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茂才爷俩一听我要买了这盘子,不由一阵⾼兴。蒋峰憨厚地笑笑道:“您能买了去就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了!别说是给我们爷俩找个活了,就算是给您⼲一年的活也值啊!”商量妥当,蒋茂才爷俩开价要了一万五,我把从京北带来原本要付给小马哥的钱全部给了他俩。爷俩乐的嘴都合不拢了,非要拉着我再喝二斤,我连忙推却,这烧到把子喝多了,几天之內缓不过来,还去个庇阿泰勒了?
我又和封慕晴商量了一下,蒋茂才爷俩世代居住在阿泰勒山,对地形风土人情都比较熟悉,如果有这么个向导,肯定会少走不少弯路,避免不少不必要的危险。封慕晴表示同意,可是这次活动的经费全部是由明叔出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明叔那里,所以她也不好定。我心想,明叔这孙子,老奷巨滑,他怎么会不同意?估计他正巴不得找个当地人来做向导呢!
我告诉蒋家爷俩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商量过后再定夺工作的事。此时铁蛋也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桌上的菜,摸了摸由此⿇花的嘴巴,和我一起回到我们的车厢。
铁蛋拿着我从蒋家爷俩手里买来的盘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又闻又添。我说“小黑你丫的⼲吗呢?改属狗了是怎么着?”铁蛋把盘子往床上一放,撇撇嘴道:“我这可是和大金牙学来的,依照我的经验来看,老胡你多半是上了当了,花一万多就买了这么个破盘子?”我知道铁蛋把钱看的比较重,况且这钱还是我们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
我说小黑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从民族⾼度出发才买下这块盘子的,而且这笔买卖还包赚不赔。铁蛋点上颗烟,漫不经心地说“你就吹吧你,还民族⾼度、包赚不赔。包赚不赔的买卖只有两样,一个是剪径的強盗,再一个是京北八大胡同里的女性工作者,我看这两样你那样也没挨上边。”我说“小黑你知道英语管咱们国中叫什么么?叫China,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瓷器,这就说明了咱们家国的瓷器多牛逼了。而这瓷器里最牛的就算是汝窑。今天我从蒋家爷俩手里买来的就是地道的北宋汝窑,搁在以前这都是给皇家用的!就单是上面一块碎片估计就能换个十万二十万的,况且现在存世的汝窑只有不过70件,万一流到外国人手里,咱们哥们都算是名族罪人。”
铁蛋听我说的大义炳然,也不肯跌份。道“老胡你做的对!铁蛋我虽然没上过学,不过也知道外国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惦记着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点财产。这件事上,我支持你!咱们回京北就把这盘子捐给故宮博物馆去,让那帮外国孙子只有看的份!”
闲言少叙,我们一行八人外带蒋家爷俩,坐了六天的火车,已然人困马乏之际这才到了疆新阿泰勒市。小马哥已经带着我们预定的物资装备先前一步到了这里,安排下了一个旅馆。众人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都已经累的够呛,刚到旅馆就都倒头大睡。我和铁蛋找到小马哥,看了一下,一水水的都是苏联AK和国美海军陆战队侦察兵装备的M1897散弹枪,经过改装过的散弹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铁蛋拿着散弹枪比划了一阵,道:“小马哥,你真对我心思,我看这些枪械里也就这把能配上我这个重量级的人物。要是真他娘的遇见了大粽子,我不一枪崩的他连他娘老都认不出来。”
我又看了看,除去给我和铁蛋运来的这些枪械之外,小马哥还带了不少装备。我问道:“大飞,你小子是不是家都搬来了?还是你也要跟着进山?怎么他娘的弄来这么多东西?”小马哥⼲笑两声,说:“这些都是明叔从我这里买的物质。”铁蛋再成堆的物质里翻弄了一会,找到两把折叠工兵铲,铲刃锋利透着寒光,一看便不是等闲之物。铁蛋把两把折叠工兵铲往⾝上一背,道:“小马哥,这两把铲子就算是买一赠一了。”小马哥面露难⾊,赶忙讪笑这道“黑爷,这些东西明叔已经付过钱了,而且这两把铲子,明叔还特意強调要的。”我心说这港香老孙子还真识货,这么好的铲子不噤能挖开夯实的封土层还能当做防御武器,倒斗之时怕是比枪械来的更管用。实质上,我和明叔应该算是合作伙伴,不是他雇佣的马仔,这铲子不要白不要,索性由铁蛋去吧。
铁蛋吹胡子瞪眼睛的不顾小马哥不断的哀求,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浑劲,临走时有拐带了两盒密封牛⾁罐头,说是要晚上当宵夜吃。
天公不做美,自从我们到了阿泰勒市,就开始下起绵绵小雨,雾气皑皑,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语气。阿泰勒地区人烟稀少,山路陡峭,如今又下了雨更是湿滑难行,于是大家伙都耐住性子在旅馆等天晴了再动⾝。
雨气浓重的连旅馆里的床单摸上去都嘲呼呼的,我和铁蛋没有睡意,靠着墙一颗接一颗的昅烟。正百无聊赖之际,向导蒋茂才拿了两瓶子二锅头端了一盘花生米推门进来。招呼我和铁蛋喝点。铁蛋正寂寞的百爪挠心,见蒋茂才来找我俩喝酒,⾼兴坏了,把从小马哥那里克扣来的两盒密封牛⾁罐头也打开,当做下酒菜。当下三人围坐在床上,推杯换盏开始喝起来。
蒋茂才⾝上继承了北方人的好慡热情,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満嘴酒气地感激我买下的他的盘子,说到激动的地方老泪纵横。铁蛋给他点上一颗烟道:“老爷子,您快别这么说了,我们这都是向雷锋同志学习,努力做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做这些都是应该滴。对了这烟味道怎么样?这可是进口万宝路。”蒋茂才憨笑一下,又狠狠地昅了两口烟,自言自语到:“我现在发现,只要是个人都比我那个操蛋二侄子強!”
我抿了一口酒,忽然想起来,我在京北找元代资料的时候,见一本书上记载,达尔扈特人世代居住在成吉思汗陵墓边,为他们心中那个像海一样的汗王守护祭奠陵寝。既然蒋茂才打小就在这里长大,他父亲又是被达尔扈特人收养,我何不问问他,以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