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团本是极为柔软,却是经任飘萍这么一掷,便似是两枚铁团,但闻两声闷哼,那二人立时倒地。二人正待大喊时,任飘萍已是飞⾝落在二人⾝前,却是不语,自怀取出寒光凛凛的弑天剑,迎着寒风一抖,弑天剑在这雪夜射出晶莹剔透的淡蓝⾊的剑芒,剑芒一尺有余,此刻便蛇信子般地呑吐在一人的咽喉三寸前。
那人耝声耝气道:“朋友,你想⼲什么!?”
任飘萍手腕微微一抖,一绺头已是自那人鬓角落下,剑芒却是依旧停在那人的咽喉处,那人心一凛,心知对方的武功⾼出自己很多,嗫嚅道:“大侠,有什么话你就问,小的知无不言!”
任飘萍这才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犹豫着‘厄…’转目看向另一人,任飘萍当即瞳孔收缩,弑天剑出一声凤鸣,那人‘啊’地出一声痛叫,剑芒依旧在那人的咽喉三寸处闪烁。那人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掉在雪地上鲜血淋淋的小拇指,当即道:“武林陵,这里是武林陵!”
任飘萍不由得皱着眉头心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另一人此时壮着胆子,道:“阁下可是咫尺天涯任…”
任飘萍似是什么都没听见,道:“里边什么情况?”
那人心一惊,道:“你就是…”
任飘萍这时已是听到那陵墓又有人声传出来,只是奇怪的很,这次的声音却是从北边传来,口已是打断那人的话,急道:“说里边是什么情况?!”
另一人这时道:“里边关着很多武林一等一的⾼手,单武林九大⾼手就好几个…”
任飘萍截口道:“哼!全是白鹭洲一战的人吧!”心不由得为唐灵、常小雨、燕无双等人担心了起来。
忽然任飘萍耳响起雪地里极为细微的‘咯吱’声,左手微抬,两指剑气射出,那两人闷哼两声当即晕了过去。与此同时任飘萍⾝形倒飞如箭,轻轻落在陵墓上的一根树枝之上。
月冷如霜,雪,依旧下。
两个黑衣人走到先前两人到地的地方,其一人‘咦’了一声,扑通倒地,另一人急回头,胸口已是被一物击,扑通也是倒地。
至此任飘萍又得知这地方本就是宋朝一个王公的陵墓,被赵宏云加以改造利用之后,已是震天帮私设的监狱,用来关押江湖上各⾊武林人士。
后又分别从陵墓的南边和东边各出来两个黑衣人,任飘萍依样画葫芦又用雪团击倒四人,又得知原来那白鹭洲的炸爆烟雾之有一种毒,一种由江湖最会用毒的三个人合力研制的毒,一种叫‘如来千功散’的毒。
任飘萍当然还记得江湖上广为流传的那句话:无情山上无情泪,飞罗裙,伤情离,夜夜啼,观音泪。天下最毒的五种断肠蚀骨之毒,而研制‘如来千功散’的这三个人正是无情泪、伤情离和夜夜啼的研制者:无上子,无常子,无方子。
思忖,陵墓之又是传来脚步声,这次似是有七八人之多,任飘萍当下又是于陵墓之上的灌木丛躲避了起来。
大雪纷飞,一片大硕的六角形的雪片自任飘萍的眼前飘飞而过,两名白衣人和八名黑衣人便是突然自任飘萍脚底下的南门走出,走在最前面的那白衣人左袖空空如也,伸出右手,在空一挥,那八名黑衣人齐声开口大声道:“任飘萍…任飘萍…任飘萍…”
任飘萍见状,无奈苦笑,纵⾝落在白衣人⾝前,抱拳拱手,淡笑道:“付兄,既然这般热情地欢迎任某人,任某人也不能不识抬举吧!”原来任飘萍一看见那白衣人左袖空空如也,便已知道此人必是付云生。
那两名白衣人一个正是付云生,而另一人则是章信,付云生尴尬一笑,道:“任老弟,老哥也是迫不得已,还望不要见怪!”
任飘萍揶揄道:“付兄,何怪之有?”
付云生哈哈一笑而过,他本⾝长相极为凶狠,这么一笑,倒是更让人觉得恐惧,
任飘萍道:“不怪不怪,想来定是你们的帮主的英明神武了!”
章信此刻及时揷嘴道:“那是自然,我们帮主年少有为,雄才大略,深谋远虑,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
付云生鄙夷地瞥了那章信一眼,清咳一声,道:“任老弟,三年前救命之恩老哥一直挂记在心,”又是一顿,道:“老弟,听老哥一句话,雪大风疾,不如…回去吧!”
那章信被付云生鄙夷一望,却似曾什么也没看见,道:“付长老,此言差矣!”又对着任飘萍道:“任少侠,我们帮主正在里边温了一壶上好的五十年窖蔵女儿红等着和任少侠一醉方休呢!请!”
任飘萍自是听得出付云生的投桃报李之言,心知这武林陵里边必是凶险之极,闻得章信之言,随即朗声道:“好极,这么冷的天能够喝上一壶好极自是人生一大快事!请!”
付云生头摇长叹,不再多言。
任飘萍随着章信等人从陵墓南边的一道极为隐蔽的石门入进。
方一入进武林陵,任飘萍眼前是一圈九尺的石壁,那石壁竟是在快地转动,外围的方形墓壁和这一圈石壁之间是一宽六尺的通道,通道之上每个一段距离便是方有一个青铜大鼎,鼎的下面生有熊熊的炭火,鼎內不知熬制着什么东西。走了片刻,任飘萍现这通道之內共有九个鼎,每个鼎的四周都守着四个黑衣人,而那迅转动的內层石壁每转动一圈便会在那原本完好无缺的石壁之上开启一道门洞。
而现在任飘萍正随着章信和付云生走进其一道门,任飘萍不噤回头看了一眼那方形的墓壁,暗道:难怪每次黑衣人出得武林陵时都是从不同的方向出来的!
思忖间,已是进得那道门,任飘萍只觉眼前突然极为宽敞明亮,一个足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厅出现在自己眼前,大厅俱是由上好的汉白玉大理石铺砌而成,只是诺大的大厅空荡荡的连一个人也没有,大厅的正央挂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
大厅的正央放着一张石床,石床之上似是躺着一个人,任飘萍正待问及此人是谁时,却现那章信等人竟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正自纳闷时,耳边传来极为响亮有节奏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