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直到午才起来,匆匆的吃了点东西,便接到了秦柏圻打来的电话,要她出去买件服衣,为晚上的拍卖会好好准备一下。
打车去了新街口,随便找了一间⾼级时装店进去,店员很殷勤的凑上去问她需要什么。丁培培笑了笑,指了指展示在橱窗里的那件宝蓝⾊抹胸及膝小礼服。付账的时候,丁培培打开钱包一看,不由得愣住了,一排排的全是卡,没有一张钞票。
一定是某人⼲的好事,丁培培心里一阵郁闷,好吧,卡就卡吧,只不过这么多卡,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刷哪一张好。
“我来付就好了。”一个熟悉而清朗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丁培培回过头,对上了学长那张依旧阳光的笑脸,他的眼神透着自信,让她感到一阵温暖,可是,她并不知道,就是在这不曾改变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想要跟秦柏圻一较⾼下的野心。
许天洛掏出一张卡,丁培培还没来得及阻止,收银员就先一步接过卡,搞的丁培培尴尬不已。
“谢谢你,学长。”一时间,丁培培实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好。
“培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了好好聊聊可以吗?”
丁培培脸⾊变得煞白,拿在手里的钱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到底该怎么办?
本来那天在离开海滨别墅前,丁培培答应了学长会帮他拿到城东那块地的标书,因为天利旗下的天利置业急需要拿下这块地,而这次他们就強劲的对手就是秦氏。没有办法,丁培培不可能拒绝学长的,她答应他只要一拿到标书就立刻传给他,可是昨晚学长打来电话,她却没有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秦柏圻那无害的睡颜。她犹豫着,挣扎着,最终没有接他打来的电话。
可是,现在学长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不是吗?他还是深爱着她的,如果这一次自己不能帮他,那不是再一次的连累了他吗?
她到底该怎么办…
回到家里,已经五点多了,化好妆,穿好服衣,秦柏圻也刚好回来。
他匆匆的瞥了她一眼,低下头看了看表,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西装穿在⾝上。
“我们走吧。”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丁培培的⾝体不由得一怔,本能的想要挣脫,却反而被钳制的更紧,这样的秦柏圻,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别忘了,今晚,你是我的女伴。”平淡的嗓音听不出半点情绪。
突然,他俯⾝靠近,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下巴,凑到她的额前,轻轻印下一吻,那温热的感触令丁培培一阵心悸,反射性的后退一步,抬起头,诧异的盯着他。
秦柏圻淡淡一笑,原本暗淡的眼眸,添了几分光彩,紧握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步入会场,丁培培跟随着秦柏圻的脚步坐在了指定的位子上,许天洛的位子在他们的右前方,四目相对,他依旧是那阳光般的笑容,可是,此时却令她有些脊背寒,脸⾊青。她永远也忘不了,上次她的背叛让秦柏圻何等的愤怒,可是除了愤怒之外,她在他的眼也读出了失落与痛苦。她并不怕事情败露后,他的惩罚,相反,她更害怕看到他那复杂的眼神。
八点钟,拍卖正式开始。
丁培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他淡漠的侧脸,很显然,他今晚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丁培培不由得心头一紧,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处变不惊,可是,要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将标书怈露出去,此时他还会不会如此的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城东那块地的价格已经有低价两亿元涨到了三亿一千万,此时,大部分的企业都已经放弃了这块地,可是,许天洛和秦柏圻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叫过一次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察觉到了丁培培的疑虑,许天洛回过头来,冲她扬起嘴角,笑的成竹在胸,可是这笑容却微微刺痛了丁培培的眼睛。
直到叫价叫到三亿六千万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举牌了,而秦柏圻则十分平静的叫出了三亿九千万。丁培培靠坐在椅背上,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秦氏的标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亿九千万。
如果没有人出更⾼的价格,那么就意味着这块地皮将归秦氏所有,而她冒着大巨的风险窃取标书并怈露给天利的行为,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是可笑之极。
拍卖师已经开始重复“三亿九千万。”
“三亿九千万一次!”
“三亿九千万二次!”
“三亿九千万…”
“四亿一千万!”
就在拍卖师即将一锤定音的时候,许天洛不慌不忙的将牌子举起,脸上的笑容自信満満。
四亿一千万!?
虽说现在城东的地皮是寸土寸金,但是这块地最多的价值不过三亿七千万,天利的少爷竟然开出了四亿一千万的价格!
丁培培不由得心里一惊,但是也暗自舒了口气,她不安的转头看向坐在⾝旁的秦柏圻,却刚好撞上他的视线,那张平静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分明在他的唇角捕捉到了一抹不羁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会场里响起了拍卖师略显激动的声音。
“四亿一千万一次!”
“四亿一千万两次!”
“四亿一千万三次!”
“成交!”
一锤定音的那一刻,秦柏圻忽然靠近,凑到她的耳边,微微一笑。
“这样的结果,你还満意吗?”
这句话,让丁培培浑⾝的血液顿时凝固,呼昅也好像停滞了一般,她恨透了此刻秦柏圻脸上的表情,没有竞标失败的沮丧,反而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或者可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但是,此时此刻,她只能让自己勉強以微笑对应对。
“我的金主竞标失败,我应该开心吗?”丁培培十分巧妙的反问道,转过头,避开了他审视的目光。
秦柏圻将她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一一收进眼底,宽大的手掌将她紧紧攥着的拳头包裹在掌心,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再度开口道。
“你知道吗?精明的商人永远只买最好,不买最贵,更不会做亏本生意,所以,丁培培,你让你亲爱的学长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