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蓝将军的府邸,孟星河站在将军府的大堂前,⾝后一帮人都是刚才在杨玄感宣布撤兵后跟随回来的兄弟。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在南诏祠堂里面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能让杨玄感和孟星河同时一声不吭连解释的理由都没有就撤兵,那的确是一件值得揣摩的事。
“你。没事儿吧?”看见孟星河静静呆,站在他⾝后的杜姐小走到他⾝边问了句。她也不确定里面生了什么事,但见孟星河难得如此安静,她多少是关心他的状况,而非现在的局势。
知道杜姐小是刀子嘴豆腐心,孟星河呵呵一笑,道:“还有两个月就快要过年了。也不知到时候能否赶回去。”从江都到岭南,已经快两月了,虽然路上没有耽搁,但路途遥远崎岖,在交通不达的古代,千里之遥也要走很久时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收复岭南,就算手上有几万精兵,也不能确定能早曰完成这里的事情然后回江都去复命。孟星河看似无心的一叹,让一屋子人都陷入沉思。
古人注重团聚,特别适逢新net,漂泊在外总会怅然所思。更别说像蓝将军这种已经离别中原二十多年的人,当听见中原快过net节时候如何能泰然?
一屋子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彼此沉默,然后等着孟星河打破此刻沉静。
却正在此时。但见大堂外面的回廊上进来一个蓝将军府前守卫的士兵。
“将军。南诏祠堂的圣姑让人送来一件样东西。说是交给孟大人的。”士兵双手奉上一件用中原丝线缝制的香囊。
蓝将军不敢接过来看,孟星河自然走过去拿过香囊。
“别动。是蛊毒。”就在孟星河准备好奇拆开香囊的时候,一旁的苗家小妹阿伊瞧出了孟星河香囊里的古怪,虽然她很讨厌这个喜欢花言巧语的汉家人,但还是被心中那颗善良的心激提醒一句。
可是,阿伊的提醒已经晚了,孟星河不但打开了锦囊,而且应该说,在打开那一刻,就已经中了阿伊妹口中叮嘱的蛊毒。
这个时候,众人立刻慌乱起来。阿伊甚至一个箭步冲到孟星河⾝边,和⿇衣老爹学过医术的她搭手就把住孟星河脉搏。喃喃道:“圣姑种的蛊毒是我们苗疆最厉害蛊毒,解不了了,解不了了。”她连连头摇,对孟星河所中的蛊毒居然毫无头绪。
孟星河瞬间一愣,那个圣姑不会想杀人灭口吧?不过,他心中如此想,到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反正神清气慡,像是呼昅了新鲜的空气那般自在。
不对,圣姑是在给我解毒。孟星河立刻意识到圣姑的好心,先前她说自己和杨玄感都中了蛊毒,现在看来不假。只是这苗疆的蛊毒太过厉害,无形中就将人从生到死由死到生几经过活。
“大家都别担心了。圣姑是在给我解毒。”孟星河没觉得那里不舒服,⼲脆对着一屋子的人把南诏祠堂中的情况讲了一遍,他尽量说的平常,可大家听着都是胆战心惊,而且大多数人对孟星河口中形容的那个貌美的女人产生一丝的好奇。
好奇是很正常的。就连蓝将军来岭南二十多年了,也没有亲自见过南诏祠堂里的圣姑。孟星河第一次来就能见到,的确是件幸运的事情。
“驸马爷。你看下一步,老臣该怎么做?”现在孟星河已经是云姨的相公,蓝将军叫他驸马爷很正常。就连远处的杜姐小都知道,他这一生驸马是用自己的前程和性命换来的。
杨玄感现在恐怕也是加紧在对付自己,孟星河不敢掉以轻心。当机立断道:“趁杨玄感留在岭南外面的军队还没有收回来时,我们便将他一举擒获。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人配合。”
“谁?”蓝将军问道。
孟星河看了看柴少,正要说话。杜姐小立刻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了。”说完,她便不再多说一句话,恐怕这屋子里就只有她和孟星河二人知道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其余人则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孟星河不顾杜姐小抢着说话,道:“二哥。那天你不是说想到我那里借两本书来打时间吗?我们去房中说。”
“嗯。什么书?”柴少暂时还没入进角⾊,但好在他领悟不算差,立刻就明白什么,呵呵道:“对,我想找你借两本书来看看,最近突然爱上了学习。”说着,他二人立刻向后堂走去,现在他们应蓝将军所求,暂时住在这里避免所有的危险。
到了房中,柴少才把房门关上,孟星河就从⾝上摸出一样东西。那是自己离开江都到岭南的时候,杜如晦亲手交给孟星河的,是兵部出的调遣兵马的虎符。
“二哥,你骑上我那匹黑风,立刻赶往蜀中找到大唐镇守岭南边境的张将军,只要杨玄感撤兵之后,你就让他立刻进攻岭南,要快。”孟星河说的很简短,但句句都是重点。杨玄感在岭南的屯兵最多不过十万,而且还是有大部分还是从当地招募而来的新兵,听到喊杀声恐吓都会立刻丢盔弃甲那种软蛋子。虽然孟星河现在还在岭南的凤凰城中暂时和杨玄感对峙,但并不代表他会守株待兔。杜姐小恐怕也知道孟星河那点心思,所以才会自告奋勇前去蜀中传话,但孟星河又怎么忍心她一个女子跑那么远。
柴少笑呵呵收下拿到虎符:“我带上龙帮两个兄弟立刻就走。若是带不到兵进岭南,我把我脑袋割下来给net香楼的小妞当夜壶。”
危难时刻还肯站在你⾝边的才是真正的兄弟。此刻唯有感动的孟星河话不多说,淡淡道:“带上罗峰和薛仁贵。”
“就他两个兔崽子?大爷我都比他们鬼精。”柴少不屑骂道,拍拍庇股还是如孟星河在桃源初见他时那份纨绔的模样走出门去。好像柴少这两年来就没变过样子,说话做事只是果决慡快不少。
拒绝了孟星河的好意,柴少呵呵笑着推门而出。
出门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边一言不的杜姐小。他立刻笑盈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道:“嫂子也是来找我三弟?”
换做以往,杜姐小要是听见柴少这句话,非把他大卸八块,但今天却出奇安静,只是狠狠瞪了眼那个家伙口中所说的二哥,对着屋子里的人道:“杨惜若来了。”她说完就走,没有半分停留,言语中好像带有点酸酸的味道。
杨惜若?云姨?孟星河立刻精神起来。难道魔门的大小魔女都来岭南了?孟星河开心的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让我分心又分神嘛,真是该打庇股,两个都该打,今晚一起打了。”
“谁该打庇股?”闻言。一道倩影就飘到孟星河面前,细细的眉⽑,⾼挺的鼻子,脸上虽有旅途的疲倦,但毫不掩住她的闭月羞花般的美貌。她瞪着孟星河,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见对方也是默默的看着他,突然眼睛瞬间湿润,一下子就扑到孟星河怀里,撒娇般,道:“相公。惜若想你了。”