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惑,长庚踩在木制楼梯上,发出“吱吱”的声音,不过这楼梯的质量还算不错,至少长庚走完十七阶台阶,都没有发生什么塌陷事故。
第三层上来的时候,只剩下四个和尚还在,其他人要么被淘汰,要么晋升下一级,也就长庚缓慢的上来,让四个和尚稍微惊讶一下,想不到卡在两个时辰的边缘上来一个,伴着铜锣声,长庚站到第三层。
四个和尚,每一个和尚手上都拿着一卷纸质东西,不清楚是画卷还是书法,每个人都拿着一个,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很幸运,有的选,四幅画,选择一幅画!”为首的和尚开口道,让长庚挑选。他仅仅有一条手臂,看上去三十岁上下,剩下的三个和尚看上去年龄大一些,眉宇间也有淡淡的岁月痕迹。
长庚哪里喜欢什么挑选,也没什么可以选的,总不能看四个人谁长的帅气,就专门去拿他的。他长庚又不是喜欢龙阳之人,自我感觉取向比较正常的长庚,随便拿了离他最近的一幅画,懒得迈一步去拿,这样最方便。
画卷的包装不错,很有当年长德那本舂宮的风味,长庚內心琊恶的想着,这估计又会是一卷舂宮,金刚寺以此来考验是不是会戒⾊?
打开画卷,竟然是一处空白,长庚皱眉,不清楚这是怎么情况。抬眼望着四个和尚,四个和尚却坐在地上打坐,根本不理会长庚。
长庚看着空白画卷,不知道该如何做,撕了?不对,会产生垃圾。烧了?不行,烟味太大。吃了?也不好,味道不好吃。
空白的画卷,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长庚揪心的在那举着画卷看,脑海中无数的念头翻腾,就是不清楚这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把画卷来来回回的看了三四遍,翻来覆去的看,一点细节也不放过,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卷,外加一片空白的一幅画——如果空白也能称为画的话。
坐在地上,画卷放在一旁,长庚双目直瞪着前面,前面一盏灯明明灭灭的亮着光,昏昏暗暗中,长庚闭上双眼,没多久就传出鼾声。或许刚才在第二层下的那一局棋,很是费心力,长庚疲惫的睡过去,看上去睡的很香。
他这一觉睡,那四个和尚倒是睁开眼睛,面面相觑,不知道长庚在搞什么。
“这小子睡过去了?”一个和尚从神念中询问,显然不是很确定。
“没有意外的话,从各个⾝体机能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睡过去了!⾝体很健康,没有受伤的痕迹!”另外一个和尚,神念扫过长庚,帮长庚检查⾝体,发现很健康。
“那怎么办?扔下去?还是怎么着?”又有一个和尚问道。
“坐禅!一个时辰到来,若是他没能明白这里考什么,就被淘汰,惊讶什么!”为首的和尚在神念中呵斥道,剩余三人也不再交谈,收敛神念,老老实实打坐参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今已经是下午时分,距离长庚他们入进白塔,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时辰,太阳有些西斜,余晖落在白塔上面,映照的白塔有些诡异。
“啊~嗯~舒服啊!”长庚伸个懒腰,从地上坐起来,一觉睡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看铜锣就要敲响,长庚站起来,把画卷很⿇利的卷起,随意的往地上一仍,看也不看四个和尚,就径直的往楼上走去。
三楼的四个和尚面面相觑,眼睁睁的看着长庚离开,一个和尚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卷。
“怎么回事?”这个和尚问道。
“那小子上去了?师兄你竟然没有阻拦?”另一个和尚惊讶的问道。
“不会那小子是师兄的什么人吧?”又一个和尚猜测道。
“不像,记得师兄是儿孤,从来没有什么亲人的!”刚开始的和尚解释道。
“那么没有原因?”
“怎么可能没有原因!没有原因,师兄会放任那小子上去啊!你以为师兄跟你一样傻?”
“等等,师兄怎么笑了?”
“师兄笑了怎么啦?他又不是不会笑!”
“等等,什么?师兄笑了?”
三个和尚一脸惊讶的看向为首的和尚,大约三十岁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很淡很轻,像是略微扯动嘴角才出来的笑,很平和,很安详。
“多少年来着?”
“没记错的话,已经二十六年了吧?”
“具体的应该是二十六年外加三个月,自从上次师兄回来,师兄就没有笑过。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有知道的没?”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师兄?师兄?”
单臂的师兄睁开眼睛,微笑继续扩大变成无声的开怀大笑,接着又摇头摇对三个和尚道:“你们三个啊!看没看过那幅图?”
“看过!”三人异口同声“这就是四张白纸!”
“没错,就是一张白纸!三位师弟,当初你们考核入进金刚寺,应该也是分配到一张白纸。就如同刚才所有人一样,对着白纸侃侃而谈,说自己对禅悟的了解吧?”
“对啊!”三人惊讶道,不清楚师兄为什么问这个。
“不对,不对!对这白塔有了解的都清楚,第三层考禅悟,可若是不清楚的呢?”
“怎么会不清楚?不是有人介绍的么?七关每一关考什么!刚刚入寺就会有介绍啊!”三个和尚疑惑的回答。
“还是有一部分人不清楚的!他们只是听到了前面人的回答,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如果第一个上来的,而且很长时间没有人上来,那么就一个人在,他会知道怎么回答?当然不知道,那么会怎么做?”
“无外乎认输,失败!”
“不,还可以跟刚才上去这个一样,不去管考什么,直接就上去,既然你不说,我⼲嘛去猜?哈哈哈!有个性啊!这下子我看好金刚寺未来的时间,估计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单臂的和尚哈哈大笑。
看的另外三个和尚都莫名其妙。
唯有单臂和尚目光有些复杂,他想起来曾经听闻的一个说法,如今金刚寺的寺主,当年也是扔下白卷大笑上楼。却不知,刚才那人与寺主当年是否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