑噬大象,不要总以为华山派有什么了不起!”
众人俱是心寒,对应物行的暗算行为不齿。
那应物行忽然跪倒在应物惑的尸体旁,痛声道:“哥,放心去吧!我已经给你报仇了!”
众人这才知道他们是兄弟,再去看那雷鸣,⾝上遍是银针,已是面部乌黑断气了。唐飞心已是极端鄙视应物行,此刻依旧冷冰冰道:“应代掌门,你的话好像还没说完”
应物行缓缓站起,双重下巴动了动,⾊厉內荏道:“唐少侠,逼人太甚!难道你不知道整个江湖都在寻找任飘萍吗?还有,云大侠,你真的不知道丐帮为何要千方百计获取大量的火药吗?”又侧目看向少林寺无尘,道:“少林寺今曰又为何远道而来光临这小小的水6庵呢?”
唐飞不懂,道:“应物行!在下初到长安,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整个江湖都在寻找任大侠?”眼睛却是斜睨云歌和无尘,但见二人俱是低头避而不答。
应物行哈哈大笑,却是笑得有些悲壮,道:“江湖名门大派于人前伪作仁义之士,窃取他人虔敬,而內心唯恐为人说破,我区区飞剑门小门小派就算是小人,也是真小人,总比那些伪君子来的光明磊落!”
唐飞更是疑惑,却见无尘和云歌脸上羞七分,怒三分,心道:难不成这应物惑说的是真的,少林和丐帮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在这时忽然自庵外‘嗖嗖嗖’掠进几人,众人回头看去,但见四人俱是道士打扮,为之人五旬有余,容貌清癯,却是道风仙骨,手执拂尘,肩不动⾝不摇,未见怎地人已是到了众人前,环目四望,突见云歌,似是一愣,立时躬⾝行礼道:“武当清虚子见过云大侠!”⾝后三个道士也是躬⾝行礼。云歌笑道:“原来是武当门下清虚子,呵呵,好好好!”那清虚子又与少林寺无尘和达摩三僧见过礼,这才看了一眼应物行,道:“飞剑门这位施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真小人和伪君子又有何区别呢!想来各派也都是有难言之隐吧!”
众人皆是点头不语,应物行似是还想说什么,突听‘嘭’的一声巨响,众人俱是循声看去,只见水6庵正的山门已是被人一脚踢开,鱼贯而入八人,俱是⾝着白袍,脸戴白纱,进门后分立两侧,一侧各四人,又有一人施施然走了进来,却是⾝着镶着金边的金袍,面蒙金纱,待金袍人走进后,那八名白袍人紧随其后而行,这一行九人现在正在朝着众人走来。
近得前来,唐飞才看见九人胸前俱是绣着一个铜钱模样的图案,这九人似是根本就没有把群雄放在眼里,径直向众尼姑后的大殿內走去,应物惑、司徒光和江不才三人垂低头异口同声道:“属下见过金衣使者!”而云歌、无尘、清虚子等人则是低头不语。唐飞见到这就九人,不噤心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应当在关外吗?
金袍人目不斜视,点头‘嗯’了一声,依旧前行,了痕已是青钢剑一振,拦住那金袍人,叱道:“施主何人?意欲何为?”
那金袍人面前的金纱翕动间,众人已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本座‘拜金教’金衣使者,听说原武林观音泪之毒虽是最为狠毒,但是飞罗裙之毒却是最为难解,本座奉教主之命,前来观摩灭寂师太为任少侠是如何解毒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是都在问:任飘萍怎么会在这里?只是各自心照不宣没有说出来罢了。
了痕似是吃了一惊,道:“施主请回,水6庵內没有什么任少侠!”
金袍人回头看了一眼应物行、司徒光和江不才,沉声道:“尔等还不为本座开路!”
应物行三人相互对视,道:“是!”三人各自向手下一挥手,便一起攻向八名持剑尼姑,八名女尼虽使的是正宗的华山剑法,但是一来对方人数众多,二来应物行和司徒光的武功造诣本就⾼出她们两三筹,不消片刻八名女尼已是招架不住,纷纷退至大殿內。
三派相继向大殿內攻去,江不才提着分水刺率领着手下四人先冲了进去,孰料立时便听见‘砰砰砰’几声急响,便见江不才自大殿內倒飞而出,‘嗵’的一声摔在地上,再看时只见那江不才自眉心至胸口被人斜劈了一刀,出来之时就已经断了气,众人正自骇然之际,又有三人飞出,俱是被人用刀一刀致命。
本打算随后跟进的应物行和司徒光俱是战战兢兢不敢再向內走近一步。
那金袍人眼**光,喝道:“何方⾼人,出来一见,何必缩头缩脑!”
但闻大殿內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常爷爷是也!”同时自大殿內闪出一个人来,可不正是快刀飞雪常小雨,又听他笑道:“什么拜金教拜银教拜屎教,一个个装神弄鬼的,不如来拜拜你常爷爷吧!”说话间便是劈出一刀,刀势如虹直劈那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