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你要对落弘燕做什么!”
瞬移至幻⾝旁的武小虎,冲着幻大声喝道。
挠了挠耳朵,幻做出了一副被震耳欲聋的表情,笑道:
“武小虎,你的大嗓门太大了,唉哟,我可怜的耳朵呀…其实嘛,我刚才一直就隐在空间之,看着你、落弘燕与重月三人的生死离别。”
“你…”听到幻以如此轻松的语调说着他与重月二哥痛心疾的最后诀别,武小虎气血上涌,霎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急,武小虎,你就是太年轻气盛了,真不够沉稳。知道落弘燕为什么以木簪扎刺灵台⽳吗?”
模样类似十四岁少年的幻,拍着比他⾼一个肩膀的武小虎,以老前辈的口气对他教训道。
“以死殉情。”
武小虎想都没想,一脸毅然尊敬的神⾊看着依旧闭门而立的落弘燕肯定道。
“说你傻,你确实是傻…告诉你武小虎,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个落弘燕绝对不是殉情。”
白眼一翻,幻一副被武小虎击败的模样不停摸头摆,语带玄机说着。
“什么?”
闻言,武小虎不可置信的惊诧道。
“又是什么?唉…我让她醒来,你自己问她吧。”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幻抬起一臂,弹指一动指向了落弘燕握着木簪的手心,轻点了一下!
眨眼之间,落弘燕便像被封印的仙子般,旋转着红⾊的罗裙,乍然苏醒。
“落姐姐!你没事吧!若你真的有事,我武小虎无私难辞其咎!”
一步跃上,武小虎一把抓住了落弘燕持有木簪的手腕,百感交集的喊道。
可落弘燕的反应,却让武小虎愕然而立,不知所措。
只见神⾊肃然的落弘燕朝他淡淡一笑,轻轻的拂开了他的手,将手腕菗离了他的手心,并且以仙元力环绕,散去了与他接触肌肤的感触。
“小虎,以后,叫我墨绫纱吧。”
相似的声音,却是陌生的语调,落弘燕竟然要武小虎称呼她为墨绫纱!
“落姐姐,你…你记起了…一切…?”
猛地一个战栗,武小虎双眼大瞪,张口结舌的说出了他的推测。
“我…从来都未忘却…”
泪,潸然滑落,气质改变的落弘燕突地一下就跪在了重月⾝旁,満目的深情绝不亚于之前重月看她的情义。
只见她葱玉的纤手,颤抖着、战栗着、缓慢地移向了重月冰凉的脸庞,却如不敢抚下一般的在他脸颊徘徊。
那五根不住抖动的手指,就这样在重月已如死灰颜⾊,冰凉透彻的脸边悬空的抚动着。
“夫君…绫纱回来了…绫纱回来了…可是…可是你已不再要绫纱了,不再愿意要绫纱了…对吗?”
锥心泣血的哽咽话语自落弘燕的喉溢出,她満目的伤痛仿佛是天边陨落的流星,在场之人都无法抵挡,抵挡这种难以言语的悲戚。
“夫君,你明白的,你一直都最懂绫纱的…你明白我对武小虎的爱,就是对你的爱,对吗?他太像年轻时的你了,失去了前世今生记忆的我,竟然又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一个与你如此相似的好男人…”
终于,落弘燕在虚空颤抖许久的五指抚上了重月早已冷去的脸颊,而她晶莹滚烫的泪滴,也如串串饱満的透明珍珠落在了重月的脸庞。
“我百世千转、生生世世都忘不了…在那月牙湖畔,被我踢下湖呛水却依旧一脸不屈之⾊的落魄书生,还有那在桃花源內,为我嚎啕的犹如婴儿般的坚毅夫君。”
“与你的记忆,是我最珍蔵的宝物,是我生命最美丽最不能忘却的画面,而今,这一切都已成为前尘往事,而今,我墨绫纱要向你赎罪!”
一种坚毅如尘的神态霎时覆盖了落弘燕,犹如一件冰冷硬坚的外甲,罩在了她飘逸绝尘的容姿与⾝体之上,完完全全遮盖了她属于人的情感。
抬手间,她竟然以一股暗劲将重月的整个⾁⾝化为了灰飞!
“落姐姐!你做什么!”
这一幕惊骇了武小虎,他本还想将重月的尸保存,将来若能找到筹码,还可以与幻商议,救回重月二哥的!
怎料到,落姐姐会如此绝情,毁坏了重月的⾁⾝!不,不应该是落姐姐,应该是重月二哥魂牵梦萦的那个墨绫纱!墨绫纱!
愤怒、痛苦、悲戚、绝望、心碎、负义等等一⼲混杂的情感一股脑的串上了武小虎的脑门,他的眼是赤红的血丝,他的口,是咬碎的唇齿,这一刻,他不知该做些什么。
“幻,我已接受了绝情簪的誓约,现在告诉我,如何能救回重月。”
突地,神⾊冰冷的落弘燕开口对幻说道,而她的这句话,也如一盆凉水,将武小虎的火焰浇熄到没有一点火星。
“墨绫纱,你真肯为了重月,承受永生永世的绝情,为我界所用,不享情感之暖,永入寒霜?”
幻的神⾊一改过往,徒然变得庄严无比,那圣洁的气势竟然令周遭之人,包括雷瞳在內都不敢直视与他!
“墨绫纱对不起重月,对不起重月百世千秋,对不起夫君情深相待,若我只是以死殉情,便是懦弱到极致,无颜到极点!“
“既然夫君的愿望,是我作为落弘燕永远快乐的活下去,我便会以墨绫纱的记忆,落弘燕的⾝份,永远的活下去,去承受那无穷无尽的悔恨与爱思伤痛!我要感受夫君所感,承受夫君所受,与他永世相隔,魂梦相依!为我过去那一怒**的性子付出代价!”
不悔的誓言,响彻在众人的心底,就连歪倒在一旁,被绿揽在怀里的紫亦云,也为落弘燕的这份担当,这份情,流下了一行热泪。
“幻,告诉我方式吧,我墨绫纱,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