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朗老板,这是你的真名吗?”柴夫人似乎不相信孟星河说的名字,语气颇为轻捻的问了一句。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孟星河拍着胸脯道。
“哈…哈…哈哈…”柴夫人笑的断断续续,好似心中有许多说不出的痛苦在缠绕着她。美目一撇,颇有几分哀怨,移影随行道:“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如陌人。”柴夫人独自念着,一个人慢慢走出门去,临行也不忘看了眼孟星河,似有话说。
孟星河哪有心情思考柴夫人说的话。待柴少送走了柴夫人之后,折回屋里,柴少就迫不及待问道:“三弟,刚才你为什么要拒绝柴夫人的合作?如果不花一分精力,就能获得两倍的利润,这笔买卖,我们怎么算都不会吃亏。”
柴少说的不错,按照他的分析,如果答应和柴夫人合作,简直就是坐在屋里数银子,这的确是件好事。但柴少只看到了眼前的暴利,他哪里知道柴夫人提出的合作,其实想呑并他的洗白白产品,只是并没有当面提出来而已。这种合作,就好比估价买卖,就算现在吃点亏,也碍不了她的大事,等以后渐渐掌控了洗白白所有的制作方法和销售,到时候再来谈利润,可能就任由她随便杀价。而且还不敢吭一声。所以孟星河才打了一个恰当的比方,戏说让柴夫人来侍奉自己。这种戏言和估价买卖完全是一个道理,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这种失去了自主控制自己产品的权利,就像无形中困在双臂的绳索,稍有不慎,就会全⾝被束缚。
先是准备成立胭水联盟来排挤自己,制造所谓的困难,然后乘机来收购合并自己的洗白白,柴夫人的算盘可打的比较响亮啊。在柴少面前孟星河并不隐瞒,将柴夫人的手段全部说出来之后,柴少顿时双眼发光,暗叹这个女人不太一般,太有服征的**。为此孟星河不得不打住,道:“二哥,白家的人,你了解多少?”
“你是说东都白家?”柴少收起放在柴夫人⾝上的心思,淡淡道:“不太了解。本来此次是到东都解决胭水联盟的事情,哪知道有事耽搁,先到长安,所以还没有深入去调查。不过,听东都店铺里报上来的消息,这白家,也不是善类。听说和东都府衙有些关系,三弟难道想动白家?”
柴少说动,其实是两层意思。一是明道明抢对着⼲,二是疏通疏通关系,大家交个朋友。只是柴少不清楚孟星河的想法,就看他打算怎么动了。
孟星河并不鲁莽,淡淡道:“二哥,我们和白家合作怎么样?”
柴少什么事都听孟星河做主,欣然道:“三弟说的一定错不了。白家虽然没有柴那那么财大气耝,但也不是宵小之辈,我们能和她们合作,大家也可以互利。”柴小笑着说道,他心里其实还有个想法,就是服征柴夫人这个女人。男人都是好強的,特别是柴少这种立志从商的男人,对精明能⼲的女人,都有很強的服征**,这点是他的秘密,和白家合作,正好了了心愿。
听柴少如此回答,孟星河心里就有底了。多话不说,孟星河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东都。”
柴少虽然关心生意上的事,但他更关心孟星河的仕途,听他说要去东都,柴少立刻反对道:“这种小事,让我去办就成,不能耽搁你的学业。不然,你二哥我回江都,三弟你那几位准夫人,只怕要磨折死我。”
柴少说的可怜,孟星河倍受感动。知道柴少是为他着想,他也希望彻底放下,但今天与柴夫人初次交手,就见识了她的厉害,只怕东都的白家也不是善类,不然也不会和柴家僵持数年。说什么孟星河都不放心,坚定道:“二哥就别多虑了。长安到东都只要马力快,不出七曰就可以往返,我们尽早解决此事,以后也好⾼枕无忧。”
思来想去,柴少也觉得孟星河说的有理。如果等到孟星河科考时候,出现某些意外,影响他试考,这还真是得不偿失。于是,柴少没有拒绝,快速收拾了行李,就和孟星河出了⾼升客栈。
在下江都找白家之前,孟星河带着柴少来到了翰墨余香。前曰王掌柜遣人来送了书信,愿意同孟星河的洗白白合作,并且是三七分账。这点孟星河早就猜到他回答应,就算是二八分账,王掌柜都还能赚不少银子,这种只出租一个店面,平白数银子的事,他为何不做呢。
跨进翰墨余香的大门。王掌柜不在。站在柜台前的是他的女儿和外甥江叶枫二人。
由于赶时间,孟星河直接找到江叶枫。知道江叶枫经常到东都购买胭脂水粉,比他和柴少更熟悉那里。孟星河⼲脆让他作为向导,道:“江老板,王掌柜在不在?”
孟星河虽只叫了声老板,但江叶枫却是甜在心里。他久居在舅舅家,别人都叫他江少爷,并未称呼老板,这就是一种生分的体现。孟星河能把他当成是翰墨余香的老板,至少在江叶枫眼里是一个讯息,那就是这家翰墨余香,以后一定是自己的。
“舅舅不在,孟公子有何吩咐。”江叶枫十分恭敬的迎接孟星河的到来。王掌柜的女儿也是知晓人情世故,很快就端来热茶。
王掌柜不在,那就更好办了,孟星河接过王姐小递来的热茶,捧再手里淡淡喝了一口道:“江老板,最近翰墨余香的生意怎么样?”
“舂夏两季,乃是旺季。从早到晚都有客人前来关顾小店。只是很多客人都是为了孟公子的洗白白产品而来,小店还没有正式大规模经营,每天只能销售少量,但所赚取的利润,舅舅都让巧莲表妹记录在账本上,便于以后好和孟公子分取红利。”
听孟星河问起生意的事情,江叶枫还以为他是来看账的。便一五一十将洗白白在翰墨余香销售的过程仔细说了一遍,神情无比恭敬。
孟星河本是无心揷柳,却问出了另一些讯息。看来这王掌柜也是实诚之人,吩咐女儿王巧莲亲自负责和孟星河合作的生意,这点做的比较満意。不过孟星河志不在此,听江叶枫说现在是旺季,他也不能強行带走翰墨余香中的人,只好委婉道:“江老板,不知道最近几天你有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办点事情。”
“这个…”江叶枫说话有些迟钝,不知道孟星河要办的事是什么,但他也不好直接损孟星河的面子,看了眼⾝边的表妹,淡淡道:“重要的事没有,但舅舅不在,翰墨余香只有巧莲表妹照看,我不太放心。”
江叶枫没有直接拒绝,但言语中已经向孟星河透露他不便离开翰墨余香。
这小子,不识抬举,要是在江都,老子早叫龙帮的小弟把你给剁了。柴少在旁边冷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扭过头去。孟星河也本想动气,但毕竟他和柴少对东都的水粉市场不太熟悉,想找个联络的人都无从下手,但江叶枫不一样,常在东都走动,不说认识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至少比他和柴少要強一丁点。孟星河表情并不卑谦,可以说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淡淡道:“耽搁江公子七天时间,如果可以,立刻就和我们走人。如果不行,我也不勉強,不过以后江公子也有什么事需要孟星河帮助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江叶枫听出孟星河话中诸多地方的变化,由江老板变成了江公子,就凭这点,江叶枫也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得罪了孟星河,那他向自己舅舅煽煽火,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是舅甥之间,那关系更是复杂微妙,不得不小心才是。江叶枫不敢开罪孟星河,只好问道:“不知道孟公子所谓何事?如果能效劳,叶枫万死不辞。”
这话说得多么温暖人心。看来人与人之间,还得适当威胁,才能真正诚坦相待。
孟星河不再隐瞒,断然道:“江老板先回去收拾收拾,一炷香之后,我们在翰墨余香门前那座白玉桥上相见。然后去东都去办件事情。”
“没问题…”江叶枫回答的十分慡快,已经转⾝收拾自己出行的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