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雾绕,温泉水池泛起微微的气泡,空气弥漫着狂疯而糜烂的气息。
水池的边缘,伏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凌乱不堪的袍浴随意的搭在她的后背上。她的脸贴在滑光的大理石池边,眼睛紧闭,细细的眉⽑紧皱在一起,她的⾝体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一头乌黑顺滑的长从她的肩头滑落到水,激起圈圈涟漪。
“怎么?刚才不是还一副享受的样子吗?”
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随之而来的是冰冷无情的话语。
他对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冷,即使现在⾝处温泉池边,她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冷,丁培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睁开眼睛,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我…”
口的话语却被他耝暴的动作硬生生的打断,秦柏圻蹲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鹰一般冷酷的眼睛,对上了她依旧満是泪痕的小脸。
“赶快把自己清理⼲净,半个小时后到客厅去,想不到你那个老爸还蛮关心你的。才两天不见就派人来看你了,”秦柏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可是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阴郁“记住,老实点儿,不要给我惹什么⿇烦!你和你老爸到底要打什么主意我不管,但是你最好告诉他,我们之前可是有协议的,叫他下次不要再派人过来了,我可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好心让你去见你的娘家人。”秦柏圻一只手拂起她颊边的一缕秀,就仿佛情人间的抚爱一般,从她白皙的颈脖,到滑光的肩膀,挑去搭在背上的袍浴,露出満是鞭痕和青紫的后背。
秦柏圻好像很満意自己的杰作,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新鲜的伤痕,很明显的,他感觉到手下的⾝体在微微颤抖。
“我可不想看到你待会儿出什么问题,明白吗?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秦柏圻加重的语气,同时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女子终于忍受不住出了痛苦的呻|昑。
“不要咬嘴唇。”秦柏圻依旧是轻柔的语气,他一只手撩起一捧水,慢慢浇在她満是伤痕的背上,温热的水碰到带血的伤口,引起的一阵剧痛让那女子不由得弓起背,却不敢再出太大的声音。
目光继续往下,是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双。她腿大的旁边満是藉狼,间还夹杂着猩红的血丝。
“想不到你的⾝子还是很娇嫰的。”他戏谑地抚过她的脸蛋,看着她因为痛苦和害怕而紧闭的双眼,心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打消。他恶劣拍了拍女子微翘的娇臋,起⾝离开。
丁世雄会派人来看她吗?不,他不会的。依照他的个性,签了那份协议,他一定就不会再去管她的死活了。那来看她的又会是谁呢?她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她被送来这里的事情也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啊。
丁培培心暗自纳闷,她挣扎着起⾝,换好了一件淡蓝⾊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披散在⾝后。脸上没有化妆,却隐约透着点方才的嘲红。
她缓缓的朝一楼的客厅走去,远远的,丁培培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影坐在沙上,一时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她声音颤抖着,试探的叫道:“奶妈…”
沙上的妇人缓缓的回过头,看见丁培培,她也很是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
“奶妈…”丁培培跑了过去,一把扑在奶妈的怀里,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涌出了眼眶,仿佛要将她这几天来所受的委屈和羞辱统统冲洗⼲净。
“好孩子,你受苦了…”沈丽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哭了好一会儿,丁培培才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奶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
沈丽琴耝糙的手轻轻的摸抚着丁培培的长,她拉着丁培培重新坐回到沙上,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傻孩子,你都这样了,你以为我还能安心的待在医院里吗?”
“奶妈,我…我没怎么样啊,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丁培培极力的掩饰着。
“好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定是丁世雄逼你的。我真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没有遵守约定,都怪我不好,是我这⾝体拖累了你啊。你这两天没到医院去,我向护士一打听,听说丁世雄之前来找过你,然后医院又收到了一大笔医药费,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我昨天去找丁世雄,才知道你在这里。多亏了秦先生同意,我才能见到你啊。”说到这里,沈丽琴轻轻的叹了口气,眉眼之间写満了无奈。
“奶妈,你也真是的,怎么能从医院里跑出来呢,我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去看你的。”说到这里,丁培培不由得眼圈儿有点泛红“以后我不能天天在你⾝边照顾你了,你可要注意⾝体啊。”
“傻孩子,你…”沈丽琴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以后也不能在你⾝边陪着你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千万要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啊。”
“奶妈,其实我在这里过的很好,真的,他…秦总裁对我也很好。你不用担心的。”丁培培连忙挤出一丝笑容。
“傻孩子…”沈丽琴摇了头摇“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脾气秉性我更是一清二楚,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也只会闷在心里一声不吭的。”
“奶妈…”
“奶妈是过来人,一个人过的是不是真正幸福,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即使妆化的再浓,可是那种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沈丽琴无奈的摇了头摇,再也说不出什么。
“奶妈,现在我们有钱做手术了,我打算这两天就过到医院去,和医生详细的谈一谈关于你的手术情况。”丁培培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我这⾝体恐怕是好不了了,只是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好孩子,这么多年了,奶妈一直有一个心愿,你能不能不叫我奶妈,而是叫我一声妈…”犹豫许久,沈丽琴终于说出了埋蔵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