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矝见洞口处岩石地面明显较他处滑光,道:“显然这个洞经常有人出入!”
任飘萍点头,燕无双道:“任公子,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任飘萍不语,四人望着黑魆魆的洞內,那时不时闪出的一点青莹之光转瞬即灭,却是在另一处又亮起,神秘而又诡异。任飘萍不噤萌生好奇心,一闪⾝已是入进洞內,回浅笑道:“你们暂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不料欧阳尚晴却是不依,含娇露嗔道:“不!我也要去!”
任飘萍无奈道:“乖!听话!”
欧阳尚晴不语,心甜甜的,眼的任飘萍已是转⾝没入黑暗。耳边却是传来燕无双的关切的声音道:“任公子,小心!”
一旁一直陷入沉思的筱矝这时忽道:“不知为何,只觉这山洞怪怪的,只怕这就是燕霸天师傅的老巢也说不定,不如我们暗跟着进去,万一任大哥遇到什么危险,我等也可相互照应!”
燕无双当然知道燕霸天不易相与,那燕霸天的师傅田正建自是更不好对付,遂点头道:“好!”可是这时的欧阳尚晴却是一改先前的主意,道:“不行,他让我们在此等候的,这山洞里若是有岔道,等会儿他出来不是找不着我们了!”
筱矝一撇嘴道:“那好!你一个就留在这儿,我和无双妹妹先进去!”说着就拉燕无双的手。欧阳尚晴⾼⾼地扬起白雪的脖子,道:“随你的便!”
燕无双看看筱矝,看看欧阳尚晴道:“这样吧!我们等上半个时辰,若是任公子还不出来,我们再进去!如何?”
筱矝和欧阳尚晴二人无语,三女遂静候于洞外!
且说任飘萍转⾝入进洞內行至三丈,但觉空间渐为开阔,而黑暗却是愈加浓厚,那青莹之光似是触手可摸,却又遥不可及,当下点燃手火把,只见洞內岩壁洞顶之上星星点点,走近后,于火光照耀之下,才看清,闪动着青莹之光的俱是镶嵌于岩石表面的青绿晶片,疑惑间不噤想起小时候欧阳迦存曾经说过,此乃炼制打造上好武器所需的青铜矿。
是以任飘萍更为疑惑,沉思间继续前行,山洞开始蜿蜒曲折向左而去,又拐了几道弯,洞內之的湿气渐重,岩壁之上多见滴滴水珠,突然任飘萍眼前又是一个三尺之宽的洞口,洞內似是有水滴落的声音,再近一些,便可听到淙淙的水流声,而洞內似是有亮光,遂熄灭了火把,全神戒备,极度小心滑入洞內。
眼前遂豁然开朗,一个十丈多深三丈多⾼的大巨的天然而成的椭圆形的洞⽳映入眼帘,整个洞內岩壁间揷有八支火把,洞內央处有一方圆九尺的水潭,石洞之內,石桌石椅石阶似是浑然而成,尤其是洞⽳尽头处石阶之上一尊两丈之⾼的石像,像极了传说的关云长。
正当立于水池边的任飘萍心暗自叹服大自然造物之巧夺天工时,一阵轻微声响,自四下洞內石壁之上忽然浮现出十名东洋武士,任飘萍心一惊,这些东洋武士竟是借助⾝上服衣的颜⾊和洞內岩壁的颜⾊一致而屏息隐于自己眼皮之下,若不是他们自己主动现⾝,在这暗淡的火光之下自己还真是现不了。只是更令任飘萍奇怪的是,这些东洋武士俱是一言不面向关云长的石像肃然而立,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一样。
任飘萍心同时暗笑道:故作玄奥!两耳突然轰隆作响,抬眼,那关云长的石像从一分为二,缓缓向两旁移动,从闪开的石像后走出一⾝着宽大玄衣武士服的老者,正是现今唯一活在世上的三大绝世⾼手之一—田正建。
田正建目光如炬,射向任飘萍,道:“你的⽳道果然没有被点!”
任飘萍心暗道:对方竟是早就知道。口却是笑道:“⽳道不是前辈点的吗?”
田正建不答反问道:“福冈等人已是被你制住了吧!”
任飘萍温尔雅道:“前辈似乎什么都知道,还是不说废话的好!”此语方出,十名黑衣人俱是转⾝,怒目而视任飘萍。
昏⻩明灭的灯光之,田正建脸上风平浪静道:“年轻人,天儿说你行事老成持重、不温不火,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白衣之下的任飘萍的心一跳,若有所触,道:“人总有迷失自己的时候,若迷失是必然,又何必強求清醒!”
田正建下垂的眼帘复又撩起,又缓步走下石阶,口道:“江湖传闻你是寒萧子的衣钵传人,老夫很想知道那《九天玄功》和弑天剑你带在⾝上了吗?”
任飘萍不笑不语,绰然而立。
田正建上下又一次重新打量着任飘萍,良久,道:“看来你认为老夫又在说废话了!”
任飘萍苦笑道:“晚辈若是说我不是寒萧子前辈的传人,前辈信吗?”
田正建哑然失笑道:“好!,说得好!”转⾝背对任飘萍负手而立,道:“年轻人,你把《九天玄功》武功秘笈留下,老夫也许可以考虑放你走!”
任飘萍苦笑道:“前辈只是考虑,并没有答应放晚辈走!”
灯光似是渐渐暗淡,而田正建的眼光却是愈见明亮,淡淡道:“年轻人,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任飘萍笑道:“也许晚辈已经学会了《九天玄功》,而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田正建呵呵笑道:“据老夫所知,若是没有百年以上的內力只能挥出三四成《九天玄功》的威力,更不用谈及驾驭弑天剑!”忽然转⾝紧紧盯住任飘萍的眼,道:“从你眼的神光老夫便可看出你的功力至多只有六十年,对你这样的年龄来说已经是奇迹了,所以你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田正建语落,任飘萍眼凌人气势却是渐盛,淡淡道:“不知前辈是否知道我为何称曰本人为东洋鱼呢?”
十名黑衣东洋武士俱是暗自不解,竟是有人‘厄’了一声,而田正建似是未曾想到任飘萍突然会有此一问,愣!一瞬,道:“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东洋人擅于游泳?”
任飘萍头摇笑道:“不是!”田正建又道:“是因为在水我们穿着鱼皮特指的服衣?”
任飘萍依旧头摇道:“不是!”田正建不解,一直以来风评浪静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道:“那是因为什么?”
任飘萍哈哈哈大笑道:“鱼分很多类,有和善的,有谦和的,有凶恶的,有贪婪的,有…”这时田正建突然打断任飘萍的话,脸上细浪濯濯,道:“任飘萍!你是想说东洋鱼是什么?”
任飘萍脸现不屑,一字一句道:“我是想说不管是什么鱼,离开了水都会死!”随之又生怕田正建一伙人不明白似是,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包括东洋鱼!”
十名东洋武士二十道愤怒如刀的目光齐齐钉在任飘萍的⾝上,田正建冷然道:“任飘萍!你是想说我们远离曰本本土来到你们大清朝必然会死!”
任飘萍傲然笑道:“恭喜前辈,这次你终于答对了!”
田正建怒,已不可遏,脸上波涛汹涌,⾝形一如一抹青烟掠过,眨眼已是绕着任飘萍转了七圈,复又站定在任飘萍的面前,冷冷道:“你以为老夫这‘陇烟⾝法’比起你那‘咫尺天涯’如何?”
任飘萍心骇然,虽说自己一直认为天外有天,也知道这世上必然会有轻功比自己还⾼的人,但是田正建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轻功和自己不想上下的人,面上却是轻描淡写道:“还差強人意吧!”心念却是⾼运转:这‘陇烟⾝法’似是在燕云天的轻功⾝法可以找到一些影子,而在夏伤宮冲霄殿自己与燕霸天一战时已是看不到燕霸天的⾝法,而田正建是燕霸天的师傅…耳已是听到田正建的狂吼声:“好一个狂妄自大之徒!老夫今曰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任飘萍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竟是不理会那田正建的狂暴之怒,道:“慢着!不知前辈和燕赵是什么关系?”
脸⾊血红刚刚凝聚真气至七成的田正建听到任飘萍这句话,突然真气一泻千里,眼说不出来的一种表情晕起于方寸之间的眼眶之,道:“燕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