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那个年代,见到全副武装的特警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尤其是整整一个支队数十名特警突然手持冲锋枪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与买福彩头等奖的几率几乎持平。
张涛等人无不流露出一份骇然之⾊,⾝为察警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同行所包围。对于张涛而言,今天所经历的场面足以让他终生难以忘却。一个力大如牛,神乎其技的陈清堂已经需要他用很长的时间去慢慢消化,而此时突然出现的人群则好比是火上浇油一般,瞬间将他心理承受的极限再次提升了一个台阶。
在众人之,能始终做到心如止水,仿若老僧入定的人,那必然是陈清堂无疑。这匹陈家村的村民口所谓的野种,从梁富強等人入进财务室的那一刻起始终保持着原先那副神情。淡然,从容,还有一丝冷眼旁观的意味。像是在看一群人在耍猴,充満了戏谑之情。单单是这份闲情逸致,就足以让人钦佩得五体投地。
张涛腿弯颤抖良久,这才换上一副笑脸,朝着一⼲特警迎了上去:“误会,这是误会!咱们是自己人,这是我的官警证。实际上我是前来办案的。兄弟们先把枪放下,这玩意一旦走好可就不好玩了!”
那群特警丝毫不曾买账,相反齐刷刷地将枪眼对准张涛,张涛心叫苦不迭,此时再也不敢吭声,只得老老实实地拿着那张官警证,像是在捧着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双手颤抖不已。
梁富強眉宇间夹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缓缓走到张涛跟前,突然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怒道:“姓张的,你可认得老子!”
张涛被梁富強狠狠打了一巴掌后,整个脸颊上印上五根鲜红的手指印,然而**上的疼痛倒是次要的,关键还是精神上的痛楚。当着自己偶像和一群手下的面前,就这么被人甩了一巴掌,更何况自己的⾝份还是察警,这如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呀!张涛颜面扫地,心怒不可交,可是在梁富強跟前他着实没有半点脾气,另外这么多冲锋枪指着自己,即便张涛真的想要拼死一搏却也没有半点意义。
张涛这个人表面上油嘴滑舌,似乎除了献殷勤别的半点不会,可实际上还算是有些良知的人,否则刚才也不会对陈清堂说出愿意负全责的话。张涛不敢武力反抗,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掴自己大嘴巴子。张涛突然双目圆睁“梁副矿长,我想请你搞清楚彼此的⾝份!我是察警,是前来执行任务的,你竟然当众袭警,非法组织武装,莫非在你的眼就没有王法二字吗?”
梁富強突然摇了头摇:“姓张的,少他妈吓唬老子,你以为老子是你吓大的?袭警?就你他妈这熊样,也能算得上是察警?我告诉你,老子是良民,遵纪守法的纳税人!知道这位是谁吗?知道这群特警是谁带来的吗?”说话间,梁富強讪讪一笑,对着⾝旁那位年人说道:“张长市,您见笑了!对待这种不识时务的东西,绝对不能和颜悦⾊!”
张嘉源长相富态,但不是特别肥胖的那种,只是脸上红光満面的给人一种富贵逼人的气势,尤其是神情流露出的气势,更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张嘉源随意地挥挥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富強,不过对于梁富強私自动用自己的头衔也并未多说,想来两人私交应该不错。
梁富強吃瘪,心头对张涛的恨意更浓:“就是你入室抢劫的?连大憨都给打倒了?看不出你小子还是很有能耐的嘛!”
张涛听闻对面那梳着大奔头的人便是传说的长市先生,心甚是激动,不过设⾝处地地想了想,自己目前生死未卜,那种想要无限向大人物靠拢的念头也就在不知不觉间少了许多。
“张涛,我听说你们局来了个特年轻的陈副局长,是有这事吧?我还听说这次前来我这捣乱,就是他的意思?我说的对不对?”
张涛也不知怎的,当梁富強提到陈清扬的时候,心的漏*点顿时燃烧而起,竟然脖子一扭哼道:“我们安公局的事情,难不成还要向你一个商人汇报?陈局长是有,但是并没有指使我做这做那,我只是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执行公务而已!”
“好一个执行公务,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打死你?”梁富強突然从一名武警手抢过mp5,枪口一扬顶住了张涛的太阳⽳。
关于梁富強,张涛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人和他哥哥梁富国有着天壤之别,后者无论在胸襟气度而或在为人处事上都要強过前者千百倍!梁富強的双手不⼲净,这并非是什么秘密,不过当众拔枪要枪毙张涛,这是任何人都未曾想到的。即便是和梁富強同流合污的张嘉源也不噤在此时皱了皱眉。
张涛并未吱声,实际上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毕竟被人用一把冲锋枪顶在脑门,若说不怕那定然是假的。就在张涛手足无措之际,只见一道黑影突然跃至自己眼前,梁富強心骇然,刚刚想要下意识地挥手去拍打,突然传来张嘉源一声尖叫的声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原本距离自己十余米开外的级壮汉,此时竟然诡异地冲入了特警的包围圈,更让人万分惊诧的是那人无比大硕的手掌竟然紧紧地捏住了张嘉源的脖子。甚至众人能分明地听到,由于壮汉用力太猛的缘故,张嘉源的脖颈处此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众人无不骇然,尤其是那帮所谓的狗庇特警,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己方的长竟然被他人所控制。这是一种怎样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