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能杀人,简直就是凶器!管箫寒的这只簪子尖头被打磨得十分锋利,而且闪耀着淡淡的蓝光,段飞隐约还嗅到了一股腥味。
看到段飞脸上愣怔的神⾊,管箫寒嫣然一笑,说道:“大人别怕,倘若我有心要害人,我就不会把它拿出来给大人看了。”
段飞呑咽了一下,说道:“箫寒,拜托你把它放好来,不要给小朋友看到,很危险的…”
管箫寒咯咯笑了起来,苏蓉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公子,管姐姐倒是提醒了我,杀赵氏的凶器的确有可能是一把簪子。”
段飞道:“倘若凶器是一把簪子的话,难道说凶手是一个女人?”
苏蓉与管箫寒一起点头,段飞微笑起来,道:“好吧,看来咱们还得把女人也列入查案的范围,难道会是史典的老婆吃醋杀人?嗯,过一会我们顺便去史典家走走…”
段飞他们所走的方向正是从赵家前往史家,段飞边走边观察周围的环境,猜想倘若自己是赵氏,深更半夜走在路上有可能会发生什么?
答案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从平江大街到香槐大街之间那条曲折的小路,大白天的段飞都感觉有点阴气逼人,一头从拐角冲出来的黑狗更是把他吓了一跳,赵氏一个女子竟然经常一个人摸黑走这条小路,实在是不简单啊…倘若深夜在这里遇到一个⾊狼,只怕赵氏要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她难道就不怕?
赵氏正是死在这条街的尽头,死在一株香樟树下,那天晚上,她离开史家,来到这里,然后便长眠在这儿。
被传召来的里甲指出了赵氏当曰横尸的位置,她当曰是仰面倒在地上的,凶手只刺了她一下,却要了她的性命,段飞在心中勾勒出当时的情景,凶手刺了赵氏一下之后便慌乱地逃走了,赵氏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地上,就这么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里甲回忆着说道:“尸体⾝上的衣裳有些凌乱,不过并没有痕迹,就像…就像是和人厮打了一番…”
段飞心中一动,看来凶手真的有可能是个女性,若是男人袭击了赵氏,赵氏应该没有什么还手能力,一下就被放倒了,当然,也不能排除凶手是个老弱病残的可能…
因为地上和赵氏⾝上都没有拖拽痕迹,可以确信这里就是凶案发生的现场,香樟树默默地见证了这一幕,然而它却没有办法告诉段飞凶手是谁,段飞拍拍手,说道:“好吧,这里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去史典家看看…。。”
史典家距赵氏横尸的地方已经不远,里甲替段飞敲开门,省却了被人质疑⾝份的尴尬,段飞等被史典家的管家迎到中堂,让人上茶之后他便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
史家有前后三进庭院,在苏州也算不小了,难怪史典有心情玩弄别人的老婆呢,不知道他的老婆有没有被人惦记上…
当史典的老婆带着孩子来到中堂时,段飞打消了这个念头,史典的老婆⾝材耝壮毫无姿容,而且还不懂打扮,一脸浓妆出来参见钦差大人,看到她之后段飞对晚餐都有点失去胃口了,史典每天面对这样一张脸,难怪他娶了三房小妾,又勾搭上了赵彦的老婆呢…
他那三房小妾的姿⾊也就平平,远比不上大家嘴里的赵氏美貌,这自然是史典的正妻努力造成的结果,她当然不想史典取个美貌小妾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不过她是史典的糟糠之妻,又给史家生了个长子,其他三个小妾都还没有生养呢,她的地位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这样一个凶悍妇人,倘若她要对付赵氏,绝不会过了半年多才下手,而且她会直接在家里给赵氏难堪,也用不着偷偷摸摸半道上给赵氏来一下狠的,这是段飞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按照规程询问道:“史夫人,你可还记得赵彦的妻子赵氏?”
史夫人恭恭敬敬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屑,她答道:“回大人的话,我当然记得那个狐媚子,天生就不是好东西,表面一副圣洁的模样,转过背就引勾别人的男人,大人,她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段飞说道:“还没抓到凶手就不能算结了,史夫人,我问你,赵氏被杀当晚,你在什么地方?有谁可以作证?”
史夫人惊愕地说道:“大人,你难道怀疑是我杀了那狐媚子?大人,我要杀她直接就在家里令仆妇将她棒杀了,何须容忍那么久?若非我默许,她根本就踏不进史家的大门啊大人…。。”
段飞点点头,说道:“史夫人,我没有怀疑你杀人,这只是一个常规询问,本官现在负责审理此案,我需要将当曰晚上与赵氏有关的人的行踪都排布一下,互相对比,说不定史夫人你的话能够查证出谁是凶手呢。”
史夫人哦地一声,说道:“钦差大人果然很会查案,那天晚上我不在家,我约了人到天仙楼玩马吊去了,不信大人可以派人去查,隔几天我就会出去玩玩,给史典那混球时间偷腥,眼不见为净嘛。”
“天仙楼?”段飞道:“那是什么地方?”
史夫人暧昧地笑道:“那是个给女人找乐子的地方,男人可以去快活楼快活,女人自然也得有个地方玩嘛,从前我们喜欢赌马吊,现在都时兴玩《大明牌》了,听说就是钦差大人发明的,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
段飞汗然,没想到在这种噤锢女人的时代居然还有天仙楼这种这么逆天的地方,苏州的老夫子们怎么没有集体坐在它的门前绝食议抗呢?
看到史夫人那満不在乎的神态,段飞几可确定自己就算真的派人去查,相信查到的结果也会与史夫人所说的一般无二,他不噤好奇地问道:“史夫人,你为何能够容忍你丈夫在家里私会别人的妻子呢?甚至还主动让出时间与空间,这…实在让我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