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蝶二人闻声⾝形疾动,落在茅草屋栅栏之前的四脚甫一站稳,脚下便是丐帮三名弟子的尸体,站在三具尸体后两名持刀黑衣人似是大吃一惊,一⾼峰已是喝道:“朋友何故杀害丐帮弟子?”
那两名黑衣人相互对望,其一名黑衣人已是持刀向二人奔来。
刀,雪亮如银,刀刃长二尺七寸有余,宽仅有一寸有余,其状全然不同于原诸刀,刀⾝弯曲弧度小了许多,这便是一⾼峰这个浸淫于刀法近三十年的人眼的黑衣人的刀。
那刀力求一个快字,没有任何变化,拦腰劈向欧阳小蝶。这样的刀法若是快到了极限一定天下无敌,只可惜黑衣人的这一刀虽然已经足够快,却是怎能快过已是掌握了任飘萍的咫尺天涯六成火候的欧阳小蝶呢!
黑衣人这一刀迅劈下之时,欧阳小蝶已转至他的⾝后,回手便是一剑,那黑衣人便立时背心剑倒地。
欧阳小蝶和一⾼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以黑衣人适才一刀之功力是万难避不开欧阳小蝶的这一剑,但事实是那黑衣人已经断气,因为蹲在倒地黑衣人⾝前的一⾼峰此刻右手正自慢慢地离开那黑衣人的腕脉,冲着惊讶之极的欧阳小蝶缓缓头摇叹息。
叹息间,另一名黑衣人似是震慑于欧阳小蝶的武功,扔下同伴撒腿便逃。欧阳小蝶和一⾼峰当即展开⾝法追去。追了不到五十步,二人眼看就要追上那黑衣人,却见平地升起一团白⾊浓烟,二人深怕其有诈,止步,待白烟散去,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影。
当二人奇怪兼懊恼地回到茅屋前,眼前少了具黑衣人的尸体,却是多了几名和尚和乞丐。
当然一⾼峰在说这些的时候自是隐去了不该说的。众人听完一⾼峰一席话,俱是半信半疑,智远大师已是道:“以神捕所言,丐帮弟子咽喉处的伤口该是刀伤,但事实上却是剑伤,不知神捕大人对此作何解释?”
欧阳小蝶和一⾼峰对视,但见一⾼峰赧然一笑,道:“不怕大师笑话,晚辈二人也是不解,想来定是在追逃走的黑衣人时,另有一人带走了那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同时又在三名丐帮弟子伤口做了手脚!”
赵德胜此刻道:“神捕大人,你当知道凡事需要真凭实据,,你这仅仅是推测!”
一⾼峰不喜不怒,道:“不错,我这确实是推测,那么你也没有亲眼见到欧阳姑娘杀人,又何以断定贵帮弟子为欧阳姑娘所杀!”赵德胜顿时哑口无言,哼了一声,扭头退后几步,与丐帮另外三名弟子站在一排。
智远大师阿弥陀佛一声,呵呵笑道:“神捕大人,老衲还有一事,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一⾼峰笔直的⾝躯如刀,道:“大师但讲无妨!”
智远大师微微点头,道:“不知二位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峰倒是没有想到一代少林寺⾼僧智远大师会问及这个,自是不能说出此番来到栖霞山的实真原因,厄了一声,正在犹豫间,欧阳小蝶竖眉冷笑道:“莫不是此山是大师所开,此路是大师所修,来不得?走不得?”
智远大师脸上已是稍显怒意,沉声道:“欧阳女施主,老衲也只不过是想弄清楚事实真相,伶牙俐齿好像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欧阳小蝶道:“好!那么晚辈也想弄清楚事实真相,不知大师等人何以突然也出现在这龙山之?”
智诚大师放声大笑,山方圆一里之內顿时回声连连,近处的碎小石块咕噜噜地自山上一阵滚落,细枝碎叶也是扬起了一阵阵山风,在场诸人功力浅的几名丐帮弟子双手掩耳,痛不堪言,欧阳小蝶、一⾼峰和赵德胜三人俱是默运玄功守住心神抵抗智远大师那充満深厚內的笑声。
而此刻众人背后的一座山峰之上、密林之內,一大巨山石背后,一个极为尖细的声音低声道:“这少林寺方丈內功修为果然不浅,看来明曰决战师傅可要小心了!”只听那巨石之后另一个苍劲低沉的声音道:“大可不必担心,就是清无大师还活在人世,为师也是无惧!”
笑声止,智远大师道:“少林寺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智诚师弟,你便告诉欧阳女施主我等来意!”
智诚大师一步跨出道:“是,方丈师兄!”
原来自白鹭洲回到南京城北郊的‘杏花村酒家’下榻的少林、武当两派于今曰午用过午饭后,智远大师和忘忧上人一起去了‘杏花村酒家’后面的丐帮江南分舵‘落花谷’,甫一进门,便听得那丐帮执法长老云歌在那遍植杏树的庭院之一声怒吼,道:“赵德胜,你若是再查不出什么眉目的话,老叫花子说不得就废了你这江南分舵舵主的职位!”
智远大师和忘忧上人急忙走上前去,智远大师笑道:“阿弥陀佛,老叫花子,息怒!如此大雷霆不知所为何事?”忘忧上人附和道:“是啊!老叫花子,这几年你的脾气大涨啊!”云歌犹自气难消,道:“你们不知啊,最近在栖霞山龙山一带有人摆了一个‘千幻万象阵’人畜一旦入进此阵,俱是再未见出来,老夫只是知道此阵名,但是却不通此道,帮几个懂得阵法的兄弟也曾入阵探查过,但都是一去不复返,哎!”说至此,那云歌叹气狠狠地拍了一下腿大,愁眉不展。
智远大师和忘忧上人同时惊道:“千幻万象阵?!”
云歌道:“是啊,就是当年燕地燕复来所创的‘千幻万象阵’!”
智远大师面⾊凝重,道:“看来燕赵三十六骑已是来到了南京,”复又看向云歌道:“老叫花子,此事便交与老衲和牛鼻子去办,贵帮在南京城人熟地熟,看看朝鲜一方和曰本一方在何处落脚,顺便探清虚实。”
云歌缓缓点头,道:“也是,那⻩山九幽神尼已是消失很多年了,明曰白鹭洲一战代表我方出战的只怕非大师莫属,大师自是不方便露面,只是燕赵三十六骑若是全来了,只怕大师你…”智远大师呵呵一笑,看向此刻似是无心于二人谈话的忘忧上人,道:“牛鼻子,老衲势单力孤啊,不如遂老衲一起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